10

    “是否确认指认?”一道机械业突兀地响起,任谁也没有料到,苏也不过是以开玩笑的口吻,没想到节目组竟然当了真。他无奈揉了揉眉心,仰头看着摄像头,对其挑眉:“年年,我说笑呢,大家都没赞同哈。”

    屏幕外的林言失笑,控制摄像头上下晃了晃。

    得到回应,苏也不再纠葛。

    “干嘛呢?我还觉得是高恒呢!”桌闻讯着急之下暴露自己的底细,苏也听到他的话过后,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身份卡,顺着姓名栏往下看,到最后一个文字,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高恒听见自己的名字,瞬间炸毛,气冲冲跑到他身前,自己比桌闻讯矮半个头,于是他在极度接近的距离下,仰头看他,瘪了嘴:“怎么又是我啦?”他大声吼着。

    卓闻讯见自己嘴没把门儿,一个不注意把自己全然交出去了,家底儿都给人看光,现在他只能祈祷众人别太聪明了,面对高恒的质问,他挠了挠脖子,支吾其词:“我……我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卓闻讯暴露了哦!

    苏也看着他的侧身,不再收敛,绕了绕脑袋去看左一鸣,对他做了一句唇语:赢了呢。

    左一鸣读出其中含义,右手对他比了个大拇指,“棒”的手势只在苏也的眼睛里映射。

    “真要确认,我可就开门了。”苏也拿起刚才在信封中翻开的门钥匙,对比一下是这间教室的,他举了举手,晃一晃手上的钥匙朝着他们笑:“我没猜错的话,这门外是指认区域。”

    左一鸣喜欢见缝插针,迅速接:“不是怎么办?”

    “那就随便拌一拌,指不定就毒死你了。”

    苏也敷衍搭过左一鸣莫名其妙的傻问题,右手转了转钥匙,在空中抛了一圈又精确无误地落在他手心。

    这一枚钥匙。

    苏也等了五年。

    他靠着门,右腿曲着绕在前方,双手环抱着捋了捋头发。白丝零零散散搭在肩膀,落在手腕处,脖子边以及额前。

    “看看教室会不会有其他提示?”唐泞薇环视一周,淡然开口,思索稍许又道:“苏也的房间和图书区,会不会有遗漏的消息?”

    唐泞薇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转身,压下门把手回到苏也的房间,艳红的灯光导致视线不清不楚,强烈对比下,唐泞薇迈着稍许沉重的步子。

    她在这间屋子定了脚步,突然,是身后房门突然的关闭。“咚”一声,到是渗人。唐泞薇迅速扭过身子,握住门把手往下压,发现无法移开一点儿距离,被反锁了。

    紧张,惊恐,稍许的害怕。布满心头,萦绕头脑边。她急促的拍打房门,尽可能放缓自己的语气,询问:“是你们锁的门吗?”只是些许颤抖的声音,却不明显,并不见得有人发现。

    门对面,是其余五人各自发懵。苏也长了张嘴唇,看了一眼这一道与自己隔着半间教室的门,斜眼楞过高恒。发现他右手发颤,喉结滚了一滚。

    深呼吸,抿嘴唇,吞口水。人在紧张的时候会有这样的表现,可高恒一直站在离门倒远不近的桌子旁,怎么控制?

    这门是智能锁。有密码,也有遥控。是他大意了。

    “恒恒,你有办法吗?”明知故问,苏也想着试探他,换来的是他发颤更厉害的双手,眨眼频率越来越快,高恒吞吞吐吐吐道:“我,我不知,知道。”

    高恒不去对苏也的眼睛,避着他低头,也不同起初那样看似洒脱的模样。

    似乎是被铅球压着,眼神飘忽不定是慌张的第一表现,无法连贯的话语暴露他的心底最深处。

    苏也不准备试探,转而将目标对着左一鸣,他轻声开口唤他的姓名,赤裸裸地,郑重其辞,一本正经,声线不是幽幽的;“左一鸣。”

    顿一下。是雪化的声音,一道雷电劈过连带闪电向他的心脏闪去,一刹那,被灼烧,被击打。

    仅仅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一个称呼。

    不必。

    左一鸣你有病吗?

    他在心底质问自己,质问自己不过三个最普通的字组成的最不显眼的名字,纵是归属自己又如何?

    是,的确有病。

    自问自答。

    “嗯?”他应了他,不以调侃,玩笑,贱嗖嗖地回怼,而是普通的一个字,一句看似敷衍应付他的话。

    苏也抬眼,直勾勾盯着他。一如恋爱时,不说话也不做事儿,只看着他。只是不比,他以往含笑,柔情得不像话,而现在,是求知,是渴望,是紧缩的眉头和木板似的面部表情。

    看着他的眼睛,这一次轮到左一鸣逃避。眼皮子轻轻搭着,嘴角也放平,好看的脸上怎么满是忧伤?

    “赢了吗?”不明不白的询问,没人理解这段话,这一个问题因何出,为何提。

    左一鸣明白,他最懂得苏也:“百分之八十。”

    莫名其妙的问题以及莫名其妙的答案。

    苏也抬起脸,眼睛被白光刺着,没遭住强光的照射,他闭了闭眼顺着眼眶里的水润了润自己的瞳孔,干燥的眼球也被润洗:“桌闻讯,高恒,你们输了。”

    高恒不明所以,这是苏也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他,他狐疑道:“什么意思啊苏也哥?”

    天真地以为自己必然取胜,但从来都被误导于真相之外。

    苏也摸索着钥匙孔,将钥匙插入,扭转打开了这道铁门。伸手时是冰冷的触感,开门过后是鸦雀无声的获胜者的归宿。

    苏也看了看门外,只有普通的六把椅子,苏也率先跨过这道门槛,走到最边缘处的椅子坐下,只听得见他的声音,格外的轻:“都过来吧。”

    高恒听到召唤第一时间跑去,似是亡羊补牢,欲盖弥彰,挠了挠头发笑嘻嘻道:“哥哥,那门真不是我关的。”说话时右手握着衣服里的东西,指头捏紧更是紧张。

    苏也不看他,闭着眼睛蓄目养神,轻轻一声“嗯”听着勾魂。继而是卓闻讯,左一鸣,前后脚出来。唯留着徐莹依在教室,她不过来,盯着苏也房间那道门,不知在研究什么。回神后发现大家都不在,徐莹依才着急开口:“不先把薇薇放出来吗?”

    “不了,”苏也回答她:“一会儿结束后,有得是办法。”

    算是和了你的意了,高恒。

    他在心底边儿嘀咕,余光飘着高恒,高恒刚被他歇了个底朝天,自然不敢挨着他坐,就是离他也蛮远。

    跑到左一鸣那边儿去了。

    徐莹依低垂着头,随便拉了凳子坐下,语气哀怨,嘟嘟囔囔;“好嘛好嘛。”

    “指认murderer——卓闻讯。”左一鸣继后发言,又偏了偏头视线跳过高恒和徐莹依去看苏也,问了大家,而等着苏也回答的问题:“赞同吗?”

    “赞同!”高恒先举手回答。

    脑子里只想着唐泞薇的徐莹依,拖着语气也不管什么逻辑思维,只想着跟票:“赞同吧。”

    最后才是苏也,他吹了一口气:“嗯哼!”语调轻轻的上扬,像是撒娇一般,傲娇死了。

    “嫌疑人”卓闻讯可着急了,也不管什心静则宁,毛躁开口道:“诶!不问问……”

    可巧了,左一鸣没等他说完便截了他的话,对着摄像头挑眉,微微笑了笑开口:“我们四人同意指认murderer为桌闻讯。”

    ……

    回答他们的,现实一阵滴滴答答的中标走表声,才是熟悉的机械音:“指认,”顿住了,只看到苏也歪着头,不顾他人的一声轻笑传入耳畔,随后,得到最令人失望的答案:“失败。”

    “塔”一声,是苏也弹响指,他坐在椅子上,随意地翘着二郎腿,耳边的蛇形耳环被他轻轻取下。手腕上也带着一条白蛇似的手环,被他取下在手里把玩,唇瓣分开,发出一声勾魂地话术:“Game over.”

    也正是此时,迎来的是机械音僵硬地报道:“murderer,苏也。”

    震惊之余,高恒长大嘴巴,食指曲折指向苏也,发不出一句话,只有桌闻讯用手扶了扶脸,最后他叹了一口气。

    “我就说……”

    又一次被打断,卓闻讯险些暴跳如雷。

    “guardian,左一鸣?”苏也继后开口询问,只一句,又是一次抨击。

    卓闻讯真的暴躁了些许,白眼快要翻到后脑门儿了似乎。

    自然,苏也的提问换来正确的答案。未掩饰住的自满,是真的获胜,如他所想,和左一鸣。

    “啊!”终于卓闻讯忍无可忍,他原地炸起,从椅子上弹射而起,嚎了一声儿,激动之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痛感袭来毫无预兆,他腿根抽了一下,于是又坐下揉着自己被拍疼得大腿。

    他觉得不合理,而控诉:“没有一点逻辑呀!也没道理!不是,高恒你咋觉得是我?依依姐你呢?也哥和一鸣哥我理解,那你们俩呢?”

    高恒傻呆呆地憨笑两声,撇了嘴嘀咕道:“其实一开始就怀疑你了。”

    高恒听到苏也的嘟囔,抡起拳头砸向一旁的墙,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最后牙缝里挤出一句:“哇……”

    一声“哇”发得招笑,苏也率先轻笑出声,摇了摇脑袋,白丝随着脑袋晃得乱七八糟,耳边的蛇耳环被取下后空空的,只留下一个耳洞。

    他将取下的蛇形手环绕在食指上转了几圈,声线被拉得很长:“糟糕,大家输了呢。”

    在此时机,机械音笨拙地响起:“指认成功。”

    前者指认失败,后者指认成功。矛盾得很,引来众人疑惑,苏也却轻轻开口:“谢谢阿年啦。”

    熟悉的称呼响起,左一鸣眼皮子歇了一歇,左眼皮不禁一跳,但他最后不作声,只是微笑。

    “我赢了,”苏也摊开手从座位上起来,一声“唉”的同时伸了一个懒腰,扔了什么,准确无误到了左一鸣怀里。而他拍拍手又前去教室,跨过一半的教室来到苏也房间前这间门,看了一眼密码,怀着不确定的心理输入:sysyhhh9。

    密码正确,被困在苏也房间的唐泞薇得以解脱。终于重见天日,唐泞薇故作幽默道:“我一个老玩家才是游戏黑洞了。”

    苏也向她微微笑了笑,退半步侧过身,苏也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如童话中的绅士,不过是长发罢了。

    徐莹依看到唐泞薇出来,着急忙慌跑上前,左看看右瞅瞅,拉着她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没事吧?没被吓到吧?你干嘛要去嘛,你看……”

    话未能落下,唐泞薇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右手食指竖着,轻轻地碰嘴唇,发出一声“嘘”,拉着徐莹依的手腕到指认区域。

    看着有人来接她,苏也也不再管,而是自己到自己的位置上又坐下,翘着二郎腿晃了晃。

    刚被指认的卓闻讯现在看到师姐依旧心如死灰,脸上扯着假笑,眼神涣散,恰如一只被吸了精气的猫:“师姐。”

    出于礼貌向起点头,代替打招呼。

    继后他垂着头面向墙壁,脑袋低着墙壁吱呀乱叫。

    唐泞薇被关在刚才的房间,安静的不像话,具体发生什么也不清楚,她上前拍了拍卓闻讯的肩膀,轻声询问他:“怎么了?闻讯?怎么死气沉沉的?”

    高恒撇了撇嘴,满是怨气的眼睛轻轻瞥了一眼苏也,也不敢说他什么,只得怨气纵身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嘴里含含糊糊嘟囔:“我们输了。”

    唐泞薇还是未能听出所谓“我们”的范围,蹙了眉,歪头去看卓闻讯的表情,问他:“所以……你真的是murderer?然后,小恒是guardian?”

    “不……”掉了魂似的卓闻讯终于发话,声音里也还是满满的哀怨,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刚被磕红了稍许疼,“苏也哥才是,guardian是一鸣哥。”

    “啊?”得到消息的唐泞薇处于震惊当中,全然忘了她刚才所要询问自己为何被关在房间里,机械地的扭头,看着苏也那张脸上满是胜利者笑容,不是嘲讽意味的,而是普通的欣喜,可她偏偏觉着怪渗人。

    转而又去看左一鸣,他倒是面无表情,手里似乎过了什么东西,只在那儿盘玩着,想是与世隔绝,方才几人的交谈并未进入他耳。

    无果,她低声质疑:“不应该,不是说了guardian不能说谎,可一鸣哥……”

    这次左一鸣接受到了消息,“噗”地轻笑一声,转而将手上的东西踹进自己的大衣兜里,向众人发出疑问:“我说谎了吗?”

    无人应答,他又道:“刚才,我说了苏也自杀,不是你们公认了他是在躁期吗?可我有说过是躁期还是郁期吗?”

    唐泞薇与他争锋相对,很快接着他的话说:“可你说凶手不是苏也。”

    自认为抓住了漏洞,其实不然。

    左一鸣好笑的弯了弯腰,双手插进衣兜子里,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从椅子上站起来,凑近了去,声音诱惑儿有力:“开局,你们就公认凶手不可能是苏也了。”

    随即他退了一步与几人保持距离,退到苏也旁边,一手撑着苏也塑料板凳的靠背,另一手轻轻捋了捋苏也的白发,再后来又拍了拍眼下的人:“我没说谎啊,顺着你们的话罢了,可他说了啊。”这话结束后他低头,凑到苏也的耳边,以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问苏也:“对吗?murderer?”

    实在勾心,苏也偏头看他,对着他微笑,向他挑眉,故作嗔怪:“啊?是吗?”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看起来很惊讶,而后他收下自己的手,缠绕自己的头发眨了眨眼:“是的。”

    突然,身下的地面开始下坠旋转,恰如天旋地转,苏也闭了闭眼,在心里嘀咕了句“糟糕”,双手稳稳撑着塑料椅子,压制不住的恐惧零零散散冒出,他要感谢自己的手臂足够用力地压住椅子把手,否则颤抖得像帕金森那模样绝对暴露于众。

    这样迅速的下坠持续了十几秒,他第一次有了这十几秒的时间观念,只用说,确实短暂,转瞬即逝。正当体验这样的情景,那是漫长的煎熬。

    他倒是可以尖叫,只是觉着丢人未曾这么做,不过高恒那样没心没肺的小孩儿可不在乎,放肆地嚎叫,卓闻讯的手臂被他紧紧抓着,面色难堪。

    终于,地面逐渐稳定,方才他一直闭眼,好像抓住了什么,睁眼定睛一看,是左一鸣的衣袖。

    他眼疾手快甩开,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抬眼去看,是林言,他身边也有几人,有人挂着工作牌,有人却只是带着口罩帽子定定地站着。

    他眯了眯眼,看清了这位神秘帅哥,一身的大牌却都是黑色,最具代表性的是棒球帽,黑压压的没有任何标识,看起来不像是牌子货,更像是在某购物软件十几块钱淘来的。

    卓闻讯倒是积极,急匆匆跑向那“神秘帅哥”,那帅哥摘了口罩和帽子,将口罩踹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而帽子却没有。

    他眼睁睁看着这帅哥将帽子轻轻扣在卓闻讯头上,顺便给他理了理衣袖,卓闻讯比他高一些,以至于苏也并不能观察他是否说了什么。

    于是苏也不打算继续观察他,转过脸去看林言,林言直直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捧蓝色的鸢尾花,林言笑眼咪咪,声音活泼又欣喜:“恭喜,阿雪。”

    阿雪,苏也听到这样的称呼还是不禁愣了愣,已经有五年没有听过这两个字了。于他,太遥远了。

    “恭喜我自由?”苏也结果林言手中的话,凑到鼻子前闻,不掩地开心:“真香。”

    林言在他说出自由之后思考一番,拉着他的衣袖,头挨着苏也的头小声道:“鸢尾花的花语是自由和希望,而蓝色鸢尾却又代表着暗恋,我觉着和这期主题特别符合,就送你啦。”过后他退了退,向苏也扬了扬下巴,像是寻求夸奖的小孩。

    苏也好笑得问他:“那怎么偏偏给我?”

    而接下来林言的回答却让他愣神,他说:“因为,你有暗恋的人啊。”这不是故事当中,而是最真实的他,耳边突然鸣翁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像是被气泡隔绝的两个世界,哪怕林言就在身旁,音量也小得可怜:“过去就是。”林言顺后补了句。

    他微微征神,若不是林言突然拍他,他兴许又要发愣许久。

    “大家一起吃个饭吧!过后我们还要继续录制好几期呢,去我家吃火锅吧!”林言唤了众人,卓闻讯拉着他身旁的“神秘帅哥”走来,笑呵呵地道:“林老师,我要不……”

    林言看出卓闻讯的心思,抽身从苏也旁边过去,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卓闻讯:“叫他一起呗!咱们小酌几杯什么的……”他看向卓闻讯挑眉,邀请他。

    卓闻讯偏头看身旁的人,那人轻轻点了头,道了句:“我开车带着小讯一起去。”而后拉着卓闻讯朝着屋外走去。

    “他两……”高恒不解地看过去,这两人的背影,怎么像是……私奔的小情侣。

    唐泞薇也看过去,嘴角衔着笑,一副宠溺模样:“理解一下,地下恋。”

    高恒茅塞顿开,哦了一声好似撞破了什么秘密,会想起今天做游戏的时候,他看着唐泞薇睁大双眼:“这就是他队长?”

    “嗯,叫闻一黎。”唐泞薇不紧不慢应他,相比之下稳定很多。

    “哇噻……真谈了?”高恒半梦半傻似的发问,傻呆呆的一副样子惹得人招笑。

    唐泞薇获取他的询问之后,很轻松接过话,看着奔向门外的两人,很轻地回答:“粉丝在磕,他两……有一个榆木脑袋还懂不得什么是喜欢。”

    “榆木脑袋”的主人公不言而喻是卓闻讯,苏也这样认为。静静地吃过瓜过后的苏也拽了拽林言的衣袖,也跳开话锋:“走吧阿年,我要吃火锅。”

新书推荐: 风停在十七岁 论玩家与柯学世界的适配度 招阴笺 有美瑶卿能染翰 在前任恋综先分后爱 [红楼]十五岁成为首富我做对了什么 请叫我营销专家[废土] 敲响爱新维尔的钟铃[GB] 师弟求我别死 扶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