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时梦没法子只好跟过去,宋意似乎察觉到沐时梦不爱搭理他,但碍于朋友面子依旧来了。于是看戏不怕热闹大,站在原地等二人来。
沐时梦才站稳,宋意先打生声招呼,沐时梦假笑地回了一个。郭秋池没发现二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还在吆喝着一起吃饭。
沐时梦拗不过郭秋池,被推到位置上。宋意不慌不慢地跟在后面,心下揣测这沐时梦估计是真的些什么,才会这样。
于是乎,餐桌上三个人都各有心思。但尤为突出反而是郭秋池,整个过程显得格外精神活泼。
沐时梦猜到这是为什么,默默叹口气。硬着头皮吃完这顿饭,就拉着郭秋池一同回去。
郭秋池还有些恋恋不舍,但沐时梦态度强硬,就顺着沐时梦的意思先走一步。
宋意还像往常一样,呆在原地目送二人离去才坐上马车回府。
沐时梦到了宋意的目光无法所及之处,才松开郭秋池的手,询问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
郭秋池脸红地低下头,小声地回道。
“就你看到那样,我还挺心悦他的,就是不知道……”
OMG,沐时梦听到这句话,才彻彻底底地心死了。
“这人深不可测,你喜欢他,讨不到好的。”
“深不可测,不至于吧。”
沐时梦深感无力,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啊。
沐时梦无可奈何,也深知现在爱河的人是极为难劝的。
“罢了,你自己多加提防吧。”
郭秋池小猫似地窝在沐时梦的怀里,语气欢悦。
“我就知道你会懂我。”
沐时梦回抱住郭秋池,心里只能默默祝福她。
可能是沐时梦还是有些介怀,两人一路上反而没之前那么嘻嘻哈哈的。到了地方,两人就默契地散开。
沐时梦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屋中。小布包往一旁柜子上一甩,稳稳妥妥地立在柜上。
沐时梦坐到椅子上,泄气地喝了一大壶水。这才发出舒坦的声音,趴在桌子上。
沐时梦手压住脖子,发出沉闷的声音。
“966,这宋意。不对,是宋阳意人怎么样啊。”
“小说中对他的笔墨不多,他的出现几乎都是绑定他的母亲。”
“淑妃。”
“对,淑妃一家想夺得大权。”
966这么一说,沐时梦想起些剧情。
这淑妃并不受皇上喜爱,所以生子时血崩也无人在意。最后因爱生恨,也不怕鱼死网破,便开始夺权之路。
宋阳意作为他的儿子,自然会帮。淑妃的计谋,宋阳意都会想方设法地完成,不择手段。
沐时梦撑起身子,面色也发凝重。
虽不知道这宋阳意来接近他们二人是为何意。但理由绝对不简单,毕竟这人从不做无用之事。
现在去劝郭秋池,他也是听不进去的。想想他们关系也不可能是第一天有长进的,以郭秋池的性格,应该啥话都说出去了。
郭秋池也知道自己对宋意有些意见,非特殊情况怎么可能会主动带自己见宋意呢。
那就是宋意要见她,可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煞费苦心,唯一一个也只有衣柜中的书信。
沐时梦走到衣柜前,端详着衣柜。
就几封书信,也看不出什么啊。
沐时梦知道这些与军饷旧案有关,但发自内心还是不以为然。多久以前的书信了,他也看过里面的内容,没什么问题的。
可这终究是烫手山芋,沐时梦联想到顾岁寒。这人不就在查这些事情,与其放在自己这边落灰,倒不如交给他,万一有什么用呢。
想的轻松,可拆起来却不容易。那时候怕被人发现,前前后后密封的死死。导致现在拿出来,到成了难事。
沐时梦手扣了几下,很快就认命地放弃。这木板上全是木刺,想要拆开还是需要些工具。可他的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顺手的工具。
沐时梦一时半会没法子,就想着先洗漱吧。到了这书中,也没手机,唯一的乐趣就是洗漱,至少可以好好休息片刻。
今日回来,沐时梦还特意洗了头。坐在梳妆镜前费力地擦头,时不时还会拽下几根。
要是这里的人可以剪头发就好了。
沐时梦无奈地想到。突然她反应过来,剪刀。这屋子里恰恰就有个剪刀,还是铁质的。沐时梦也顾不上头发,赶紧去厨房里面寻找。
沐时梦不会煮饭,几乎三餐都是在外面解决的。反正这个时代也不用担心添加剂,就是需要点实力(money)。
沐时梦好歹也是在户部上班的,工资虽死,但也算的上好的了,支撑她的三餐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年轻气盛的沐时梦发现这点。在某一天,突发奇想地把厨房里生锈的厨具扔了。这一扔就没剩什么了,就剩个剪子。本想着剪东西的时候用,却没想到居然用在这里。
沐时梦寻寻觅觅,终于在一个竹筐里找到这破旧不堪的剪子。
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来到衣柜这儿,做事前,还拿着剪子敲了敲衣柜。
将衣服都拿出来,沐时梦开始行动了。开始时敲的用力,直到见到信封本身,这才轻手些。
待这些信出现时,这衣柜早就变得破烂不堪。
沐时梦也没伤心就是了,这衣柜很早以前的,里头早就被白蚁蛀食。沐时梦光消虫就花了好些力气。现在好了,直接扔了,也不心痛。
沐时梦拍了拍包裹信封的布,将内部的信小心翼翼地取出。这下可放心了,把信放在书包里才算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沐时梦搞定好了,问966时间。
已经挺晚的了,明日还要上班。沐时梦头还没干,慌慌张张地擦头,硬生生地弄到半夜。
隔日起来,沐时梦脸上都没什么精神气。
沐时梦挣扎地坐了起来,亲拍自己的脸。
内心十分后悔,早知道昨日就不洗头了。
随便搞了几下,就潦草地出了门。沐时梦半眯着眼睛进了衙门,跨进来的瞬间还打了个哈欠。
困啊。
“困啊。”
与沐时梦心声同时想起的声音,沐时梦往一侧看去。白越修摇着扇子走了过来。
沐时梦对这人有点印象,毕竟人家帮过他一次。也猜的出来他应该是去找顾岁寒,两人就一前一后地到了西厢门口。
沐时梦看白越修在,便没掏出那几封信件。
白越修一进去,就很是自然熟地走到顾岁寒身边。
“还挺早啊,你。”
“哪像你啊,没钱自然要赚啊。”
白越修自认为大人不计小人过,还爽朗一笑。
“我爸都把你当亲儿子,你说几句话,钱就自然而然地到你身边了。”
顾岁寒没回话,白越修自觉没劲地撇了撇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从怀里拿出一本话本子。
沐时梦昨日刚看完一本话本子,对这个还正敢新奇。见白越修掏出一本,眯着眼睛寻着封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封面不就是沐时梦前几日看的话本子。
沐时梦此刻才真正地意识到这话本子有多火。
沐时梦瞧着走了神,顾岁寒走到身边都没发现。
顾岁寒看这人呆头呆脑盯着白越修,心下烦躁。走下来,到人身边,居然这样也没注意过来。
顾岁寒又轻咳一声,沐时梦还没回过神,反倒令一侧的白越修注意到了,看好戏地瞧这边。
顾岁寒忍无可忍,最后坐下来,顺着沐时梦的眼沈看过去。
啥也没有
“你看什么呢。”
顾岁寒轻声细语地问道。
“这话本子还挺火。”
沐时梦一个没注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刚说出来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僵着脑袋,扭向顾岁寒身边。
“哈哈哈,嗨。”
顾岁寒一个笑容都没有,直步走向白越修身边,讲他的话本子抢了过来。
白越修预料到顾岁寒要拿这本子,这话本子讲得好歹是他父母的事情。要是戳到本人面前,还有些不好意思嘞。
白越修一个手急,把本子掖进怀里。
“我就这一本,要就自己去买。”
说完也没说什么别的事情,跑的飞快。
顾岁寒嘴角抽搐,是在看不懂这两人藏些什么事。
沐时梦站在他身后,突兀地喊了一声。
顾岁寒叹口气,调整好表情转过身。
“怎么了。”
沐时梦拿出昨日凿出的信件,小声说到。
“这些似乎与军饷案有关,我拿过来给你看看。”
顾岁寒没立马结果信封,反而审视片刻沐时梦,而后拉着沐时梦去了无人的屏风后面。
“你哪来的?”
“这是林叔给我的书夹层中藏着的。”
“林叔……”
顾岁寒有些疑惑的语气,沐时梦就知道这人肯定没印象对林叔。
“锦绣钱庄的副掌柜,林叔啊。”
“他从何而来的。”
顾岁寒想起这号人物,接着问道。
“他师傅给他的,林叔应该也不知道这有信件,我拿到的时候还没拆过呢。”
顾岁寒没在说些什么,拿过信件就回到座位上。
沐时梦自然也回到位置上。昨日折腾的晚,现在也比较闲。沐时梦拿着账簿,头却慢慢地垂下去。
顾岁寒就一个没留神,底下的沐时梦就已经睡回去了。顾岁寒刚想起身,就被人喊住。
“顾大人,这是户部司上月的账目。”
李晨歌走到西厢正中间,拿着账目条子,上前汇报。
顾岁寒又坐了回去,令李晨歌将账目条子递上来。
李晨歌将账目条子递扇回去后,大致讲述条子分类和对应金额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晨歌和沐时梦关系算是日益好转,于是回去时看见沐时梦正小眯着,偷偷地踹了一脚桌角。
沐时梦吓得猛的起身,脑子还没清醒就被顾岁寒抓了个正着。
“你站着干嘛,有什么是要汇报。”
“啊,哈哈,这……”
沐时梦哪有事情要汇报,支支吾吾老半天。
“我想去如厕啊。”
沐时梦磕磕巴巴也算找了个由头,顺便出去放放风。
顾岁寒看穿她所想,也没拆穿。
“去吧。”
沐时梦顺理成章地出了西厢,她还没什么想上厕所的感觉,就在外面瞎晃荡。毕竟这可是带薪摸鱼啊。
顾岁寒没在乎沐时梦是否偷懒,现如今他更在意手头上的信件是否是有用的。
但这西厢人多眼杂,一时半会这还真不是适合看信件的地方。
顾岁寒在无人的时候将信件掖进怀中,找了个由头先一步回到家中。
沐时梦再回来时,顾岁寒已经无了身影。这不给沐时梦好机会偷懒嘛,沐时梦更是大胆地划水,随便找一个册子就开始画画。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沐时梦准备去吃饭。李晨歌却凑到他的身边,嘴里是虽没邀请,但行动里全是这个意思。
沐时梦偷笑着拉李晨歌去食堂里吃饭,好在这食堂饭菜确实不错。沐时梦也没怎么犹豫就挑好自己想吃的。
和李晨歌找了个空桌就坐下吃饭。
李晨歌讲述自己回家后,见到平安的母亲,心中有多么狂喜。
沐时梦静静地听着,然后再时不时接上写话,偶尔聊一聊他们那几天的经历。
两人吃完,李晨歌准备回家一趟,看看母亲。
沐时梦自然就一人回西厢,但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