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叮一”昏暗的楼道中。张参靠着墙急躁,地走来走去。他望着手中无人接听的电话,内心有鼓强烈的不安。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急步冲到李肆门前,4203,就是这了。今天还完这笔账,他就自由了,他要去找他的妻子和女儿。
“叩叩,叩叩”门没锁,张参心中的不安愈加深了,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里的灯几乎全都开着,亮如白昼,与楼道中的漆黑形成强烈对比,张参似乎被刺到了眼,他轻轻跨入,此时,卧室内却突兀传来一道铃声,张参急忙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床厚重的被子,和被子底下隐隐约约的人。而手机还在床头柜上嗡嗡响着,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掀开被子,是李肆,他咽了咽口水,去探向李肆的口鼻,浑身冰冷,俨然已经死了…
…XX派出所
小警察拿着尸检报告莽撞地跑来,吴染叹了口气,一手拿过报告,一边想要训斥他。可话没出口,门口那边传来一鼓动静,好像是死者家属,先不管这边,去看看李肆。
停尸房
法医正在剖开人体,提取物质,准备下一步分析,吴染此时在玻璃外等待，看着手里的尸检报告,怎么是死因不明?死者生前应是服用大量迷药,致死量,但尸体却是窒息而失死的。法医瞄了也一眼,没有说话。吴染也晓得自己不受待气,摸了摸鼻子，走了出去。
审议室
张参坐在椅子上,神情显得十分麻木。他不知道接受了多久的审问,看见吴染进来,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吴染拉了个凳子，坐在张参对面，翻看着两人的档案。
李肆,XX集团销售部经理,男。45岁,未婚,无子女,尊纪守法,无不良嗜好……
张参,原XX集团保安后离职,男。35岁,离异,女儿由母亲抚养,曾因寻衅滋事被派出所拘留……
不知过了多久,张参开口说话了……
十年前,一个年轻人怀着满腔的热情来到了这个城市,他上学不多,没什么文化。他四处求职,但四处碰壁。慢慢地,身上的积蓄花完了,他走投无路了。就在这时,他机缘巧合下碰到了一个姑娘，他们志同道和,相互鼓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们越走越近,不知不觉间五年过去了。他在一个公司里当保安,和当初的那个姑娘结婚,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好景不长,女儿生病了,需要很多钱,他拿不出来,沉重的房贷已经压倒了他的腰,这时,他想到了李经理,大家都说李经理是个好人,我去求他,他答应了,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此时张参已经有些恍惚了。
“后来怎么样了?”陆染问道。“后来…女儿的病治好了,妻子和我离婚了,我被公司辞职了,身上还背着巨大的债务。”
小警察推门进来,“吴队,快去看看吧”小警察的眼睛示意了一下。那个死者家属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一会哭一会笑,嘴里还呢喃着“报应啊…。”
吴染来到招待厅,那里坐着一个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但仍掩盖不了她被岁月侵蚀的痕迹,她已经老了,她像是恢复了点神志,看到吴染,一下子冲上来,嘴里不断地说着:“警察同志,把我抓走吧,是我害死了李肆。
张参是个老实人，是我连累了他……”吴梁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他皱了皱眉,女人似是察觉了。“迷药是我下的……”不知多少年前,当时我们都很青涩,他说他想上大学,我便央求我的爸爸,我爸爸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最终花钱买下了同村一个人的名额,让李肆顶替着去上大学,我一直在他身边,十年,二十年了,他说还不稳定,不想结婚,我说我可以等……直到有一天那个被顶替名额的人出现了,我们都很慌张,怕李肆会被拆穿,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烟消云灭。
可是,李肆变了,他杀了那个人,要胁了张参。他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我开始出现幻觉,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人血淋淋的脸…我有罪,我有罪!女人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小警察非常气愤,你们怎么能这样?吴染按住了小警察。
这样说的话,一切都清楚了,李参拿去还债的钱是这个女人给的，张参帮助李肆分尸和处理尸体。这个女人精神已经不正常了。那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啊,凶手已经落网了。
“不急”吴染向审议室走去,经过今天的种种,真相已经明了了，人不是那个女人杀的,她只是恰好提供了契机,一个帮助张参杀死李肆契机,你猜为什么张参妻子会和他离婚。
可能在一开始,张参不知道自己处理的是人肉，在一次巧合下,他从女人口中听到了真相,他崩溃了这要是被抓住,是会坐牢的,他开始整天胆惊受怕,连妻子都不敢信。
终于,妻子忍受不了了,她提出了离婚,这时,张参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而不久,女人又给张参打了一笔钱,但真是太巧了,张参去还钱的时候恰好撞上了女人想要杀李肆,但女人心软了,她离开后给李肆打了电话,但没有拨通,而张参听到的铃声,正是女人打来的,而张参的电话没有接通,更简单,是因为当时李肆身中迷药,意识模糊,而张参等不及进去的时候,发现了李肆,此时他内心的恶念远远超过了怯懦,他用被子闷死了李肆,又打电话报了警。
但是他突破了道德底线,而今这副模样,是对良心的谴责吗?你说是吗?张参。
“叮叮一”你好,我是张参的妻…前妻……此时,张参的妻子和女儿正在这个他们一起生活了五年的房子,桌子上早早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嘟嘟,你拨打的用户时无法接通…“妈妈,你在干什么?”,妻子放下手中的电话,“没事,宝贝,我们先吃饭好不好?”“那爸爸呢……”
派出所的未某个换衣间,一件上衣的口袋里,手机在不断振动,最终归于寂静……而手机屏幕上,已然有十三个未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