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停在厨房看着何欢匆忙想卧室跑过去,神情凝重,连忙关掉燃气灶,跟着进了卧室。
看着趴在马桶上呕吐的何欢,额间细密的汗水,苍白的皮肤,颈后的腺体红红的,散发着浓郁的花香。
聂停心如刀绞,他伸出了手又无力的落下,想抱紧何欢,靠近他,但他知道,他只能默默的退出去。
小小的沙漏在何欢手中滑落,“砰”的一声四分五裂,打散了满是旖旎的花香。
时间仿佛停止的流逝,细软的流沙躺在地上失去了生命,像搁浅的鱼儿再也回不到宽阔的海洋。
一瞬间,何欢满脸的红晕被苍白的短暂取代,他拖着绵软的身体爬向破碎的沙漏,抓住的它,却再也不是完整的模样。
鲜红的血顺着何欢的手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像艳丽的玫瑰,美丽,人人都想摘下,占有,失去根茎逃不脱枯萎的命运!
聂停想站在门口守着何欢,他舍不得他如此痛苦,他想抱着他,安慰他,替他承受所有的一切,为什么偏偏是何欢,如果是我该就好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离何欢越远越好,他如枯木腐朽般的信息素,于何欢而言是割喉的毒药,是夺命的弯刀。
高大的alpha的垂下了头颅,背影寂寥而悲伤,一步一步朝着大门走过去。
咯吱!
啪嗒!
alpha蹲在了一个小石桩旁,抱着头,这个小石桩支撑着他的背,源源不断的给他力量。
“停哥,看这边有个小石桩!”何欢拉着聂停来看这个黑灰色的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小石桩。
“嗯。”聂停回应的认真却简短。
“看,他正对着我卧室的阳台,以后我发情期,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何欢语调轻快,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说着,何欢指了指卧室的窗户,转头又对着聂停,说:“你在这里,我在飘窗那里就可以看见你!”
我知道你在陪我坚持着!
alpha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强撑着气力,麻木的坐在了小石桩上。
不能让何欢看见我没有听他的话。
发热期的热潮终于退散了一些,何欢恢复了一点力气,从床上爬起来走向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冰凉的水打在何欢的身体上,忍不住打颤。
一边拿着浴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卧室,浴巾包裹的身体虽然白净却异常干瘪,整个身体都昭示着身体的主人遭受着怎样的痛苦。他换上了简单的家居服,打开了窗户,散出满室花香,静静的坐在飘窗上,身体还残留着发热期的余热。
他在飘窗上看见了乖乖听话的聂停,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强撑出来的笑,他知道alpha看不见,但他想向alpha露出一个干净鲜活的笑容给他的alpha,却不受控制的走向了另一个方向-苍白寂寥!
楼下的alpha看到了飘窗上的人影,挥了挥手,都来不及擦一擦脸上残留的泪痕。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哭过,手收回一半又停住了,想擦又不敢擦,害怕何欢看到自己擦眼泪的动作而担心。
动作一时显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