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高傲的夜鹰,将他的谦卑都折碎。
后来,她便成了他笼子里如何也逃脱不得的家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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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锦本该是别人的夜鹰,可周如故硬是把她拉下来,做了自己的笼中燕。
李秋锦是大梁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荣宠一时,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周如故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自然也是这般待遇。
他们的相遇,可以说是一场风马牛不相及的意外。
甚至连面都没见上。
金黄的华盖罩过头顶,也遮住了李秋锦的视线。冒昧顶撞她的史官跪下,在赎自己的罪。
“你叫什么?”李秋锦不耐地问道。
这个时候,她正急着赶出宫去参加未婚夫家母的寿辰,没工夫搭理这位史官。
史官张了张嘴,没敢说出来。
他知道他以后将面临什么样的雷霆震怒。
恰在此时,他听到了一声高呼:“周如故!”
紧绷的身子被这一道高呼影响,他颤抖地咬伤上舌尖,言辞卡在喉咙,未泄一字。
华盖内传来一道威严冷语:“本宫记住了,起辇。”
宫女冷瞥,不敢发一言。
史官始终保持着跪拜之姿,直到仪仗逐渐远去。终归是慌乱胆怯更占上风,他最终也没有迈出那一步出声解释这场误会。
他抬头看去,远远一道红衣官袍,被另一位同袍截下,“周如故,你这么着急出宫做什么,陛下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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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之女,作为未来的儿媳出席老妇人的寿宴,已经很给他们面子。
可是她却好像不长眼似的,一个劲地攀拉着李秋锦,问她什么时候出降,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好让她颐养天年。
李秋锦看着同样一脸殷切的未婚夫,知道这也是他的意思,心中没由来的烦闷。
她陡然想起了方才在宫里顶撞自己的史官。
史官都是新科进士出身,寒窗数十年,一心扑到圣贤书里,入仕还要修书,一生都要秉行那古板的教义,比未婚夫强些,却也没什么两样。
她的烦闷有了发泄对象。
周如故。
她念着他的名字。
有些好听,却也离不开死板。
“把周如故叫到本宫跟前。”她吩咐道。
“现在?”掌宫有些难办。
“不然呢。”她回。
掌宫:“这个点,朝臣早早下谒回府,恐怕要明日再为殿下寻来,还请殿下忍耐。”
她突然腾地一下火气升得更高。
老妇人罚不得,未婚夫罚不得,连个小小史官她如今也罚不得。
周如故,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