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以后会和什么样的男孩子交往？”
小江皎思忖片刻，并没有得出结论，只好随手一指电视机上的动漫人物。
“正直、善良、勇敢、帅气。”跟爸爸一样。
男孩的笑颜在眼前展露而开。
秦殊：“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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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打开的大门和从窗子透出来的光。
江皎坐在单车上缓缓掏出手机，犹豫要不要报警。
“江皎，愣在外面干嘛，还不赶快进来。”
是父亲的声音。
明明没有给过他钥匙。
“你看看你，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搬出去干什么，衣服就这样乱丢在沙发上。没有我，你哪来的钱买这些衣服！”
男人尖锐的声音吓了江皎一跳。
“学习学习搞不好，生活生活整理不好，到时候我让李阿姨别来这做饭，我看你怎么办。”
江皎冷冷道：“那就别来，李阿姨和你都别来，这是我自己的房子。”
“呵，你自己的房子，你的钱哪来的？这里面一粒沙子都是我们给你的，哪有你自己的东西。”
“开学考居然全校倒数第一，交白卷，江皎，我看你真是胆子肥了，读书读到哪去了？等我和你妈把你的零花钱断了，我看你怎么办！”
完全不能沟通的态度，他像中了毒的疯狗一样在楼梯大喊大叫，无论江皎说什么，都能宛若听不见般继续自己的话题。
江皎眼尾红了一圈，无力地回到自己房间上锁。
父亲跟上来重重敲了几下门，让江皎觉得门快破裂时停了手，紧接着紧锣密鼓地开始骂她，骂到激动处又开始锤击门，大约十分钟后声音慢慢淡了下去。
楼下的豪车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江皎这才敢把耳机摘下，重重擤了好几张纸。鼻头和眼尾红红的，像兔子。
她静默了会儿，本来想就这样先睡一觉。
今天李阿姨没来，她没有晚饭吃。
“砰-砰-砰。”
奇怪的击打声，江皎下意识想把耳机戴上，听了会儿又觉得不对劲。
那声音细小不明显，仿佛蜜蜂撞墙般，大概从阳台的位置传来。
她打开阳台的推拉门。
“江皎！”
江皎的眼睛睁大了几分，“秦…殊？”
“你怎么在？”
“在我隔壁？”
秦殊笑了下，视线短暂停留在她泛红的眼尾，“我搬过来了，惊喜吗？”
“为什么要搬回来？”
“这里离学校近点，还有……这样就不用担心你上学迟到赶时间了，以后我叫你起床怎么样。”他把手里最后一只兔子折纸飞给她。
兔子落在她的掌心，江皎反应了片刻，“我又不是笨蛋，才不要你管。”
“那麻烦江皎同学起床的时候叫一下我，作为报酬，我现在邀请你来我家吃菠萝布丁。”
江皎舔了下唇，把掉在阳台上的兔子全部捡起，慢吞吞：“真拿你没办法。”
被扑倒在地，秦殊还有些惊犹未定。
“怎么可以直接跳过来！”
两人的屋子阳台正好相对，阳台之间仅仅隔了一米。
江皎拍了拍裙子，“小时候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现在腿长了，连木板都不用搭。
秦殊半遮住自己的红脸，目光从她莹白晃眼的大腿上挪开：“总之，不要再这样进来了，很危险的。”
他喉咙上下滚动了一圈，仍觉得干燥难耐。
“那我以后不来了。”
“别!”
“……”
“提前跟我说一声好吗，我会接住你，绝对不让你受伤。”
“哦知道了，菠萝布丁在哪？”她轻车熟路地推开门，向屋内走。
……
将餐桌上的餐具收拾进水池，秦殊把游戏卡带塞给她，随后转身去洗碗。
“狼脑，去查下江父。”
虎头看了眼自家神的表情，弱弱道：“我也一起去吗？”
“不了虎头，后面有用你的时候。”
虎头向客厅盘腿打游戏的江皎看去，下一秒信心满满：“保证完成任务。”
“秦殊，为什么地上有那么多碎布？”
她的身体被厨房木式推拉门半露，手扶在门框上，眼眶委屈的红意已经退却，上勾的眼尾散发出几分疑惑，看上去呆呆然。
秦殊甩了甩手上的水，有点想抱她，但还是忍住了。
“我在准备表演的服装，因为人手不够，所以大家自己负责。”
“……？”
“什么时候说的？”
“文艺委员没跟你讲吗？”
秦殊立马回忆起上官千双单独通知的方式。
难道是那个人故意没跟皎皎说？总不可能他们四个一起排练了这么久，她一直忘了通知江皎。
江皎表情一变，后天就是表演的时间，且不说她来不来得及做完魔法少女复杂的服装和道具，她缝衣服什么的也不在行啊。
“我、我先回去了。”得赶紧想办法。
“等等皎皎。”
糟糕，一时情急说漏口了。
江皎惊讶地回过头，“你叫我什么？”
秦殊缓了一秒剧烈跳动的心脏，深呼出一口气：“皎皎。”
“我帮你做衣服。”
“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总感觉有点奇怪，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秦殊在她打探的视线下几欲玩火自焚，良久，才等到她开口。
“你想当我的朋友？”
“……”是不是少了一个字。
就在江皎即将撤回她的猜测时，秦殊忙答：“对！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江皎嘴角向上勾了两毫米不到的距离，被她压平后，一副陷入苦恼，犹豫不决的样子。
“拜托你了皎皎，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和你交朋友，求你答应我吧。”
秦殊很懂她别扭的小心思，笑着佯装要跪下求她。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两人交换了line。
“皎皎，你第一个好友居然不是我。”秦殊望见她手机里上官和汪梦萌，闷闷不乐地抱怨。
“可是你的好友比我还多。”
“我的置顶只有你一个。”
江皎很大度地把秦殊设置为了置顶，那人嫉妒的表情才消失。
“对了，不要那样叫我！”
“？？”刚刚都没有反对。
看到江皎滴血的耳尖，秦殊默默答应了。
嘛，追老婆，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话回到正题上。
江皎从衣帽间抱回一大堆裙子。
她虽然不会做，但平时没少买过，魔法元素的衣裙也有几件。
“交给你了。”
秦殊被少女香气淹没，抑住笑容，故作镇定地答应她，送她回家后，才整个人往衣服堆一扑，深深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打听完江父的狼脑回来看到这一幕：……喂，警察吗，这里有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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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表演成功结束，但成功是成功，完美就难讲了。
比如许魔的长蛇尾断裂在台上，船夫和小灰助魔法使消灭蛇妖，黑素贞和魔法少女酿成佳话。
剧本被改了一大半。
回想起秦殊对江皎那一句:“我的降临就是为了爱你。”
汪梦萌到现在都有点缓不下来，看了眼清冷若皎月的江皎，在台下爆鸣的掌声与尖叫中，喃喃：“倒也不算糟。”
“靠，那个演魔法少女叫什么啊，漂亮的我眼睛都要掉下来，感觉整双眼睛经历种种风沙后得到了短暂净化。”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
“为什么？？”
“……”
“居然是这种人。”
“我们的神肯定会降下惩罚。”
校长吹了两下话筒，“咳咳，感谢各位同学和老师的付出，接下来，由我宣布本次表演的前三名。”
“第三名，高三3班。”
“第二名，排球社。”
“第一名，高一1班。”
一群穿着妖魔鬼怪的学生们欢呼起来。
只有蛇尾断裂的上官千双沉默地呆在角落。
明明该是她和秦殊达成HE结局，到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几千人的注视下，服装损坏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快晕过去。
不远处的江皎难得露出笑颜，周围的人瞬间看呆。
上官千双起身，朝她走去。
“江皎，你是不是动了我的衣服。”
江皎还沉浸在166.67元的奖金喜悦中，下意识：“啊？”
“我问你是不是故意对我的衣服做了手脚。”
附近几个班的人朝这边看来。
“够了，上官同学，江皎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哪有时间动你的衣服。再说我们又没怪你，多亏秦殊和江皎救场，话剧才能评上一等奖。”在江皎面前显得有些小只的汪梦萌护了上去。
上官千双憋红了脸，视线找到秦殊，却发现那人根本没有注意她，而是死锁在江皎身上。
她哭着跑了出去。
“活该活该，居然害我们大人连夜赶工，害夫人上不了场。”
狼脑对着红剪刀吹口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江皎却蹙紧了眉头，远望上官千双的背影，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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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啊啊啊啊，为什么秦殊不用穿女仆装！”
“没办法，谁让江皎同学穿的效果更好，你知道我们第一天赚了多少钱吗？”
“赚再多有什么用，都要捐掉，唉。”
“没有啊，老班说可以自留30%。”
林雨吃面的手一顿：“尊嘟假嘟。”
“骗你们干啥。”
林雨：“江皎加油，俺来了！”被撑得即将裂开的女仆裙随着他的跑动飞舞飘逸。
站在门口接待客人的江皎：？
秦殊从外面回来，看到江皎后，不由得整个人愣在原地。
林雨:“喂，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喔。让江同学泡茶喝掉吗。”
秦殊捂着发烫的耳朵一巴掌拍上去。
“怎么这么多人？”
“全是奔着江皎来的，刚刚摄影社还想把江皎借走，还好她拒绝了，你快去换衣服吧，都忙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