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2023年5月26日,是栗迟的生日,十六岁了。晚上,和妈妈一起吃蛋糕,鲜奶油的。被妈妈用奶油抹了鼻子,妈妈笑嘻嘻的。一起拍了照,他们一起比了个耶。
夜晚的天空星星很多,栗迟难得出来散步,春末夏初,晚风徐徐,悠悠正宜。一片平静,平静了他起伏的呼吸。轻松充斥着,在意料之中,她打来了视频……
这应该是栗迟过生日这天最期待的事。“栗迟生日快乐!”
长相清秀的女孩出现在栗迟手机的屏幕上,甜甜地笑着。
“哈哈,谢谢你了。”
“跟我说什么谢谢啊,迟迟真有礼貌,就是有点木讷了。”
“喂!别叫我小名啊,还有这是什么语气啊?”
“哈哈。”
这个女孩,可以上是栗迟的女朋友,这个国家管的严,这种交往其实是不被允许的,感情如此极不容易。她也是栗迟的同学,叫苏明雪。
“这次打来电话其实还有别的事的,我真的不想扫了你的兴。”
白血病,俗称血癌,苏明雪不幸地患上了这种病。她一直不肯告诉栗迟,可是还是瞒不住了。
苏明雪语毕,月光兮兮,气氛凝重。栗迟不言不语,似乎在望着无尽的天空。
明天她就要休学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治病。
她的眼睛模糊。
栗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最后一次面对面,能感受对方呼吸的交流以后是否还可以体验到……
他一概不知他想知道的。
苏明雪很早就不幸患上了癌在去年,那时候他们刚刚交往。她一直在接受治疗,可病并未好转,但也没恶化。可是昨天晚上她的病症愈发强烈,最后到了医院检查,结果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没几天了。
无论怎样都要挣扎下去,还有重要的她放不下。
第二幕
“我妈同意了。”
苏明雪的母亲同意她和栗迟在放学后约会了。这件事栗迟的监护人并不知情,如果知情的话他不觉得她能同意。
相约在一家的海边游乐园,坐落在城市的西面。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起初他们都玩的很开心,栗迟给他买了个毛绒玩具,可爱极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边海平面上的夕阳愈发炙热。
“有点累了,找个地方坐下吧!”苏明雪提议到。
面对着夕阳,他们找了个长椅坐下来了。苏明雪吃着手中的冰激凌,望着犹如在近处的一赤红,又时不时看向栗迟。栗迟而是呆呆的看向脚下的路面。
“迟迟,咋了嘛,刚刚还笑的欢呢。”
这句话像落入了无底的深渊,没有回应。
是啊,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呢,还不想分开。
见栗迟没有回应苏明雪接着说,“哎呀呀,没事了,不就是治个病吗。”
“就是……”
“就是治个……”说着苏明雪似乎带了一些哭腔,“就是治场大病吧。”
她转过头来,凭借假意的笑容安慰栗迟。
“我的主治医师很厉害的,他可是王国辉啊,全国最厉害的癌症医生。”
她不希望再看到栗迟不高兴的样子,她知道栗迟的身世,也知道栗迟的处境。
一切都很被动,都很悲观。
暗红色的光芒渗在苏明雪的脸上。
栗迟回应了她,“我喜欢你。”
“我知道啊,我也……”
“我能付出一切,即使我甚至没有能力。”栗迟转过头来同样以泪水回应。
“干嘛讲那些幼稚的话啊?”
随后栗迟挑起苏明雪的下巴,抿了抿嘴,然后直接吻上去。
苏明雪没有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当她碰触到那温湿的嘴唇又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体验这一刻无端的幸福。
温热充斥着苏明雪全身。
栗迟移开了嘴唇,看了看苏明雪脸上的红晕。慢慢的随着夕阳慢慢沉入海底。
“我等你回来。”
第三幕
晴天不常有,海风拂过,夕阳早已离开。
没有永恒的美好的回忆。
她的余温因时光的磨损显得虚无无力。唯一零零碎碎的痕迹都难以保存,不懂事给的皮筋儿,怕失去拍的的照片,甚至是最初的情书。
连追忆都显得奢侈。
噩耗已被传达,终将流眼泪,一切的命理都存储在命运的织机之中,凡人真的无法左右其中的万分之一。苍白渺茫象征了凡人的一切行动。
他奔出了家宣泄着永远宣泄不出来的气愤,恼怒,后悔,无助,无奈。这一刻的他像极了野兽,他不想失去他本来可以紧握的。兽性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狂奔着,怒吼着。骂走了乌云,叫起了朝阳。
都未曾说出再见吧。
本是想绽放着和她面着夕阳下远行,如今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哈喽,是栗迟嘛,如果你听到了这个录音,那有可能代表着……这是最后一次和你说悄悄话了。但最好真的是搞错了,不管怎样你都收到了这个MP3,那也无妨听听。你还好吗?你有在想我吗?我们昨天还在打视频呢!你很想念我,但即便如此能哭出来,我家栗迟才不会哭呢!我们一起谈了大约快四年的恋爱了,再加上我们之前就认识,那么……”
“那么一共我们相识了八年,你那些臭习惯,我早了如指掌!那就直入主题,让我好好说教你。首先你不许再给我总给我摆出那忧愁的表情,多开心一点嘛。其次,你也不要背着我,背着家长偷偷买烟抽,买酒喝,我们都很爱你,不希望你有一副不健康的身体和身心……”
“我了解你经历了什么。然后,高考一定要考出好成绩!祝你超常发挥,金榜题名!”
“……”
“……”
“……”
“刚刚的录音没录完,被打断了。哈哈,那我们继续吧。咦?讲到哪了?等我看看……哦。最后,如果事实如此的话,那么……那么你就忘记我吧,彻底忘记。再找一个,让我看看你成家之后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让我自私一点的话……你能……再多记着我一会儿吗……”
“……”
“……”
“……”
“对不起,刚刚有点失态了。我的事不是因为你,你不要自责,请你不要自责。应该是我自己的罢了,我没有陪着你,陪着你度过之后应尽的时光,我们的岁月可能也就凝固在了一个极点,无法触碰,无法改变,无法延续。医生说没几天了,我真想在和你一起牵手,一起在夕阳下远行。不管怎样,我一直都在,一直尽我的能力守护你,你要是让我看见哪个傻逼欺负你,我他妈就打爆他的头!嘻嘻,那么跟夕阳道再见吧!我们明天见啦!”
“……”
“我好想你啊。”
“……”
“……”
“……”
“晚安。”
“……”
“我也爱你呀。”
“……”
“……”
“……”
“……”
“栗迟。”
正值盛时·亡灵 不觉秋风寸寸近, 处处夏意步步离。 世外天空无另颜, 梧桐片片艳服异。 见蜘别去密密织, 未见那时疏雨至。 夏残光淡寒气溢, 秋色渐染仲夏溪。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你也不要离开我,你骗了我,我也没怪你。我知道了起因了,我会处理的。我很快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