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

    密林深处,一条林荫宽道上奔出一道道逃亡的身影,紧随而来的是无数只柳条。

    “别丢下我!求求你们回头!回头救我!!!”

    另一道声音:“诶!你们几个要跑先把我的灵兽带上!不然回头半个灵石都别想得到!”

    都人名关天的时候了哪还有心情顾得上一只畜生!先前跑的几名稍壮些的汉子见劝不动这小王爷,索性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们是这只队伍里较强的散修了,本想今日做活计挣点灵石,恰巧遇到这有名的“安澜王”印阑溪,见他出手阔绰,又是个捕捉灵兽的轻巧活计,便直接包了。谁料想一行人热血上头,路越走越深入,等来到游断山脉深处的柳心湖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外界一直流传着柳心湖淹死过修仙者的传说,但无人详细描述,只当做是不小心淹死、怕为人耻笑才被同伴篡改而传播的故事。

    刚开始一片祥和,周围灵兽也被他们驱散。柳心湖水波粼粼,蜉蝣群舞,引得心大的几人上前欣赏,见无甚异常,众人也都松懈下来。

    只有印阑溪带着侍卫离远了,嬉闹着与一白衣少年讨论灵兽。

    这小王爷身着一身华贵蓝衣蹲在笼子前,侍卫自发在身后护作几排。

    他把玩着一柄黄金剑,嬉笑着:“二哥,这可是咱们国家的传承仙剑啊,当真给我玩?”嘴上说的好听,却是双眼放光、爱不释手的姿态。

    闻言,轩辕怀颂轻笑,作意要抢回来:“不玩还我罢。”

    “诶呀不嘛。”顿了顿,印阑溪看着面前笼子里的灵兽问道:“二哥你说...皇姐会喜欢这礼物吗?”

    “皇姐常恪守律己,偶尔弄点小玩意儿应该也不错。”

    灵兽模样似猫,乌毛异瞳,印阑溪忍不住“嗖”地摸了一下它蓬松的尾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欸了一声。

    “二哥,话说你为什么出来还要戴顶幕篱啊?这不是女孩子家戴的么?”

    轩辕怀颂身体大半都掩盖在层层白纱之下,静静伫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阵也去摸那灵兽尾巴,印阑溪见状缄口不语,正要打哈转移话题,突然一声求救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乍然响起又停息。

    众人循声而动,只见一条条柳枝从块块尸体上扬起,赫然是先前还在享受美景的几人,此刻已被柳枝拦腰劈断,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反应过来的众人终于追悔莫及,抱头鼠窜。修为高深的修士催动灵器砍断一些,眼见柳条愈加前仆后继、数不胜数,心知难以敌对,匆忙逃离。

    一名修为较低的散修被柳条缠住,正往湖中拖去,十指抓地,高声呼救道:“不、不,我不想死,救我啊啊啊啊啊...”

    话音落下,数以百计的柳条无限长似的冲向靠近岸边的其余散修,但这次没有直接将躯体拍断,而是卷起这些散修,“扑通”甩进湖心,却不见柳条再收回,而是死死延伸进湖底,人们这才真正意识到柳心湖的可怕之处,这些柳树,竟是要将人活活淹死!

    百米之外,居无厄正疾行赶来。

    她实力尚未恢复,不似从前迅捷,跟丢了那影子,恰巧酒酒说这柳心湖附近有任务,便折路赶来。

    流苏在耳边被风荡起:“无厄就是前面,那些被追赶的人都是我们这次的目标,尽量都救下。”

    她挑挑眉,不久前还怕她怕的缩成一团,这会就敢这么对她说话了。

    抬眸继续看向前方怪异的湖,在快到的时候,居无厄看了眼右手腕的黑白镯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了起来。

    她还没完全了解修仙界,实力也没完全恢复,还是先保留些保命手段为好。

    下一秒,视野开阔,只见岸边已横七八竖的躺了数十具尸体,一株柳条正迅捷无比的袭去队伍末端的一位布衣散修身上,只是还未触及便被一道金光斩断,了无生息地坠落在地。一旁的白衣男子拉起他便跑,可自己腰间不知何时也被缠上,接着又制住他两条手臂。见此情形,被救那人却是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留对方被柳枝越缠越紧。

    居无厄内心一凉,凭借自己现在的速度根本来不及救人!

    就在柳条卷起少年的瞬间,居无厄狠狠一掌拍在身旁的参天大树上!

    汹涌澎湃的灵力自掌心暴涨开,树干应声断开,径直砸向岸边一株柳树上,感受到躯干受到危险,伸出的柳条当即缩回,去卷开那倾倒的树干。

    趁着这个空隙,居无厄脚下用力,飞身上前,抱起那人便跑开。

    她抽空回头撇了一眼,确认再无旁人后,才放心地在带着人停在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刚刚她已经用灵力探查过,这人身上无处受伤,于是手一松便要将他放下,却察觉到这人没有丝毫要下来的意思。

    想起这少年救人却被反咬一口,居无厄内心并无波澜,人性本就变化无常,非历他人苦,无法劝诫,只能等他自己解开心结。

    于是继续行路,换了个话题:“此地较为安全,若公子暂无心下来,可否与我详细说说方才发生之事?”

    垂下的流苏轻轻扫在他身前,轩辕怀颂迟疑着伸出手,捏住了居无厄脸颊的肉。

    ......?

    居无厄脚步一顿,低下头仔细审视怀中的人,对方五官皆被薄纱隐去,难分神色,捏脸的动作止步于此,未再冒犯一分,不像是个非礼恩人的流氓。

    她情不自禁用抱着对方的手摩挲了下,确认有人的体温后才面显疑惑。

    这人怕不是脑子有什么?哪有人被救第一件事先捏救命恩人的脸的?

    对方似乎被这动静惊回了一丝神志,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慌的挣扎着要下来:“姑娘实在抱歉,是在下唐突,还请先将我放下好向姑娘赔罪!”

    居无厄皮笑肉不笑,非但没有将人放下,反倒抱的更紧,连贴着对方腰部和大腿的手掌都收紧了,转身带着人重返旧路。

    本来只是做个任务,想着顺便询问那柳心湖来历,但这人如此表现,还捏脸确认她身份的样子,看着就是与原身有些什么,可在她已读的记忆中无任何信息。

    总不能是删掉了。

    所以,在她确认之前,他还不能走。

    “不,是我唐突,烦请公子委屈下,与我同路吧。”

    居无厄虽然才十四岁,但身量并不矮小,哪怕此刻抱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子,也无任何违和之感。

    二人一身白衣,一道金白身影,行步在金辉铺满的林荫道上,若不是赶去柳心湖,可称得上一句天造地设了。

    只不过这番景色未能持续多久,酒酒便在她脑海中调来信息,劝道:“无厄快放下,这是原主幼时定下的未婚夫!他怀里的金剑能证明他的身份。”

    又是捏脸又是有婚约的,怎么救个人给她扯上这么多剧情?

    居无厄皱眉不解:“未婚夫?”

    酒酒:“是的,书里说有次长生国皇帝宴请女主,幼时的原主也跟着了,婚约就是那时定下的,无厄你接收的记忆中没有可能是那场修炼事故中丢失了部分记忆。这本小说对开局就死的配角着墨不会很多的,无厄你尽情发挥,不用担心露馅。”

    居无厄颠了颠怀里的人,作弄般的态度惹的对方握紧金剑,看着人威胁不大的样子,无所谓道:“那他叫什么?书里有提到吗?”

    酒酒道:“轩辕怀颂,人品倒是不错,哪怕一直不知晓婚约一事,但因为自己在照天宗求学过,得知原身死后还去为人送葬了。”

    居无厄想到什么,突然笑道:“责任感还挺重。”

    她将人慢慢放下,对方一落地便如见了洪水猛兽般向后躲去。

    本想伸手扶住,没想到对方这么一躲,手直直探进白纱之下,中间隔了些距离,于是被掀开的白纱被挂在居无厄指上,两人隔着空隙对视一瞬,便被迎风而动的白纱再次阻隔了视线。

    轩辕怀颂侧身躲她,声音没多大起伏:“怎么,少宗主倒是识得这把剑?”

    她当然不认识,且一向懒得理这种没实际伤害的调侃,但想起方才那一眼,便不自觉压着人逼近,直将人缩在树下,隔着白纱抚上对方脸颊,姿态暧昧,鼻尖甚至嗅到一缕清香。

    但下一秒,她凑近捏了回去,“是啊,小未婚夫,逗你玩呢,不会生气了吧?”

    这人真是...睚眦必报!

    轩辕怀颂被她捏的一懵,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报复先前捏她那一下,再被这“小未婚夫”一激,所有的温润有礼登时全被抛至脑后!

    他恼怒道:“莫要乱讲!我何时有过婚约!”

    居无厄答:“那我便不知了,不如你回去问问再来与我对峙?”其实并不难猜,偌大一个百年宗门,出了个废物少宗主,怎么可能活得久。既然轩辕怀颂至今不知婚约一事,那必定有长生国皇帝在背后阻挠的因素。不过她此时当面提出,不只是想催人尽快离开,如果这人真如传闻中所说,那倒是可以让她利用一下。

    少年犹豫一瞬,问道:“少宗主这是修复灵根了?”

    听出话里有些许关切,居无厄也不想驳人好意,故事脱口而出:“出来游历,遇到位世外高人,说与我有缘,替我补了灵根...只可惜还未得知恩人尊讳,恩人便将我赶了出来。”其实也未完全说谎,的确是遇到位高人,只不过这高人是挂在她耳上的酒酒。最后一句也是怕多事,所以将这一场全推给了那位随手施救的”恩人“。

    对方愣了一瞬,竟是有些艳慕之意,道:“那少宗主得此一缘,也是苦尽甘来,往后前途,可一展高飞。”

    这人说话怎么总带着一副活不久的味道?之前被人拖累也是,就那么呆在原地等死。

    居无厄退后一步,与他分开距离:“多谢,只不过明日还请公子来趟照天,有关婚姻一事无厄觉得还需再行商量。”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居无厄捻着指尖,不自觉的回想起方才那一眼。

    肤白若雪,深眉凤眼,唇色泛着一层浅粉,眉眼虽精致,却又带了些少年人的英气,整个人似精雕玉琢,又似浑然天成,无论是形容女子还是男子的词放在他身上,好像都不为过,她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人。

    就这么杀了的确挺可惜的。

    所以在少年表达出关心的时候故意恶心对方,好将人气走。

    回神,向着少年相反的方向走去,她拨了拨流苏,道:“这不是修仙界么?堂堂一国皇子全身一丝灵力也无,这不活活等着人杀呢吗?”

    “无厄你说话好冷哦,不过也没错,一个凡人在翻手覆云雨的修仙界的确活不了多久,没有灵根无法修行,他这一生再如何也只是个凡人的命数。”

    流苏左右摇晃,继续道:“无厄,你刚刚是准备和他解除婚约的吧,这个很正常的...呀!救人任务完成啦,攒了一分,不过又被扣掉了。”

    居无厄停下脚步,对积分没有任何惋惜,她拍拍流苏:“到了。”

    “怎么又回来了?修为还没恢复呢,这里很危险的。”酒酒看去,才没多久,这片柳心湖又恢复了宁静安好的祥和之况。

    “不妨事,酒酒,先帮我检查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放心宿主,方圆百里都无人,也无人再进入这里。”

    脚下踩了几条断口平滑的柳枝,不同于之前,可能是和本体断开供给的原因,此刻已经干枯,生机全无,发出几道清脆的“咔嚓”声响。

    她目光并非落在柳树上,而是盯着湖面,像是有什么能比杀人的柳树更吸引她的存在。

    夏日夕阳垂吊,晚风送清,柳枝随风飘荡,在平静的湖面晕染出层层金色涟漪,四周静谧安全,连地上的尸体都被清理干净,看不出任何先前的血腥。

    居无厄捡起地上的断枝握在掌心,挥动枯枝的瞬间,流动的绿茵茵的灵力钻进其中,甩在地上的一刻已重新焕发生机。

    酒酒有一瞬的怔愣,修仙界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还有其它自然界较常见的自然灵根,如冰灵根,而修仙之人最崇单灵根。

    山洞里那团紫火还好说,是火灵根,现在它又亲眼见到居无厄用木系灵力。

    宿主她...是双灵根吗?

    且两种都用的很熟练的样子。

    感受到强烈的灵力波动,柳树也不再伪装,密密麻麻的柳条竟在同时刺来。

    居无厄高扬柳鞭,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嘲讽,道:“果然是没灵识的蠢东西。”

    说着,柳鞭一甩,将它们捆作一团,跃至空中,提着柳鞭在手中绕了一圈,不待柳枝继续生长,无数道绿色灵力已顺着连接处被柳鞭转化吸收,瞬间化作枯枝,居无厄一扯鞭子,这些枯枝便应声断裂。

    再甩,柳鞭在树根处缠紧。

    咕咚!咕咚!咕咚!!!

    转眼间,岸边柳树已全被拔地而起,留下一个个深坑,里面赫然是那失踪不见的尸块,以及一些拼凑不出人形的白骨。

    “呀!好恶心,竟然用人的血肉作肥料!杀了这么多生命,真是该死!”酒酒气愤的流苏乱甩,却见居无厄仍未放松,于是咽下咒骂,疑惑询问道:“无厄,怎么了吗?”

    居无厄扔掉无用了的柳鞭,道:“尸体不对,人数也不对,我远远看见,这些柳树还扔了些尸体在湖中。”

    酒酒看向那深坑,里面的尸体皆是自腰部断开、上下分离的残尸,探查一番,竟全是些没有灵力的凡人,明明之前逃亡时它还瞧见地上有修士遗落的灵器,总不可能只有那些修士逃了,但他们的尸体和武器又去哪了?难道还在湖里?

    忖量间,居无厄已飞至湖面上空,待俯身望去、瞧见下方是个什么东西时,顿时眉头皱紧。

    酒酒嫌恶一声,只觉头皮发麻、凉意从脚底倒灌进头颅!

    哪怕它见过再多外形丑陋、阴险恐怖的东西,此刻也得被这触目惊心的场景激的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先前在湖边看去倒未觉出什么异常,如今换了个角度去看,这湖中心,密密匝匝的立着数不清的尸体,俱是瞪大双眼、抬头看天的姿势,无一副不是死不瞑目的惨状。

    哪里是什么柳树作恶,真正的吃人精怪明明是这人畜无害却杀人无形的湖水!

    这样倒解释的通了。本是这湖修炼成精,水分滋养着岸边的柳树,长久以往,学会了操控这些尚未成精的柳树。

    若是遇到凡人,便借着柳树杀了,血肉存储在地洞当做供给,若来的是修士,便直接拖进湖中,用最普通的方法淹死对方,徐徐图之,最后再吸收对方血肉和武器中的灵力来补充自身,真是怪会作恶。

    见有人发现,它不再隐藏,湖水开始剧烈动荡,连带着深处的尸体也一并随之摇摆。

    风声呜咽,似是亡者们的哀嚎求救。

    掀起的波浪从居无厄的位置看去,正是张慈颜善目的老人脸,对着她和蔼无比地笑着!

    湖水涌动,从两侧聚起两只人手,呈抓合的趋势迅速向居无厄聚拢。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居无厄也只震惊于一片湖水竟能“吃”过那么多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看这老精怪全力要将她拖下水的架势,不再犹豫,右臂挥动,腕上镯子便如同活物一般,立刻攀爬至掌心。

    “割天!”

    一杆黑白二色的戟被居无厄握在手中,戟尖锐利非常,划过的地方甚至隐隐有扭曲的迹象。

    酒酒见此身体一缩,这正是杀了它前任宿主的那柄阴阳割天戟!

    居无厄本意是留着当后手用,奈何短时间内灵力还未完全恢复,方才的灵力还是在山洞里吸收的,已经用差不多了,结果又遇到这么难缠的精怪,只好用割天戟速战速决。

    她朝着下方轻挥两下,两道水手便失了控制一般坠落进湖中。

    湖面的波浪卷的更汹涌了,人脸的嘴角扬起至眼睛下方,笑意愈加可怖。

    居无厄冷笑一声,原书中倒是提到过其它精怪,山有山精,土有土精,是天地间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物汲取日月精华长年累月才能生出灵性,孕育出能增进修为的灵精。

    眼下这精怪,杀人吞尸夺宝无数,孕育的灵精不用多想,肯定是万里无一的宝贝。

    精怪紧盯着割天戟,升腾起只只手臂,对她的武器打起了心思。

    天色昏暗无比,自居无厄周身起逐渐汇聚成一道风旋,她墨发飞扬,四周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强行吸入她体内,割天戟若有似无的升腾起滚滚沸焰。

    她右手持戟,直指湖心,耀眼璀璨的紫火瞬间凝聚在戟尖,“既然五行属水,那就试试,看是你的水先扑灭我的火,还是我直接烧干了你这湖!”

    游断山脉一处浪涛冲天,流火飞溅,二者相触的一瞬爆发出巨大的“泚拉”声。

    不过片刻,漫天水气和落下的水珠中,缓缓走出一道被火焰包裹的人影,居无厄意念一动,双眼微眯着看向一处,食指勾起,敲了敲开路的阴阳割天戟,嘴角扬起:“它要跑了,去...”

    “...吃了它。”

    无需多言,割天戟便化作一道流光刺去,飞回时戟尖扎了一团水液,在被慢慢消化吸收。正是这湖水精怪修炼出的灵精,欲逃出生天,只可惜居无厄不需要再提升,也实打实的嫌弃这泡在尸水里的灵精,便让阴阳割天戟捡了好处。

    居无厄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心道真是时运不济。与柳树缠斗后所吸收的灵力直接被她挥霍一空,之后又不顾身体强行吸收并使用大量灵力,要不是身体强悍,她早直接一头昏晕过去。

    四肢开始发凉,意识逐渐模糊,她掌心蓝光流转,手一挥,水雾顷刻散开,露出具具漂浮在空中的尸体。

    尸身周围被薄薄一层水波护着,是方才她在打斗中无意发现,有的尸体被泡的太久,精怪又是裹挟着他们与自己交手,动作一旦猛烈些,这些尸体便直接溃散,再被她的火一烧,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居无厄...强迫症当即发作,将他们齐齐放好,便紧着休息去了。再不找地方歇会,她估计得和这些尸堆同寝而眠。

    暮色已至,那些完好或残缺的尸体被水泡的肿胀,裸露在外的肤色青白,在夜色中说不出的瘆人。

    但若是此刻有人经过,便会发现这些尸体实则面目安详,隐隐有些白雾升起,在沉睡的少女周身萦绕一圈后,逐月消散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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