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晚了。
室外的风顺着窗户的缝隙灌进古堡,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时昭回到房间,把门重重的一关。她不想再见到祁竟了。
反正他也有去处,时昭也没再多想他,打算冲个澡睡觉。
洗澡的水声中隐约听着浴室外有门关上的声音。
想着可能是祁竟回来了,毕竟有一把钥匙还在他身上。
“神经病,问了又不说,让他去人家那里又不乐意。”时昭穿好衣服准备出去质问他一下。
“为什么...”
打开浴室门,刚准备开口问他,迎来的却是抵在脖子上一把冰冷的刀。
时昭看清了面前的人,“老李...原来是你。”面前的人是老李,身边还站着他的猎犬。
时昭感受到这把刀是开过刃,光是抵在脖子上,微微的疼痛感就隐约的传来,大抵是已经流了点血,时昭只是站定,不敢随意动一步,
“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李哼笑一声,“怎么进来的?”随后转头对他身边的猎犬下指令,“375先把她带走。”
“至于其他的,我慢慢解释给小姐你听。”
时昭就这么被猎犬反夹着胳膊,然后眼睁睁的看见他们从她的房间里打开了一个暗门。
时昭就这么被拽进一个暗道,然后拖进了墙背后一个类似杂物间的地方。
猎犬下手没轻没重,到了地方就这么一甩,害的时昭直直撞到墙上。
老李看了一眼那个编号为375的猎犬,
“怎么回事,这是小姐,下手不能可不能像对那个厨子一样。”
时昭猜到了,厨子就是被他抹除的。
“那既然如此,父亲的死也是出自你手了。”时昭死死盯着他。
提到父亲,老李立马像不受控一样变得激动起来,“对,没错我干的,他就是该死。”
“这个暗道连你父亲都不知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原本就是我的房子,但是他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从我手里抢走了。”
“我实在想念我的这个房子,所以我又回来了,15年整整15年,现在终于离我拿回房子不远了。”
“据我所知,你父亲一死,这座房子就归你了,所以这样再除掉你,我的目的就能达成了。”
时昭冷笑一声,”那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就除掉我,非要费劲把我拽到这边来。”
老李拿着刀抵着时昭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跟他对视,“那是因为我得知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你父亲有笔遗产,告诉我下落,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时昭听闻是为了遗产,“那你问错人了,我不知道。”
见她到这个节骨眼了还在嘴硬,老李心中一阵不悦,“你少装蒜了,你是他女儿,你能不知道?”
时昭觉得没法跟他沟通,“我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必要骗你吗,是想讨个更惨的死法吗?”
老李收回刀,紧盯着时昭,“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问一千遍也是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
现在这个局面说谎对时昭没有一点好处。
密室外,门把微动,祁竟轻轻开门走进房间,房间里很黑很安静。
祁竟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在沙发上躺下。
但是意识总是无意识会飘向床的那个方向。
跟她躺在一起,就只看着她的背影好像都让他上瘾,只有过一次,就贪婪的想要更多次。
祁竟分不清让人上瘾的是与人共枕,还是与她共枕。
犹豫半天,还是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和时昭一起睡床。
祁竟脚步很轻,走到床边时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他打开房间的灯,在屋里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时昭的身影。
他亲眼看见时昭回了房间,并且这期间也并没有出门,也没人进他们的房间。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但是祁竟慌神了。
在确认时昭不在屋里,祁竟夺门而出,一间门一间门的敲。
密室里的老李听见外面有些闹哄哄的,意识到应该有人发现了开始找了。
“你的蠢货猎犬终于发现了,375你把她在椅子上绑好然后跟我走。”走到一半老李又突然回头,“对了,劝告你一下小姐,大喊大叫是没有用的,这里的每一处隔音都是我严格把控的。”
说完,便和猎犬便从一处暗道回到了房间。
祁竟沉着脸,逐一敲响每一扇门。
前几个屋子没有什么发现,眼下只剩管家那间屋子了。
所有人都被祁竟吵醒了,听闻是时昭不见了,都跟着他后面凑热闹。
“开门。”门敲三声没一会儿就从里面打开了,老李刚穿好外套,像是刚从床上起来一样。
“时昭在哪。”祁竟开门见山,既然他们都不知道,那就只能是老李干的了。
听闻是小姐不见了,管家一脸担心,“小姐?小姐怎么了,刚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漾也挺着急的抢着回答,“时昭不见了。”
老李靠在门边思索了一下,随即问身旁的375“你看到了吗?”
猎犬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祁竟没有过多理会,便往房间里闯,之前的几间房间也都是如此,被他硬闯检查了一番。
老李也没有阻拦他,示意身边的猎犬别动,接着侧身放他进去。
翻找了一番,自然是没有时昭的一点踪影。
但祁竟隐约感觉这间屋子里的气息不对。虽说猎犬是人,但是有一点确实像狗,那就是嗅觉比普通人稍微发达一些。
这件屋子里的某一个地方,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祁竟瞬间感觉不妙,虽然有血腥味,但是实在太淡,不能确认是从哪里飘来的。
管家的房间也跟前面几间一样,并没有时昭的任何踪迹。
“她不会已经死了吧。”陆铮开口怀疑,毫无疑问立马收到祁竟的怒视。被瞪的陆铮不乐意了,“你敢瞪我,你跟你家主子一个德行,活该她失踪。”
一旁的林漾出声了,“不会,如果真死了,广播会跟上次一样播报的,但是到现在为止,广播也没响,就代表时昭还活着。”
“那就只能继续找了。”陆铮摊了摊手。
“不过时昭也是贪便宜怎么买了你这个家伙,主子还能护丢了,我要是时昭我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你仍了,换只新的。”
他说的跟时昭说的差不多,时昭确实不想要他了。
虽然祁竟没跟着时昭一起回房间,但是他一直在暗处守着他们那扇房门,这期间确实没有人进去过,时昭也没有出门,但是她现在就是不见了。“
密室里的时昭,被猎犬牢牢的绑在椅子上。这猎犬实在听话,绳子紧紧的勒在身上,让时昭又疼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
时昭试图挣脱但是努力半天绳子依旧纹丝不动。
这下时昭终于知道这个古堡为什么布局奇怪了,有这么多暗道肯定占了不少地方。
杂物室里东西不少,时昭环顾一周妄图想找一个能割开绳子的东西。
时昭就这样在杂物室的旧餐具上看到了一丝希望。
时昭艰难的挪到那堆餐盘旁边,用脚使劲踩餐盘直到餐盘碎成一块一块的。
接着时昭用脚一蹬顺势往地上一倒,看起来高度不高,但是时昭还是吃痛了一下。
另一边,管家的房间里。
在管家房间里搜索无果,“眼下找时昭小姐为重,既然大家的房间里都没有,眼下赶快去别处找时昭小姐吧。”
管家的提议除了祁竟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他总觉得这里的气味不对。
但是这里实在没有,就在大家准备出房间分头去找的时候,安静的房间传来很轻微咚的一声。
很轻微,也不能确定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陆铮很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动静,“听到了?”
林漾也听到了,“听到了应该是时昭。但是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
管家倒是在一旁打岔,“这里偏,附近可能有野兽,声音可能的古堡外面的。”
祁竟倒是很确定这个声音就是古堡内部传来的,之前跟时昭在房间的时候他就听到相似的动静,所以他才站在门外看守了一会儿。
但就是不能确定这个声音的具体方位。
祁竟十分确定,管家有问题。
杂物室里的时昭在努力了许久以后终于拿到了餐具碎片,就这样磨了绳子许久,能感觉绳子在一点点开裂,可是绳子实在是粗,而且质量不错,她得赶在老李回来之前挣脱这个绳子。
碎片的边缘实在是锋利,时昭能感觉到手越来越痛,大概的被划破了,但她不能停手。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老李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
其他人都分头去古堡里找时昭了,只有祁竟站着没动。
老李见祁竟没动,不想过多理会一个猎犬,想也跟其他人一样去古堡里找时昭。
“去哪儿。”祁竟喊住老李。
“当然是找小姐了。”老李神色不动的回答道。
“你不是知道她在哪里吗?”祁竟直接反问。
老李觉得这个疯狗实在好笑,“你在开什么玩笑,房间也让你搜了,你还想怎么样。”
祁竟:“我是指其他地方。”
说话间一阵血味儿又逐渐浓烈起来。
比之间闻到的更浓,更多。
她在流血。
祁竟渐渐逼近老李,老李的猎犬见状立马上前拦住祁竟进一步靠近。
老李:“你要想打一架的话我很乐意,毕竟我也想试试我这只猎犬的实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