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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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声骤然在一片寂静中微颤,鹿之酌也感觉自己身体瞬间浑身不自觉绷紧,心跳声也恢复往常。
简今南像是发现抓住鹿之酌注意点的地方弯下腰一张五官锋利的脸蓦然在鹿之酌面前无限放大。
“鹿之酌,你心跳的好快。”简今南勾起唇瓣,眼眸中闪过一瞬狡黠,嗓音低哑。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会撩。
鹿之酌脸咻一下滚烫,一瞬间而已。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耳根也在缓慢蔓延上通红,耳尖更是重量级,不可置信看向面前男人。
脸颊和耳朵是不同寻常燥热。
“简今南——”鹿之酌不自在别过视线,看向简今南大手默默抚上自己脸颊。
很温暖,为什么。
简今南闻言只是轻轻答应,喉结滚动,更加撩人心弦。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鹿之酌略显慌张,微微往后踉跄几步,却还是抵挡不住简今南步步紧逼。
“都是成年人,鹿小姐怎么还怕这个。”简今南轻柔嗤笑,可脸上散发戏谑目光灼灼。
鹿之酌只感觉到自己快承受不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简今南逆转这么大。
在她的记忆里,简今南不过是青春期还略带青涩撩拨一下就会脸红的少年。
鹿之酌在心中只好无力咆哮,对上简今南像是要吞噬掉她的眼睛。
简今南眼睛很好看,双眼皮睫毛很长里面是不一样的深邃,第一眼看上去,鹿之酌承认:
他坏坏的。
鹿之酌感觉现在场景氛围是以往都没有接触过的暧昧,情愫爆发在办公室内。
茶香和鹿之酌身上清新柠檬香交叠,鹿之酌心里划过一丝想法。
将计就计,顺着简今南这个样子。
异域风情下去。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浮现,鹿之酌撑在办公桌上的手趁机摸索,在简今南大把注意力在自己身上时一把推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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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更烫了。
鹿之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触摸简今南,还是不寻常的跳动。
在简今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鹿之酌不知道哪来一股大力把简今南压在身躯下。
简今南本身就放松防备,轻轻一推就可以倒下那种。
被鹿之酌这样,简今南不由失去重心倒在真皮办公椅上,明晃晃看向鹿之酌凑近。
简今南只感觉口腔里的唾沫在无限上升,看向身上一双纤细白嫩的手还在不停上下乱动。
明显没有经验。
心里这么想,可看向面前鹿之酌憋红脸也没说出一句话,只好戏谑掀起眼皮来。
“鹿之酌,叫我一声。”简今南声音染上沉闷低哑,手慢慢抬起放在鹿之酌的后脑勺。
鹿之酌急了。
这男人到底想要自己干嘛。
鹿之酌眼见简今南手上加大力度,即将鼻尖触碰之时,她绝望闭上眼。
“简今南。”鹿之酌语调拉长,娇羞感让鹿之酌红成番茄,嗓音暧昧软了下去。
简今南没想到鹿之酌真敢叫自己,还是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语气。
简今南挑挑眉,气息灼热诱惑他,默默把放在鹿之酌后脑勺的手落下。
鹿之酌终于感到解脱般踉跄起身,眼神一眨不眨看向还没有缓过神的简今南。
她后知后觉不自觉嗤笑一声。
她太傻了,为了这个人,为了当个设计师,来跟简今南复情?
鹿之酌只感觉到面子挂不住,无力感让她单手撑着办公桌,感觉明天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不负责。
谁知道下一秒,简今南喉咙里涌上一股轻笑,不由自主起身哈哈笑了起来。
眼泪花甚至清晰从眼角飙出来,根本没有刚才还耳尖发红羞涩又强势的样子。
鹿之酌感觉自己完了,她一直以来都喜欢攒钱该省省该花花,她现在就可以买去往纽约的机票。
鹿之酌痛苦捂住脸不敢直视简今南,直到办公室恢复一如往常平静,她才透着一条缝看过来。
简今南正撑着头,和少年时期的他一样,百无聊赖又似笑非笑看向鹿之酌。
“恭喜你啊,鹿之酌。”
“当我助理吧。”
鹿之酌对于简今南前一句话摸不清头脑,下一句直接让鹿之酌感觉瘫软。
什么意思?直接就升职三条街?
本来想说出的话卡在喉咙发不出声,鹿之酌眼里满是怔愣,可让简今南感觉鹿之酌几年不见更好玩。
鹿之酌刚想拍桌子,简今南轻飘飘一句话又再次让她沉默下来。
“简夫人这个位置,自己争取,好不好。”
简今南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咬字清晰刻意力度加重。
鹿之酌算是明白简今南在干什么。
简今南,在报复她。
因为学生时代他在自己心中没有的名分和伤害的话语。
太记仇了。
鹿之酌本意勇往直前不顾一切来到这家公司,为了就是将这位天之骄子拉下神坛。
双向报复。
本性缓缓浮出水面,两人眼神中不约而同的野心也各自散发,就当那一瞬间是一场暧昧游戏。
此刻,游戏结束。
鹿之酌彻底沉下脸来,利索转过身就想走,敲门声却阻挡了她和简今南起身的声响。
简今南没有作声,门外人就自顾自打开门。
门外,一位看起来和简今南差不多大的男人浑身散发慵懒气,掀起眼皮就看到两人。
没有意外,而是投向简今南的眼神欣赏许多。
他走过去略过鹿之酌,揽过简今南肩膀根本不管这里还有一位。
“简老板出息了,开始金屋藏娇不做处男了。”男人说出的话是不由让人心里不爽。
两人穿衣是一个反差,简今南是休闲装那旁边这位就像销售。
鹿之酌瞬间感觉火气上涌,不管身上那股灼热径直走向前方摔门而去。
“小姑娘火气这么大?”
“很难管的,但是我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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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五月,可京北气温只升不降,鹿之酌本来就因为前面那些事心烦,一出来感觉自己要化掉。
心生怨恨,不是没有理由。
五年前,简今南对鹿之酌的热恋期。
简今南平时总是会在晚自习下课默默跟在鹿之酌身后,美其名曰,怕鹿之酌受委屈。
因为简今南更知道鹿之酌是什么人,家庭是什么样,身上酒味怎么来的,伤疤都是怎么来的。
可对于鹿之酌,这些关心都无所谓了。
“简今南,你跟踪狂啊。”鹿之酌不耐转过身在即将走入筒子楼前一刻,声音压低的愤怒。
那时候的简今南,是有不明显的心机。
对于鹿之酌的训斥,耳听不闻,靠在小巷石砖墙上声音像淬了冰:“不想让你受伤。”
轻描淡写,却在那个时候的鹿之酌感觉这是一种讽刺的自我感动。
“简今南,你真的以为自己这么高高在上。”鹿之酌折回去,厌恶推了一把简今南。
这个年纪,鹿之酌却比别人更知道怎么捅人心窝。
“你是想当我的备胎?”鹿之酌略带嘲讽,一字一句都在刺穿简今南。
简今南没有说话,默不作声淡定看向鹿之酌。
“鹿之酌,”简今南轻轻唤了一声,“你想要我陪你狼狈不是不行。”
“我会让你给我个名分为止。”
像是彻底征服鹿之酌,让她哑口无言。
青春期的少女厌恨里莫名染上情情爱爱。
这在鹿之酌眼里是极其可怕,甚至仓皇而逃。
在鹿之酌眼里,跟别人有极其亲密的关系是在自己人生里最高的一道坎。
可是她不知道,昏暗光线里的简今南,唇角笑意不减眼里是不明显戏谑。
我们都是恶人,那就一起狼狈吧。
鹿之酌强迫自己让那些回忆压下,自己却不知何去何从,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不,现在就提辞职?
从今天开始,鹿之酌终于知道简今南这个圈子有多不堪了。
正当鹿之酌在原地盘旋,一辆红色敞篷丝滑甚至出现残影闪现到鹿之酌面前。
安可人把渐变橘色墨镜拿起,那双杏眼眸子里是含笑的。
鹿之酌惊喜也震惊安可人什么时候提了新车,还是这种敞篷。
安可人家里富裕鹿之酌是很久后才知道,但在鹿之酌眼里仅仅是有钱。
但这难道不属于有钱过头吗?
安可人做作般挥了挥手,招呼鹿之酌来副驾。
鹿之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双腿就不受控制打开车门上了车。
她从来没有感受到此刻的脑袋懵的宕机,汽车行驶留下尾气,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鹿之酌缓慢转过头,看向安可人娇嫩的双手握上方向盘肆意横行,心里快感是自己的兴奋剂。
和安可人做朋友,是吸引,是引导。
可鹿之酌并没有选错人。
“之酌,面试怎么样。”安可人笑容明媚挂在脸上,一点看不出窘迫而是期待。
鹿之酌撑着头,笑的坦然,可语气不轻不重:“升职到我都没反应过来。”
紧接,鹿之酌毫不避讳道:“简今南,爱上我,很困难。”
她声线清冷干净,勉强扯唇,可自己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一直以来,鹿之酌背后总是不一样的别扭,安可人或许早已习惯或许真正在想着救赎她。
鹿之酌心里早已凉透,已经思考怎么带球跑路。
可是下一秒,一条匿名消息让鹿之酌包里的手机震动,清晰可听。
鹿之酌不急不慢拿出,发丝缠绕脸颊却只是轻柔撩过。
看到消息那一刻,鹿之酌早已猜到是谁,浑身散发冷气,血液像在一瞬间收紧。
-:【鹿之酌,下次见。】
-:【让我重新爱上你,应该不是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