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钟毓从小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程父和安父是战友,安钟毓比程瑾瑜大两岁,程母曾打趣安钟毓:“钟毓,以后让我们瑾瑜嫁给你好不好啊?”
小钟毓盯着刚会走路还在咿呀学语的小瑾瑜看了一会儿,“她要是学会说话,我就愿意。”
两位母亲被小男孩逗得哈哈大笑,这件事直到多年后两家人搬出大院各自生活,还会时不时被提起打趣两个正值青春期的孩子。
程瑾瑜中学时长了满脸的青春痘,不愿意和父母出门见朋友,可她知道和安家的叔叔阿姨是一定要每年都聚的。
大人的席面上,十四岁的程瑾瑜不愿抬头露出自己发红的面庞,不愿和周围的人交流,她就这样自卑的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默默的吃着饭。
这时的她和安钟毓已经多年不见,对彼此早已没了记忆。
直到安母在酒席上再次提起小时候的那件事时,她才抬头看向众人,那双眼睛也是在这时闯入了她的世界。
十六岁的安钟毓,一米八六的个子,理着寸头,坐在圆桌的对面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这便是程瑾瑜沦陷的开始。
后来她努力考上了他所在的高中,性格内向的她鼓起勇气报名主持人比赛,只为每周五能去高三楼的广播室播音以期和他偶遇。
仿佛是天意,每次她都会在二楼的拐角处遇到他,安钟毓总会笑着跟她打招呼。
“小金鱼又来广播啊。”
她总是红着脸点点头,然后在擦肩而过后偷偷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就这样持续了一年后,终于到了安钟毓高考的时候。
高一的最后一次播音,她刻意在二楼停下脚步,那是高考的前一天,她走到高三七班的门前,小心的拉住一个同学。
“学长,麻烦找一下安钟毓。”
这是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这样生涩又熟悉。
那个男同学站在她身前,大声的朝教室里喊道:“钟毓,有女生找。”
顿时寂静的教室里发出一阵起哄声,安钟毓一眼便看见了缩在门口的程瑾瑜,他大步向她走去。
“别闹,是我妹妹。”
说完,他便拉着程瑾瑜往楼道里走,终于在平台上停下来。
“怎么了小金鱼?找我有事?”
程瑾瑜努着嘴小声反驳道:“我不是小金鱼,我叫瑾瑜。”
安钟毓笑嘻嘻的搓了搓手,“好,知道了,小金鱼。”
程瑾瑜嗔怪地瞪他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周末去山上求来的符,一脸认真的捧到他面前。
“这是我去求的,能保你考试顺利,明天一定要带着。”
安钟毓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金榜题名”
他扬了扬手里的符,“借你吉言,也承你的福气。”
程瑾瑜看着他将符仔细的放进口袋里才肯罢休。
“那你快回去吧,我还要去广播呢。”
安钟毓双手插兜,又是一脸耍帅的混吝模样。
“小金鱼,我也祝你未来两年的高中生活顺利。”
高考结束后,就在程瑾瑜满心欢喜的要把安钟毓的大学当作目标时,她却收到了他要出国的消息。
安钟毓考的很好,在他的升学宴上,竟然也把一部分原因归于程瑾瑜的护身符。
程瑾瑜坐在台下明明是笑着的,可眼里竟慢慢起了水雾。
在鼓掌的间隙,她偷偷将泪水抹掉,然后继续抬脸笑着为他鼓掌。
后来她又见过安钟毓两次,都是在他放假回国的酒席上,文理分班后的她,被学业折磨的又变回了曾经那个内向腼腆的程瑾瑜,她不敢看向那个耀眼的少年,生怕听到一丝有关他的情感消息。
她的少女心事,在16岁这年被深深的藏在日记本里,除了赵奕歆,她没有和任何人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