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好运剧院后台的化妆间里,古典舞演员们穿梭其间,忙着为舞台演出做准备,紧张而有序。

    一张精致的梳妆台上,一壶小巧的酒静静地摆放,许姜凝镜前妆容打点的差不多时,一只纤纤玉手提起酒壶,浅浅酌口。

    此时,一位身着庄重服饰,手持台本的师父步入这方小天地,“今儿,晋城有名的傅家在内几位贵公子都来了观剧,我们再加一场演出。”

    正当众人忙碌着准备加演事宜时,许姜凝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来自父亲的微信消息悄然出现在眼前。

    许贺磊:演出结束速速回家,有事要聊。

    已经梳妆完毕的玉嘉见好闺蜜的微信聊天内容,“既然闺闺急着回家,不如最后这场舞剧就让我站C位吧?你好早些收工。”

    许姜凝扫了一眼梳妆台面上的最后一场剧本,摇了摇头,“这场舞剧我们筹备已久,每一个站位都是根据小伙伴们的特长以及整体舞台效果精心安排的。”她继续解释道,“我们嘉嘉确实很有潜力,但C位不仅需要出色的舞蹈技巧,更需要丰富的舞台经验和深厚的情感表达能力,这样才能更好地引领整个剧目,与观众产生共鸣。”

    许姜凝从梳妆台上拿起剧目翻开,指着上面的舞台分布图说:“看,你的部分虽然不在C位,但同样重要,甚至在音乐的高潮部分,你的表现将直接决定整个舞剧的感染力。”

    玉嘉撇了撇嘴,知道自己争不过许姜凝,便不再坚持。

    宽大黑色的背景舞台,台面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道具和布景,台下的灯光师正在忙着调试灯光。当一束束飘乱的灯光聚焦到舞台,幕布徐徐升起,剧场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聚焦到舞台上灯光变得柔和,背景是一幅古色古香的画卷,画面上有缓缓山川河流和几棵高大古树,静谧又神秘。

    音乐响起,缓慢的古筝独奏,一群身着典雅曲裾的古典舞演员入场,随着琵琶的声音逐渐加入,与古筝交织在一起,古典舞演员们赤足轻点于一面巨鼓之上,翩翩若飞鸿,水袖随节拍激昂有力地敲打鼓面,周遭的鼓手默契合奏,不绝于耳。

    一曲《卜卦》震撼心灵,令在场的人沉醉不已。

    贵宾席上,傅锦廷端坐于其间,手执香茗,轻抿细品,悠然地欣赏着。

    几个商业贵公子也从中侃侃而谈。

    其中的花衫男子韦繁森轻笑一声说:“不是不愿来此凑热闹的吗?怎么,此刻却独自静候于此,莫非也是为了最后一场舞剧?”

    “若无意观赏,请出门左转。”傅锦廷目光斜睨了他一眼,放下手中那温热的白瓷茶杯,茶杯与茶几轻触的瞬间,发出了一声细脆声响。

    “嘿,你这个门外汉,”一旁的灰黑色西装男荣其突然对着穿着花衫、正自得其乐的韦繁森拍了一巴掌,随即压低声音,凑近他的耳边轻语,“瞧瞧台上那C位的古典美人,正轻盈旋转,如同月下精灵,那可是咱们廷哥心头那抹难以触及的白月光啊。廷哥嘛,你也知道,那高冷范儿,比冬日初雪还纯净,却也冷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对人家女孩子的情感,就像是深海里的暗流,汹涌澎湃,却只能默默流淌,不敢让一丝涟漪浮上水面,告白?对他而言,简直是比攀登珠峰还难的任务。”

    两人目光交汇,心照不宣。

    傅锦廷并未理会二人,只是目视舞台中央,C位的古典舞女演员白皙透亮,双唇轻点朱砂,面靥上用细碎的珍珠及小巧的花朵点缀着,眼尾上扬,舞姿勾勒妩媚。

    终章之际,悠长的笛音袅袅收尾,音乐的涟漪归于平静,而观众席上的掌声却如潮水般澎湃,连绵不绝。

    舞台中央,光芒万丈,C位的许姜凝矗立于聚光灯的焦点之下,犹如星辰般耀眼。身为领舞的她,抬起手来,优雅地引领着全台的古典舞演员步入谢幕。

    下台时,玉嘉眼眸一亮,立刻握住身旁好闺蜜许姜凝的手,“闺闺,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陪我一起去跟几位贵公子打个招呼吧!说不定能为我们剧院争取到一笔宝贵的融资,这对剧院的发展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啊!”

    许姜凝抽回了手,“嘉嘉,真的是抱歉,我家里有事。先不陪你了。”

    向玉嘉招手告别,许姜凝匆匆步入后台,一头扎进了卸妆的忙碌之中。

    而玉嘉仍保持着舞台上的精致妆容,迈向悬挂着晶莹剔透珠子吊帘的贵宾宴席,掀起透明珠子吊帘,帘内,几位贵公子恰好起身,彼此间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玉嘉的目光迅速扫过,敏锐捕捉到了傅锦廷冷漠的眼神,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以一贯的温婉与谨慎,向傅锦廷及众位贵公子谨慎地问好。可傅锦廷对她的问候恍若未闻,径直从她的身边走过。

    连带着他身旁的贵公子们,也只是以冷傲的眼神掠过,对玉嘉的出现并未给予过多的关注。

    回到后台,玉嘉脸上不悦,她快步走向正专注卸妆的许姜凝,“姜凝姐,我刚才想去贵宾席欢送,真是气死我了!那傅锦廷还有他身边的公子哥,一个个高冷得跟冰山似的,目中无人,对人爱答不理的,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许姜凝手中的卸妆棉还继续擦拭着脸庞,“嘉嘉,别生气了。咱们古典舞演员在舞台上发光发热,是为了热爱和梦想,不是为了去迎合那些所谓的权贵。不管是傅家还是其他贵族势力,他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记住,以后好运剧院的前景有我许家罩着。”

    许姜凝妆容卸尽后,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清新自然,她友好地拍了拍玉嘉的肩膀,“闺闺,最近缺什么跟我说,本小姐来买单!”便急匆匆离开后台。

    玉嘉的目光紧紧追随许姜凝离去的方向,心里的怒火没有丝毫平息,“就爱拿钱来羞辱我,是吗?”

    另一边,许姜凝心急如焚地穿梭于人群中,只为尽快找到返回家中的车辆。不料,在匆匆的脚步中,不慎与一名路人猝然相撞。她连忙诚恳道歉,未及细究,便急于摆脱困境,伸手欲拉开身旁一辆车的车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前方一辆同样漆黑的轿车副驾驶位置,司机熟悉的声音透过右窗传入耳中,“小姐,这里!”

    许姜凝听到呼唤,于是歉意地对眼前车辆留下一句“真是抱歉”,迈步走向前方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许姜凝的脸颊因那一刻的尴尬而染上了绯红,那抹红晕如同朝霞,久久未能褪去。

    车里的傅锦廷目睹了这一切,嘴角勾起笑意,心中暗自思忖:“到底是有多着急。”

    韦繁森捂着被撞痛的肩膀,一瘸一拐地钻进了傅锦廷的车内,苦笑:“哎哟,这一下可真够狠的,疼得我龇牙咧嘴。”他见傅锦廷的目光被前方那位渐行渐远的美人吸引,不禁起了逗趣的心思。

    “喂,兄弟,你的白月光刚才可是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你就不打算表示点什么吗?”韦繁森故作委屈样。

    傅锦廷只是扫了他一眼,手中的报纸翻动了一页,不以为意,“矫情。”言罢,他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新闻上。

    韦繁森:“.......”

    于乔庄别墅的雅致厅堂内,许家与傅老围坐于许姜凝身旁,气氛凝重而充满期待,他们正商议着将许家掌上明珠许姜凝与傅家公子缔结商业联姻的事宜,亦是许奶奶心中多年的夙愿。

    桌上,各式精美的礼品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皆是傅家准备的礼品,尽显傅家为缔结良缘所倾注的诚挚。

    在得知傅家有两位公子,一位血脉相连的亲生公子,一位被傅家视为己出的养子,且今日皆未现身之时,许姜凝的心中并未泛起丝毫涟漪,不管与己联姻的对象是哪位,许姜凝对于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毫无感情基础的商业联姻,她不愿,也绝不愿意成为商场上那些被随意摆布的塑料棋子,任由他人操控自己的命运。

    许姜凝的脊背挺得笔直,如同磐石般坚不可摧,“这桩婚事,无异于一场荒谬的闹剧,我不需要!”她稍作沉吟,目光更加坚毅,“况且我还年轻,应当以事业为重。”

    许奶奶追问:“就打算守着你那剧院舞台一辈子吗?”

    “也不是不行。”

    送走傅老,许奶奶转身面向许姜凝,“傅家哪里不好!论权势,地位,财力哪一样是配不上你这傲娇千金?”

    “为什么您老人家那么着急让我嫁人?傅家老爷子给了您不少好处吧!”许姜凝并不喜欢奶奶,与傅家联姻事宜应该她是主谋。

    面对孙女的质疑,许奶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目圆睁,“你这个孽障!竟敢如此忤逆长辈!”她边说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拎起拐杖向许姜凝挥去。

    那拐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终究因年岁已高,力道不足,未能真正落在许姜凝身上。

    一旁,许贺磊连忙出面调和,生怕这场争执伤了祖孙之间的情分:“妈,您别生气。姜凝长大了,她想独立成长,这也是件好事。或许,这次拒绝联姻,正是一个契机,能让她在社会中历练一番,将来也能更好地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能有什么责任,你生的这个不孝女,宁愿把大好年华耗在那个剧院里挣那几两银子,也不想想许家的未来!”许奶奶哀怨道。

    许姜凝心中的倔强被彻底激发出来,她毫不畏惧地回怼道,“剧院怎么了,难道在剧院工作就比在其他地方低人一等吗?我靠着自己的才艺问心无愧!”

    再争执下去,许贺磊怕伤了老人家的身子,扶住奶奶的手臂,温柔地劝慰道:“妈,我送您回老宅吧。姜凝的婚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在许贺磊的劝说下,许奶奶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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