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符纸贴好后,云沚轻轻拍了拍符。张敏觉得一股暖流灌入了自己的手腕,同时自己沾着红色那两指头变得灼热。“妈呀。”张敏惊叹的挥了挥自己的手,仿佛这只手之前死了许久。“你们是道士吗?”张敏惊讶的说。
“问题别那么多。”云沚正在思考,她看向旁边笑着的男人:“找个合适的地方,晚上把这玩意放出来解决了。”
“嗯。顺便通知一下观者吧。”闻序打开地图,正在寻找晚上适合捉鬼的地方。“你们在说什么啊?”张敏紧张的问。“找找让你活命的办法。”云沚也打开了自己的电子地图,“那种鞋子都敢摸,勇气可嘉。”
很快,二人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公园。为了防止这位委托人太过惊慌,云沚再三嘱咐:“今晚你看到的所有事情都不许说出来,如果你怕我们晚上对你图谋不轨,你可以通知你的朋友在哪接你。”云沚拍了拍女孩手上的符,“走吧,你今天下午和我们呆在一起。”
这两人毕竟没有那么熟。但张敏还是半信半疑的和闺蜜说了一声,闺蜜听张敏说那两人很好看,硬缠着张敏要看两人的正脸照。
“哎呀,人家不让拍嘛。”张敏说。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朦朦胧胧的雪天和热腾腾的咖啡莫名的相配。最关键的是这一份咖啡是免费的。张敏把耳机插在耳朵上,跟着耳朵里的英文歌断断续续的哼着。
云沚拿着勺子搅动杯里的咖啡:“可惜这里没有茶。”闻序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想喝茶?”云沚放下勺子叹了口气:“我还是喝不惯咖啡。”旁边端咖啡的服务员突然探头凑过来:“哎哎,美食街那有一家十块钱卖一瓶茶的,我买过一瓶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反正也不远。”
“外面下雪了哎”云沚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她把咖啡一饮而尽。
冬日的白天总是特别短暂,就连带着晚霞都是如同流星般的眨眼一瞬。在霞光消失之前,三人坐车到了公园。公园的树枝上落了些白雪,几只野猫在地上刨着东西,见到人来慌里慌张的离开。
公园的湖结冰了,但冰还不是太厚。白雪懒懒散散的积在湖面上,连风都吹不动。现在是冬天,公园里面的游人不多。加之黑夜降临,公园里只听得见风吹过物体发出的奇异乐章。“我的手指!”张敏惊叫,她穿着红色的两个指头,似乎像长了心脏一样的跳动。“哦,我先把这个贴你头上。”云沚在口袋里面翻翻找找,从底下抽出一张符贴到张敏额头。“待会我们把鬼逼出来的时候,你就不要再说话了。”闻序温和的说,“一旦你被发现,鬼会朝着你暴揍一顿。”说到暴揍两个字,男人故意加重了字音。
“不是真的有鬼啊!”张敏尖叫。“没事,反正你会忘的。”云沚说着,开始往张敏的手腕注入灵力。
金色的流光围绕着福祉慢慢攀上了张敏的指尖,那只鬼挣扎尖叫,接着,两根指头如同被针刺破了一样裂开,一团血红色的火钻了出来。慢慢的血红色的火落到湖边,变成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呦呵,”云沚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双绣花鞋。此刻,那双红鞋上长出了一双惨白的脚,慢慢的是被撕破的红色婚裙。接着是一张苍白的眼球突出的脸。湿哒哒的红头巾披在女人的后脑勺上。
“嫂子?!”张敏惊异的叫。那个溺死鬼像是听到了指令一般转过去,死死瞪着张敏。“不是叫你别说话吗!”云沚飞快的甩出一张符纸,随后闪到张敏身边将新的长条黄符贴到张敏额头。“啊啊啊啊啊。”鬼魂的额头被烧出一个窟窿。但谁知道这只鬼并没有继续动,而是用一种悲戚的神情看着面前三人。
一滴血水从鬼的脸上滑下,似乎是鬼流下的泪。这只厉鬼恢复了理智吗?云沚飞快的想,但是并没有停下手上丢出爆破符的动作。女鬼被炸了一下,身体就像泥巴人碰到水一般软化了下去,只留下一双红彤彤的绣花鞋,像是有眼睛似的瞪着几人。
张敏只感到寒冷的风呼啸在自己周围。身旁的二人开启了阴阳眼紧张的戒备着。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说话会死张敏一定要尖叫。
“小心!”闻序慌张的朝着不远处的云沚甩出飞镖,那只被炸软的女鬼此刻站在少女身后,伸出如同枯枝一般的长手要穿透少女的脖颈。少女转过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现状。但很快便响出了坚硬骨头刺进血肉的声音。
被长手刺穿的不是云沚,而是刚刚甩出飞镖因为惯性无法收回手臂的闻序。那幻觉只是厉鬼的障眼法,厉鬼知道自己无法伤害到少女,能退而求其次迷惑闻序眼睛。
鲜血浸湿了毛衣,混杂着令人恶心的粘腻潭水。刺骨的疼痛回荡在闻序的脑海,让他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云沚瞪大眼睛,她拔出长剑掷出刺向闻序身后的女鬼。长剑‘叮’的一声钉在地上,女鬼被刺穿消散。那双红绣花鞋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闻序捂着肩膀扶靠在树上,云沚着急的迎上去。男人脸色苍白,俊美的脸上却仍然挂着笑。“给你再表演一个魔术。”闻序含着笑意。“别魔术了!”云沚着急的要拉着男人出去找观者。男人示意她别动,他细长的两指中凝结出一张白色的魂符,白色的魂符在灵力注入的一瞬间飘散凝结到了伤口上。
“这样就好了。”闻序直起了身子,看向目瞪口呆的张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张敏害怕的退后。“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才说的嫂子是怎么回事?”闻序严肃的问。二人深知这只鬼只是被驱除并未消失,并且随时可能找回来。
“那只鬼长的和我嫂子一模一样。”张敏说,“我老家在农村,我哥前几个月娶了个老婆。我上个月还去见过他们一面呢。这鬼怎么会长着我嫂子的脸?”
“你嫂子有双胞胎姐妹吗?”云沚疑惑的问。“没有啊,我嫂子是独生女。”张敏的声音颤抖:“大师,我是不是得再去看一眼精神科?”
“精神科难说,但你估计得带我们看一眼你哥。”闻序的伤口居然已经完全愈合了,他慢悠悠的走到云沚旁边:“观者呢?”
“在门口。”云沚好奇的瞅着闻序肩上伤的位置。“愈合了,别看了。”闻序按住少女的脑袋。
“和观者说完之后明天带我们去你哥哥嫂子家。”闻序对张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