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天色已暗,众人越发的有些困倦。
这谷主裴江秋早已不胜酒力,被徒弟搀扶着回他的别苑休息。灵安县衙的人大部分也都已喝的醉醺醺,有的甚至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借着酒劲,叶迢的脑海中又冒出席间裴江秋的那些鬼话,但好奇心借着酒劲一发不可收拾,于是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佩兰楼,往后山进发。
谁知没走多久便来到一间阁楼处,再往前便被高山石壁挡住了去路。
环顾四周寂静无人,叶迢小心推开阁楼大门拿出火折子。“擦”的一声,手中的火光好似一滴橙色的颜料滴在墨水中慢慢散开。
借着微弱的火光,叶迢发现这楼阁里整齐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看起来并无诡异之处,就只是个藏书阁罢了。
正愈扫兴而归,突觉脸颊处一阵妖风,顺阁楼深处的墙壁而出。
叶迢赶忙顺着风向而去,仔细的用手敲击墙面,惊喜的发现这墙后中空,便料定墙后定有机关暗道。
习武之人听力异于常人,忽听屋外隐约响起了脚步声。叶迢慌忙吹灭了手中的火光,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匆忙间叶迢躲到了旁边一个角落的书架后。
那黑影推开老旧的木门,吱呀的声音拖得很长,让人听的心里发毛。
那黑影脚步很轻很慢,但朝着叶迢的方向越来越近。月光顺着旁边窗户照进屋子。
叶迢在暗处看见那人带着斗篷,不过身形看起来好像是个女子!
那女子伸手按在那面墙旁边的书架左上角处,而后用力扭动。
石门缓缓打开,待那女子走入后又恢复如初。角落里的叶迢将所有看在眼里。估摸着女人走远,叶迢这才对着那个书架如法炮制的打开暗门跟了进去。
暗门之后是一条长廊,借着长廊里昏暗的油灯,叶迢看到四周石壁多是一些诡异的之图,看起来好像是某种血腥的祭祀仪式。
索性密道并不算长,不一会便走到了尽头。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尽头竟是一间墓室。
中间停放的石棺被周围大片红色的花朵包围,走进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花朵很是诡异,大片血红色的花瓣中间托着细长的紫色花蕊。
本想摘一朵带回去,可刚要碰触这红花之时,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邪风迎面扑来。叶迢感觉那风夹杂着此花的花粉一起涌进了自己鼻腔,而且那味道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被那味道呛的喷嚏连连,身体猛烈地震动着,好一会才缓过神。
不经意间他抬起头,猛然发现石棺之后的墙上雕刻着一只巨大的雕身鹿角的怪物,莫非这就是裴江秋口中的蛊雕兽?
眼看没有其他路可通,偌大的墓室中除了这口石棺之外再无其他人,可刚才在外面看到的女人却不见踪影,叶迢甚至在想难不成自己遇到鬼了?
说也奇怪,这口石棺旁边摆着一张供桌,既为供桌照理来说应摆放着供品和死者的排位,但叶迢却看到这桌上放着的都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正中间摆放着却是一张铜镜。
这种感觉就好像这棺木中的人每天都会从墓中起身,然后坐在供桌前梳洗打扮一般。
叶迢甚是好奇,便走到桌前仔细检查,无意中目光扫过铜镜,却看到背后的棺墓的盖子竟然有轻微的晃动。
他顿时汗毛倒立,猛地转身却发现一切正常。只能安慰自己,可能宴席上多喝了几杯眼花了。
此刻他小心翼翼的走到石棺前,猛觉一阵眩晕,耳边竟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魅惑着让他打开棺墓。
谁知叶迢竟鬼使神差的听从那声音指使将那棺墓推开。探头一看,惊恐地发现墓中便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
恍惚中又听到一阵阵凄惨的惨叫声,那声音的痛苦程度,就好像有人用烧红的烙铁放在自己鲜红的伤口上灼烧一般。
此密室太过诡异,叶迢慌忙合上棺盖。脑海中女人的声音和惨叫声此起彼伏,踉踉跄跄的跑出密室。
当呼吸道新鲜空气之后,才感觉那些诡异的之声消失的同时晕感减轻了许多。
好不容易回刚到佩兰楼,刚进门就看到裴宇在等他。此时宴席已散,找不到三皇子这可急坏了裴宇。
叶迢也没有多做解释随便找了个由头应付过去,此时打更人亥时的打更声提醒叶迢天色已晚。
他昏沉沉的回到驿馆倒头躺在床铺上发愣,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那诡异的壁画、从未见过的血红色花以及那具保存完好的女尸和凄惨的哭声,所有的一切让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