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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当作人杰 死亦为鬼雄

    清明刚过,一层蓬松的晚春夜雨绵绵漂游,裹挟着碧玉柳匆匆催出的茂密细絮、新叶萌芽徐徐流淌于此无形的天水之中,满城葳蕤的绿意生机无比蓬勃,清凉的丝雨沁入晚风,潇洒泼染着水乡的黛色流光。

    阮知许从梦中悠悠转醒,她利索地起床从门外水缸舀了一瓢凉水扑到自己脸上。少女无比清瘦,苍白的脸上镶嵌着琥珀色的两颗浅瞳,衣着亦十分简陋,纤细的身体上挂着几片破碎的衣裙。空荡衰败的小院里,与满城热闹的春色毫无干系,不说花木幽深,就是连杂草都十分荒芜。

    巷口的早餐铺子已有小贩开始叫卖,竹笼里的包子此时热气腾腾地散发出诱人的鲜香。阮知许掏出藏在脚套里的铜板,兴冲冲地跑过去,朝那正吆喝的圆肚子摊主说:“老板,两个肉包!”

    圆肚子颤了一下,转过身来,看清来者是谁,不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小剑童,怎么,不是前几日还来抢我的摊子吗?咋的?上次打劫?这次打架?”

    阮知许将紧攥着铜板的那只手松开,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老板,前些日子我估计也是饿的不行了,这才不小心拿了您的包子,这样,这枚铜板算上次的,另一枚就要一个肉包就行了。”圆肚子冷哼一声,从女孩手里捻出铜币,又掏了张油纸,拿了个边上的包子给她。“去去去,一边去,别给我招晦气。”说罢,将装着包子的推车推到了下一个巷口。

    手上捧了个大肉包,阮知许一路狼吞虎咽,还没走到自家小院门口便已将同脸差不多大小的包子全部吃干抹净。“阿福,吃早饭呢啊,梁家昨天来找你嘞,你当时不在。他们要你今日去演武场那边等他们。”隔壁邻居李姨这会正将家中门窗打开透气,探出头来道。“好,李姨,我现在去!”阮知许应声回复。

    走在清晨尚且空荡的路上,两月来的记忆有如潮水涌现。阮知许,曾是一方修真界的剑修,不过有异于这一方时空。一百年漫长寂静的岁月中,由于淤滞在大乘境,迟迟没能等来机缘,突破飞升,最终在一座孤峰中入灭。尚在少年鲜衣怒马时,阮知许已臻于元婴巅峰,随后化神境、炼虚境、大乘境皆是一帆风顺,此后却是几十载岁月毫无长进的无助与彷徨,如山倾圮,如水竭泽。

    一朝穿越,阮知许寄身于此同名的少女身上。她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是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两月前,她作为梁家剑童,死于梁家大小姐梁余音剑下。剑童,即那些世家贵族年轻剑修的活靶子,要不断移动,用剑者则需以剑气斩其头上圆帽。这样的训练,美其名曰,是让那些公子小姐们在对幼小生命的敬重之下学会精准控制与使用剑气。

    这种惨无人道的训练方法,正是梁余音那厮想出来的。而原主作为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小儿,被梁余音涣散的剑气击得五脏俱毁,六腑尽碎,最后被丢到了城南的乱葬岗,一如此前“不小心”死去的五十余名稚童。

    阮知许是在乱葬岗中醒来的,彼时她浑身剧痛难忍,靠着激荡灵脉添补伤处勉强修复了五脏六腑的伤疮,随后原主的记忆复现,她也回到东塘巷的破落小院中堪堪修养了三天。

    当然,无论是梁家还是街坊邻居都知晓了阮知许诈尸这件事,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硬生生被拗成了“大难不死,后患无穷”,过往对这孤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心照拂的,现在也成了背后嚼舌根的一员。

    至于阮知许,事实上,远离了前世那将要成为心魔的淤滞,现在一无所有的她反而十分轻松。

    “先休整一番,再拾级而上,慢慢修炼吧。”阮知许暗暗下定了决心,至于这第一步,当然是要成为一名“剑修”啦。

    演武场上,那些公子小姐们正着流光溢彩的高级法衣,持各名锋宝剑居于演武台一侧。

    “妈呀,长虹剑、寒冰剑、破云剑、碎月剑······巧了吗这不是。”透过这些宝剑,阮知许从故人之物中瞥见故人之姿。奈何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啊!一脸悲壮的阮知许慢悠悠地踱着到了人群旁边,凉凉出声:“梁小姐,时不我待,您身为天之骄女,更应勤奋修炼,福泽世人!”

    “音妹妹,你可真是要多练练剑了,你瞧小姑娘这副表情,上次没死透,你这下可别一剑轰死人家了,饶是她有九条命也不够你造的。”梁余音的长姐梁月如凉薄一笑,“你瞧我的剑童,不过换了八名而已。”

    这些贵女,压根没把这些剑童的命当做命。阮知许攥紧了拳头,飞身一跃到了演武场上,大喊一声:“梁小姐,请自便!”

    “惊涛碎玉!”梁余音腾空一跃,放出一颇有杀意的剑招,阮知许头往右一撇,躲开了。

    “星落原野!”梁余音旋转借力,又放出数道密集的剑气,阮知许就索性直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也算毫发未伤,造型微乱。

    “你!我自创的绝招竟对你毫无作用!看我的!凤舞九天!”阮知许冷哼一声,到底是少年心性,自创剑诀不说,就连入门根基都尚且不牢固,光名字有震慑力了。“不过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她真会惊涛碎玉、星落原野和凤舞九天呢。不巧,这些剑诀正是鄙人创立的,谁没年轻过呢。”阮知许心里暗暗感慨,原地跑起了圈,那些看着十分华丽的剑气一丝都没挨上她。

    “你不许动!”梁余音急了,这小畜生今日怎的这般灵活,竟叫她连着三次吃了瘪,“看我不把你打趴下,来人!绑她!”

    旁的公子小姐们看笑话似的,从今日丢了大脸的梁余音到阮知许,他们的打量和议论就没停过。

    这些纨绔子弟!剑道未来堪忧啊!虽然阮知许不保证自己今日还能毫发无伤地出去,不过苟着这条命还是能行的。这些疼痛和激荡的情绪,让她时隔多时又重感受到生的力量,而且这具身体正需一些淬炼,要不然真的太过羸弱了!好吧,确实有点变态了。

    不过阮知许并没如愿。

    几个大宗门的长老和弟子应梁老的邀来观家中小辈醉心修剑的少年风华,恰巧看到梁余音指挥着两个小厮将阮知许五花大绑,正欲开打的英姿。而其中一名女弟子在看到阮知许一脸享受地想承接拳脚的神情眼前一亮,拉着身旁矮个长老讲起了悄悄话。而梁老身旁那名持剑的中年老子气得胡子都要歪了,连声叫停:“住手!纨绔小儿!怎能罔顾人命,以活人为靶,还对普通百姓非打即骂啊!梁老啊!您这!如此小辈,我凌霄门绝不收纳!”

    “我们断水阁也容不下这几尊大佛”旁边一眼神凶狠的刀疤脸摸了摸手上的刀,随声附和!

    “哈哈哈,既然金兄任兄都放话了,那我们穿云宗也随一个吧!”面目似猴,头戴金冠,腰夹虎皮的一抡枪青年嘻嘻哈哈道。

    “我们霹雳宗亦如此。”一素衣女仙缓缓开口,似笑非笑。

    刚才还嬉笑打闹的公子小姐们顿时如泄了气一般,现场安静如鸡。

    “额,这个,那我腾龙宗说一句罢!我看那女娃心性上佳,虽为他人剑童,不卑不亢,一个小女娘心性确是如钢似铁,坚毅非凡,还能苦中作乐,实为英才啊!女娃娃,我们腾龙宗下月十八有入门选拔,只要你来,我们特别批准你直接通过第一试进入第二试,你意下如何!”那驼背的矮个长老搓着胡子,连珠炮似的说个没完。

    旁边一众长老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那小长老,又看了看我,各个神色诧异,甚至诧异得有些诡异。

    小长老身侧那修长貌美的仙女更是朝阮知许点点头,面露微笑。

    “不会错的!这便是大宗风范啊!看这群人的表情,腾龙宗显然是个极度难进的大宗门,这名字如此豪放霸气,便是我曾经所在的修真界也不敢有人取名“腾龙”!可见其宗门实力无比深厚!再看那长老的模样,更错不了!虽然有些微微驼背,但从其粗粝的皮肤,伤痕累累的双手,不难看出,他必是历经无数风雪惊雷锤炼的剑修,追求剑心,不问俗常!”阮知许无比震撼,此等“真”与“素”之境界,就连她自己也从未触及。啊!这就是“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吧!

    经过心中无比客观地飞速权衡后,阮知许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眼中更是燃起火一般的信念。

    “多谢——”阮知许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那名小长老,他驼着的背,微微颤抖的手,必定能点破她夙世的迷津。“龟长老,我是龟长老。”噢,归长老,连名字都如此仙风道骨!错不了。

    旁边几位长老本想张口说些什么,看着这宛如忘年交般要好的预备师徒,溢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唯独全场唯一一位女仙,号称霹雳宗的素衣女子深深地看了看阮知许:“你可当真想好了,腾龙宗的训练强度,非寻常女子能够忍受!不如考虑我霹雳宗。”

    阮知许邪魅一笑。“霹雳”二字,到底带些俗气,如何能和“腾龙”相媲美。再说,前世修剑那么多苦头都熬过来了,当下想必也不在话下!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阮知许嘹亮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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