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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与消弥

    存在与消弭

    文/映清

    沈珏不知道是如何落到这个地步的,为什么,凭什么。

    姐姐沈焕一把拽住她的头发,五指用力扯着她的黑发,其力度之大已经让头皮流血了。

    沈珏放声大喊“啊!”

    她想不通,凭什么姐姐十年如一日地打她,却又在事后疯狂道歉。

    有用吗?

    自我安慰罢了。

    她记得她五岁的时候,像平常的普通孩童一样哭泣,别人的哥哥姐姐会哄。

    而她面对的呢?姐姐扔过来的手机。

    手机砸在了鼻梁骨上,火辣辣地疼。

    她低下头哭,却看见了一滴一滴鲜红的液体。

    ——血。

    她用手盖住鼻孔,可血却顺着手的缝隙流下。

    她低声抽咽,此时姐姐也开始担惊受怕。

    姐姐喃喃自语道:“不行,她白衣服沾到血了,不能让爸妈发现,不能…不能!”

    最后一声几乎是大喊出来了。

    姐姐飞快脱下的白裙子拿去泡着,然后又拿纸给她擦手。

    彼时她的手也全是鲜血。

    最后爸妈也没知道。

    忽然沈珏的肚子火辣辣的疼,沈珏脸上顿时就发白了。

    ——沈焕踢了她一脚。

    不偏不倚,踢到了胃一片。

    对于胃本就不好的沈珏而言,这一下足够致命。现在胃里难受得要把昨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沈焕没意识到她的异常,继续拳打脚踢。

    沈焕捏着她的后颈,用手背重重抽了她两巴掌。

    然后把她的头往玻璃门砸。

    沈珏用尽最后的力气,吐了一口血。

    沈焕又被吓到了,一如当年。

    可是这次她运气不太好,彼时家门已经开了。

    妈妈赶忙跑过来,查看沈珏的情况。

    立刻被惊到了,大喊一声。

    她打了120。

    医院里沈珏躺在病床上。

    沈珏昏迷不醒,她被一双大手重重地拽入深渊。

    梦里,她又再次以第一人称的视角体验了姐姐的暴打。

    她还是会被姐姐扇巴掌,会被姐姐拳打脚踢,最后总是自己一个人上药,晚上睡觉翻来覆去总是会疼醒。

    她睡觉不爱拉窗帘,月光直直入户,打在她脸上。

    莹白的月光与身上的淤青相称,多了几分凄惨。

    对于姐姐的暴打,她的泪水是生理性的疼痛传来的。

    对于未来的渺茫与自己的怯懦,她的泪水是发自内心的。

    是一种可悲。

    无法改变自己命运的可悲。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苦的可悲。

    她一个默默哭泣,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失声痛哭。

    而是沉默的,只不过手上总是传来温凉的触感,时不时听到自己的抽咽。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的。

    她想了很多,积极的,消极的。

    什么自杀啊,报警啊,告诉爸妈啊。

    她统统想了一遍。

    报警的话,姐姐是未成年,也不会收到太大的惩罚。可能拘留,可能口头教育几句?

    告诉爸妈,姐姐还有可能偷偷打自己,威胁自己。毕竟姐姐说过,告诉爸妈她就死定了。

    自杀…一个人悄悄地,顶多尸体被发现,不过那也是死了之后的事了,与自己没什么干系。

    可是会不会很痛啊。

    夜色更深了,她也睡了。

    昏迷里,她做了无数个梦。

    再醒来,就又是一天了。

    她刚睁眼,爸妈,姐姐都围在身边。

    妈妈率先开口“玉玉啊,我跟你爸说过你姐了,以后你姐不跟你一个房间了啊。你放心,我们说过她了,她不敢再打你了。你也别跟你姐计较太多,都是姐妹嘛。你先好好休息,养好病了再说啊。”

    这意思,姐姐就被口头教育了几句。

    仅仅这样而已。

    而她已经严重到需要静养了。

    姐姐犯了错,连道歉都没有就可以换来她的原谅。

    好不讽刺……

    她觉得,这个家,没有温情。

    也许所有温情都给了姐姐。

    也许是她没有温情。

    她想要姐姐坐牢,想要姐姐去死。

    是她过分了吗?

    是吗?

    她想不透。

    她闭了眼,没吱声。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出院的日子。

    今天爸爸妈妈都来接她出院。

    妈妈说做了很多菜等她回家。

    她默默“嗯”了声,除此之外没有言语。

    回家的路上,整个车里都是沉寂的。

    想说话的没开口,没话说的事真没说话。

    上了饭桌,姐姐坐在她对面。

    沈珏眼里一潭死水,就算是让自己痛苦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姐姐,她眼里也仅仅是沉寂。

    饭桌上,不怎么善言语的爸爸,也被迫开口。

    “玉玉啊,虽然姐姐对你不对,但是你也给个台阶就下啊。日子还是要过的,未来几十年,你和你姐姐需要互相帮衬的还多着呢。”

    沈珏见父母都这个态度,也不禁开口“帮衬什么?她喜欢打人,我让她打?这样吗。”

    此话一出,饭桌上除她以外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沈焕也开了口“阿珏,阿姐不是故意的,姐姐保证,没有以后了,好吗?我们和平共处。”

    沈珏没出声,她吃了两口饭后就回房了。

    她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

    她渴望姐姐偿还,可爸妈说“包容”。

    她能怎么做,她又能做什么。

    她才十二岁。

    她最需要的人都在对她说不,那她也就没有需要的人了,这样吗?

    就这样,麻痹地过了几天。

    父母如常上班,把她们放在家里。

    这是她的痛苦之源。

    她照常喝水,吞药。

    刚准备午休,可身体却瘙痒难耐,浑身就像陷入了□□。

    痛苦。

    与打不同,这种痛苦是妄图勾起她的欲.望,却又不给予她纾.解。

    她一声不吭,准备承受。

    很快她的面色潮.红,而她闭眼,紧紧握拳。

    没注意到,一个身影凑到自己跟前,拿东西禁.锢了自己的双手。

    她睁眼一看。

    沈焕拿手铐铐住了她的双手与双脚。

    然后脱下。

    不,应该是撕碎了她的衣服与裤子。

    她陷入了恐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自己的清白…

    在姐姐纾.解她的“欲.望”时,她不断呐喊。

    她想反抗,可是脚已经用尽全力了也未能挣脱,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她想好了,晚上就去.死,嗯,去.死。

    她还剩些什么呢?

    没有清.白,没有朋友,没有结果。

    只有凌.辱,只有欺骗,只有恐慌。

    晚上,终于到来了。

    她拿着一把刀,走到阳台上,月光还是那么皎洁。

    可是能洗干净她的污点吗?

    不能。带给她的只有照耀自己的伤疤,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痛苦。

    她看了最后一眼天边的圆月。

    就像小时候那样圆,那个时候姐姐还抱着她,给她念古诗。

    怀念吗?

    不怀念。

    她不奢求美好了。是一种怯懦。

    或许以前是干净,但是腐朽永远不会远。

    或许以前是腐朽,但是她不甘于肮脏与欺骗。

    她下定决心。

    拿刀重重往脖子划了一道,很快血就涌了出来。

    越来越多的血。

    在月光的莹白下,血像是肮脏的。

    可是月光真的如莹白般干净吗?

    于她而言,只不过是存在与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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