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真的很大,可是如果我呆在屋里紧紧的抱住自己,我就不会在意外面有多冷,也不会被风雪侵袭。可是再遇故人,我如何才能波澜不惊?即使心中惊涛骇浪?
大二放寒假的时候我妹来我家吃饭。
“ 欸,姐,你现在每天放假都可以玩,是不是超爽的啊?”看着身边像小狗一样露出星星眼的清澈高中生,我不禁起了坏心思。
“ 嗯,对啊,每天都能出去玩。呐,昨天去玩密室了。”为了故意气她我找出了昨天照片随意地翻着。
“ 欸,等等!这谁啊?”她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指着上面熟悉的面孔喊道,“怎么回事纪予同学,你有情况啊,这男的谁啊?”
坏了!
我一把抢过手机抱在怀里,“ 嗯...就,没谁啊,前男友嘛。”说着我的底气就像漏气的瓦斯罐,在嘶嘶中消失了。
“ 谁!?前男友!!?”
很好,平地一声惊雷响,星星眼小狗成功晋级为炸毛小狗。
唉,难啊。
我故作镇静地回复到:“对啊,就前男友,方砚,你知道的的。”
“ 不是,为啥啊纪予?”
“ 警告!没大没小的,我们棉棉真是长大了,现在还敢直呼她姐全名了,而且是两次!”
果然小孩子还是好糊弄的,纪棉同学的硬气如同被针刺破的气球,撑不到一分钟就会自动服软。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影,像八爪鱼一样又黏在了我的身上。
“ 哎呀,姐姐~~我这不是怕你又被他骗了嘛!”
我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不会哒,你放心好了,作为一匹好马我是不会吃回头草的!”
“ 哦哦,行叭..."
... ...
“ 可是!”
“ 放心好啦,不然...我后天带你去玩密室,把他也叫上,这样你就能放心了吧”
“ 那,行吧,最好是这样,你俩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普通朋友?”
“ 对,就普通朋友!”
... ...
“ 后天记得多叫几个人啊,最好叫你的同学,让我看看有没有潜力股啊~”
“ 姐!我们班里不是南通就是普信哪有帅的啊!"
“ 哦~真的?”
说着她不怀好意一笑,接着又悄悄地向外挪了挪。点着头笑到“对啊对啊,连你最喜欢的那种细狗都没有哦~”
“ 棉棉!你死定啦!!”我伸手变向她的腰上挠去,手下的棉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讨饶到:姐——姐姐——,我,我错了。哎呦——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嗯?还敢不敢了?”
身下笑得满脸通红的绵绵连忙摆手,“不——不敢啦!”
“ 好吧,今天就——“
“ 开饭咯——”厨房中的妈妈嗖的一下闪现到客厅中,“嗯?你们两个小妞在说什么?快!洗手吃饭了。"
呼——总算逃过了一劫。
... ...
晚上送走了妹妹他们,我躺在床上,又回想起那个侵占了我全部青春的人——方砚。
我的青春只轰轰烈烈过一次,同样也只惋惜过一次,我有一个被身边所有人都诟病过的初恋。他们说“唉!美女配河童!”“你怎么看得上他啊!”。然而,所有的这一切都被我一笑而过。他的确跟我的要求有出入,但是我的心理防线还是被他那股毅然决然的稚气冲破了。于是,看似沉着冷静的我和貌似玩世不恭的他相遇了。事实上却是两个幼稚鬼都企图留在那个人声鼎沸的盛夏。可能,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也许最后,那个难以忘怀的盛夏也终将变为平常的曾经,因为我们都已长大,不再幼稚...
... ...
“ 喂,方砚,后天有时间吗,一起出来玩啊。”
“ 行啊,几点?"
我轻笑了一声,说到:“你都不问我去哪吗?”
“ 我都行啊,只要是你约我,我肯定有时间啊!”
“ 行吧,我妹说她想玩密室,我这胆小的肯定不行,这不就叫上你了吗,你看看哪个好玩吧。”
“ 得嘞!我这把游戏要开始了,先不跟你说了奥,回头看好了我给你发过去。”
“ 行,那我就做个甩手掌柜等你通知你了。”
然后是一段沉默,可是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 拜拜。”——
“ 晚安。”——
那该死的默契,又再次不合时宜地出现!
“ 你去玩吧。”
“ 好,祝你好梦。”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你既会为那默契的曾经耿耿于怀,又会为了那些不应该存在默契的现在而怅然若失。
怎样才算好梦呢?希望梦里没有你,也没有那纠葛不清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