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苒举起双手，摆了摆，随即放下。她玩味的看着秦立华，眼神似有挑衅的意味。
“保持冷静，你杀人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秦立华咬牙切齿看着鹿苒，妇女被吓得脸色发白。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鹿苒注意到他臂膀上长长的一道疤痕。向前走一步，秦立华就瞪着她往后退一步。
“别过来！我说了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秦立华情绪激动，手里握的小刀又向妇女的脖颈近了几分。鹿苒笑着看向他，接着往前走。秦立华惯性的跟着往后退一步，下一秒宋烟承从背后走进，一脚踹在了秦立华背部。秦立华整个人被踹在鹿苒跟前，宋烟承搂住妇女，把她带到一旁安抚她的情绪。
鹿苒拿出手铐给秦立华戴上。宋烟承把人押走，医院的安保人员负责疏散人群。
电梯间，鹿苒把玩着手里的简约银戒。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抬眸看到的是一位高个子医生，气质看上去不错。眉眼清秀，戴着口罩。鹿苒没有多看，走了出去。
“苒苒。”
身后的人喊道。
鹿苒转过身去看，穿着白色衬衣的医生向她走进，鹿苒看着他身上的胸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薛辛泽，神经外科。
鹿苒轻笑一声，坦率的开口没有过多的情绪。
“好久不见，薛医生。”
“好久不见，鹿警官。”
鹿苒朝他挑了个眉，礼貌的笑笑。
“嗯，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先走了。”
鹿苒说完没有给薛辛泽回答的机会，就已经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薛辛泽看着她的背影，停留在原地。心中感想很多，眼前人早已不是以前的模样。
走到车里，宋烟承看着鹿苒。
“怎么了，拧巴着一张脸。”
鹿苒摸了摸眼角。
“碰见了一位好久不见的老熟人。”
宋烟承开着车子，转动着方向盘。
“好久不见的老熟人，你的初恋啊？”
“那倒不是。”
“你不说，我可猜不出来。”
鹿苒笑笑，看着宋烟承。
“以前高中觉得还不错的一位学长。”
“现在呢？见了这位学长什么感受呢？”
鹿苒想了想，回答。
“物是人非。”
*
审讯室，秦立华向警方表述。自己是在半月前潜入陈齐家里的，从未想过要伤害陈齐。他只是在之前马路上陈齐帮助他，给了他一些食物。他觉得这人很好，就想着跟随她。后来有一天他跟着陈齐来到了公寓，发现她进去之后又出去了，门忘记锁了。他就进去了，谁知道不一会儿陈齐就上来了。他就藏在了衣帽间的衣柜里，就这样有了一次，后来他就在这里生活了起来。陈齐并没有发现什么，他想着先度过这一段时间他就会离开这里。
鹿苒站在一边安静的听着宋烟承审讯，她对此情绪非常淡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晚上，蒋一给鹿苒打了个电话。说是要约她出去吃烤肉，工作结束后蒋一开车把鹿苒接走了。
烤肉店，蒋一烤着五花肉片，看着鹿苒。
“最近没好好吃饭吗？”
鹿苒抬眸看着他。
“还好，最近天气也挺热，没胃口。”
蒋一把烤好的肉片，夹到鹿苒的盘子里。
“那也要好好吃饭的，你都瘦了。”
鹿苒笑眼弯弯，朝蒋一挑了一下双眉。
“你不用为我夹，我自己来，你也吃。”
蒋一点点头，推了推镜框。
“你最近有时间吗？想邀请你去参观一场艺术展览。”
鹿苒惋惜的摇摇头，她和蒋一就是大二那年她去了一场艺术展，遇到的。
“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
“行吧，你拒绝人总是这么干脆。”
鹿苒笑笑，调皮的说。
“小时候干脆面吃多了。”
蒋一听闻无奈的宠溺着笑笑。
“谈男朋友了吗？”
鹿苒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果汁。
“没时间。”
“嗯，不急，慢慢来。”
鹿苒啧了一声，摇摇头。
“我是不急，我家里人挺急的，各种催。”
蒋一看着她，把筷子放下，给她的杯子又续了一杯果汁。
“这种事情急不得，也不要将就。”
鹿苒端起杯子，给蒋一碰了一杯。
“绝不将就！”
说起恋爱，鹿苒双眼按耐不住的八卦魂，看着蒋一。
“你呢？有心动男嘉宾了吗？”
“没。”
鹿苒笑笑，看着他不说话。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又继续烤继续吃，直至光盘行动。
*
下了班，薛辛泽就在鹿苒小区附近来回走动，天亮到天黑。直至一辆黑色轿车驶来，鹿苒从副驾驶下来。蒋一下车，跟鹿苒说了几句。两个人拥抱了一下，蒋一开车走了，鹿苒挥了挥手。
薛辛泽看着这一幕，眉毛皱着。鹿苒走进小区，他小跑追了上去，抓住鹿苒的手腕。鹿苒反应迅速，看着薛辛泽的脸才抑制住自己的攻击力。
“有事吗？”
鹿苒看着薛辛泽，冷冷的问道。这张脸，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亮眼，比年少时多了几分韵味，气质更佳，相貌也看上去更加贵气了。
薛辛泽看着鹿苒，理智仿佛失了控。
“刚刚那人是谁？”
鹿苒甩过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她眉毛皱着，表情严肃。
“和你没有关系的一个问题。”
薛辛泽向前走一步，靠近她。
“我喜欢你。”
鹿苒表情疑惑的看着薛辛泽，她觉得薛辛泽简直不可理喻。
“你疯了吗？”
“我没疯。”
薛辛泽看着鹿苒，眼神坚定。
鹿苒没有时间陪他在这儿闹。
“薛辛泽，你有点不太冷静。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
薛辛泽看着鹿苒，眼睛红红的。
“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你！”
鹿苒看着薛辛泽，安静的看着他发疯。
“我一直都喜欢你，高三那年到现在。”
鹿苒觉得有点可笑，他说的喜欢就是可以消失这么久，从来不会主动联系，连朋友之间的互动祝福都没有。这是什么喜欢，过于牵强。
“我不喜欢你，请你也不要擅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打扰我的生活。”
鹿苒抛下冷冰冰的话语，转身就要走。薛辛泽从背后抱住她，鹿苒挣扎。
“为什么？”
薛辛泽哽咽着声音问道，泪水落在她的肩膀上。
鹿苒双手紧握成拳头。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薛辛泽强忍住泪水。
“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很喜欢我的。”
鹿苒任由他抱着，她语气冷淡。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都是会变得，不可能一成不变。”
薛辛泽放开她，鹿苒转过身看着薛辛泽的眼睛。他的眼睛红红的，睫毛湿湿的，白皙的皮肤上还挂着泪水。
“薛辛泽，谢谢你对我的喜欢。”
薛辛泽看着鹿苒，说不出话，泪水就这样不断的流着。他用手抚了一下眼泪，舔了下唇，仰头看着天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你之前说你承认喜欢我。”
“嗯，怎么了？”
薛辛泽看着鹿苒的眼睛。
“你还亲了我。”
鹿苒听闻，之前的记忆涌现脑海，当初亲吻的画面仿佛映现在她的眼前。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神坚定的看着薛辛泽询问。
“然后呢？”
薛辛泽看着鹿苒倔强的模样，一只手摸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扶着她的头发。直接亲了上去，他睁着眼睛看着鹿苒的反应。
鹿苒一把推开他，一巴掌甩了上去。
薛辛泽看着鹿苒，上前，又是一个吻亲了上去，这次他把舌头伸了进去。把她整个人揽进自己的怀里，鹿苒挣扎着。他反手握住鹿苒的双手在她背后，鹿苒使劲儿咬了他的唇。鲜血涌出，刺痛感让薛辛泽皱着眉毛停止索吻。
鹿苒生气的看着薛辛泽。
“薛辛泽，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
鹿苒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鹿苒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薛辛泽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痛痛的，像是扎了一根刺。
鹿苒看着他。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好啊，我告诉你。”
薛辛泽看着她，眼泪跟着掉落。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有给我发过一条信息，你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我的世界里走来，又无声无息的从我世界里走去。你有尊重过我吗，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的喜欢未免太自私了。你现在突然出现告诉我说，你一直都喜欢着我，那你这些年在干什么？”
薛辛泽心疼的为鹿苒擦拭眼泪。他在美国的这些年，做学术探讨，学术研究，不断研升。他很想她，但是她说过如果没有他的打扰她会很快就会忘记他。他不想耽误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可直到再次听到有关于她的一切，他还是会失控，难以压抑自己的情感。
“苒苒，我…”
鹿苒打住他。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以后不想见到你。”
说完，鹿苒就走，薛辛泽跟在后面。
鹿苒按了电梯，薛辛泽也跟着上去。
“你做什么？”
“我和你之间还没有说清楚。”
鹿苒看着他。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电梯到了，鹿苒走出电梯，薛辛泽也跟着走出来。
鹿苒无语的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薛辛泽，我要回家了，你干嘛？”
“跟你回家。”
“……”
鹿苒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见过不要face的没见过这么不要face的。这么多年没见，他变化挺大。
鹿苒看着薛辛泽，认真说道。
“我妈在家。”
薛辛泽眼神真诚。
“没关系。”
鹿苒有点冲的问他。
“这样对我的影响不好。”
“我会对你负责，而且很愿意对你负责。”
鹿苒懒得跟他掰扯这么多，输入密码，就进去，想要把薛辛泽关在门外。薛辛泽一只手抓住门，两个人目光对视。鹿欣茹今天应该是提前睡觉了，客厅没人，只留着灯。为了不吵醒鹿欣茹，让她看到这一幕。她只好把薛辛泽放进来，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薛辛泽乖乖的点头，走了进来。鹿苒偷感十足，有点着急的把他领进自己的房间。
“你小声一点知道吗？不能让我妈发现！”
不然她就完蛋了！
薛辛泽乖巧的点点头。
鹿苒把房门反锁，拉着薛辛泽的胳膊给他拉到了阳台外。
“说吧，你还要说什么，说完赶紧走。”
“今天送你回来的男的是谁？”
鹿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和你没关系的一个问题。”
薛辛泽看着她。
“你不说清楚，那我就不走喽。”
鹿苒瞪着他，竟然威胁她。
“朋友。”
薛辛泽看着鹿苒，表情严肃。
“朋友？朋友可以亲密的拥抱？”
鹿苒笑笑，眼神狡黠的看着薛辛泽。
“对啊，我们不还亲了吗。”
“鹿苒！”
薛辛泽表情严肃，看得出他真的有点生气，鹿苒不想搭理他，觉得莫名其妙的。进了自己卧室，薛辛泽也跟着走了进来。
鹿苒从衣柜里，拿出了睡衣，外面跑了一天她要去冲个澡。
她看着薛辛泽，叮嘱他。
“我要去洗澡，你要么悄无声息的走，要么在这个房间里乖乖待着别给我惹出什么动静，我出去后把门锁上。”
薛辛泽看着她，点点头。
“还有！不要乱翻我房间里的东西。”
薛辛泽点头，鹿苒走了出去。薛辛泽把门锁住，看着鹿苒的房间。房间里贴满了各种可爱的小卡纸，还有明星的画报。吊灯上面悬挂着许多蝴蝶图纸，房间内还有许多艺术画框。阳台外面摆满了鲜花和各种植物。
薛辛泽走进她的书桌，看着她桌子上摆的各种书籍，选了一本坐下来阅读。
一会儿后，鹿苒小声的敲了敲门，薛辛泽打开。迎面鹿苒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湿漉漉的头发，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沐浴露味，漏出的皮肤白皙光滑。
鹿苒进来看着薛辛泽。
“你怎么还没走。”
薛辛泽淡淡的回了声嗯。
鹿苒把门锁上，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橱柜里的吹风机，插上电板吹着头发。薛辛泽站在一旁看，她的肩颈线条非常好看。
薛辛泽喉结动了一下，他转移注意力试图去看墙上的画框。一会儿后鹿苒吹好了头发，走进薛辛泽。
“你不走，打算睡哪儿？”
薛辛泽指了一下她的床。
鹿苒瞪了他一眼。
衣柜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她没时间想这么多。关上灯，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薛辛泽站在床边。
鹿苒笑嘻嘻的看着薛辛泽。
“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你就要站一晚了。”
“是吗？”
薛辛泽说完，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把衣服扔在了椅子上，他直接上了床。捂住鹿苒的嘴巴，把她压在身下。
“嘘，听话，不然这可不好说了。”
鹿苒腿部来回踢了踢，薛辛泽一个翻滚，让鹿苒压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搂着鹿苒的腰，一直手捂着鹿苒的嘴。
“听话。”
薛辛泽看着鹿苒，她这样压在他的身上，他呼吸有点紧促，肢体接触太亲密，她的身上香香的。薛辛泽握住拳头，控制住自己，撇过头不去看鹿苒。
鹿苒看着薛辛泽，只听他呼吸急促，她不说话安安静静的躺在旁边。悄悄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薛辛泽一把搂过她的腰，把她拉过来，抱住她。
“别动。”
薛辛泽嘱咐鹿苒，鹿苒老老实实躺着。一会后耳边响起薛辛泽的声音。
“我可以吗？”
鹿苒睫毛颤抖，不敢回答，装作睡着的样子。
薛辛泽凑近她的耳边，亲吻了一下她的脖颈。鹿苒直接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不可以。”
两个人躺在床上，目光对视。薛辛泽点点头，看着鹿苒。
“好。”
鹿苒摸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她要休息了。
薛辛泽看着她询问。
“你会和你的朋友这样吗？”
鹿苒看着他，没想到他还挺计较，他也算朋友，鹿苒故意回复。
“会啊。”
薛辛泽听闻，直接把鹿苒压在身下，疯了一样的亲吻她的耳垂，嘴唇，肩颈，脸颊。鹿苒被亲的有点痒，她一巴掌扇在了薛辛泽脸上。薛辛泽不管是否疼痛，按住鹿苒的双手，吻着她的唇。下一秒手要去解开她的衣服，被鹿苒抓住。
“薛辛泽，你还没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薛辛泽整个人控制着力气，压在鹿苒的身上，抱着她的腰部。
“知道。”
“知道就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鹿苒推开他。
“你不清醒，不走就老实待着。不要闹，我要休息了。”
“好。”
鹿苒离薛辛泽远远的，闭上眼睛睡着了。薛辛泽侧着身子，看着鹿苒。
“苒苒，嫁给我好吗。”
薛辛泽小声询问，鹿苒没有回应。薛辛泽笑笑，向她靠近，搂住她的腰部。闭上眼睛休息。
早上五点，闹钟就响了。鹿苒关上闹钟，感觉腰部沉沉的。睁眼看到旁边的薛辛泽，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忍住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