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俞嘉言已经起了床,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开始处理医院的工作。
从小到大,他也没睡过几次懒觉,别人看他长相可能以为是个乖乖巧巧的小o,但其实是个自律又有野心的S级omega,这个世界omega的最高等级。发情期一年只有两次,相对比其他omega更自由,更聪明,能力也更强。
其他A、B级omega发情期分别是四次和六次,C级被称为beta,信息素较弱且没有发情期。
S级Alpha发情期一年只有一次,其余A、B级分别为两次和三次。
他在俞宅陪了俞风城一个星期,医院的工作已经堆叠了很多,虽然还想陪陪爷爷,但俞风城还是叫他回了北城,爷爷懂他的任务有多重要。作为北城医院的医生,所接触到的病人基本都是前线的军人,稍微耽搁一点,后果都不敢想象,更何况俞嘉言被当做医院的接班人来培养,他的老师是医院的院长,也是一位S级omega。这个世界omega本就稀少,S级omega更称得上珍稀。
能力越大,承担的责任越大。自从他进入北城医学院,就被院长亲自培养,以后不论如何,都得站在军人背后,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他不觉得累,这是他一直追求的。
等病历看的差不多,随手拿了个面包就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
俞嘉言刷了工作卡,进了电梯,在车上院长给他发了消息,说有一个上校在前线受了重伤,让他快去十层看看。电梯门开,他快步走向病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房门前,他毫不犹豫推开,在看到病床上的脸时猛然放大了瞳孔,他冲过去叫着床上的人,“俞棱!”身边的护士被吓了一大跳,忙道“俞医生,你来了,这是俞上校的检查报告,你看看。”小护士忙把手中的报告递给俞嘉言。
俞嘉言慌忙地拿过报告,手有些发抖,匆匆地翻着,在看到心脏旁侧中枪,双腿骨折时,有些站不稳,身上直冒冷汗,手臂上一层鸡皮疙瘩立起来。
院长紧随其后进来,拿过报告仔细翻了翻,又查看了病人的状态,朝身后几个医生说,“去准备手术,先把子弹取出来!嘉言,你在我旁边做医助,我来当主治。”
俞嘉言还没调整好状态,听到这句话时直摇头,慌乱地说,“不,不,老师,我做不到,他是我哥!”
听到这话,院长明显愣了几秒,然后很快调整好状态,“好,余梁,你来!”作为医院二把手的余医生显然成了最好的选择。
手术室外,俞嘉言浑身颤抖不停,他很久没有那么害怕了,手术里躺着他的亲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和他最有默契的双胞胎哥哥。他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俞正严的电话,电话拨通的瞬间,他强装镇定地说,“爸爸,哥哥,他回来了,他现在受了点小伤,在我的医院里,你和妈妈来看看他吧。”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怕爸爸妈妈听到太慌乱而出事。
他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灯,在心里默默祈祷他的哥哥一定不要有事。他祈祷着,没有注意到身边渐渐浓郁的带着安抚性的信息素慢慢环绕着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俞正严和昔铃荣匆匆地赶来,看到手术室前的小儿子,边冲过去抱紧了他,边问他,“言言,告诉爸爸,俞棱怎么了。”Alpha的声音颤抖着,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保持冷静,丧子之痛,对他而言,真的难以承受。
俞嘉言正准备说话,手术室的门打开,小护士急切地说,“病人出血太多了,他的血型太稀有,又是S级Alpha,血库里的匹配的血等级不够。”
听到这话,俞嘉言明显更加慌乱,在场的都是俞棱的直系血亲,这样的场景让所有人感到无助,omega眼泪当场就掉下来了。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输我的,我和他血型一样,我也是S级。”谭亚洲紧张地说着,护士急忙拉着他去验血,留下了在场怔愣的其他几人,俞嘉言抬头看向他的背影,突然有些心安。
又过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关了,院长从里面走出来,疲惫地对室外的人说,“没事了,他没事了。”
俞嘉言脱力般坐到了地上,还好,还好,他的哥哥还在,没有离开他们。
病房里。
俞家父母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既心疼又后怕。他们这个儿子,一直很听话,各方面都很优秀,但自从四年前那件事后,他发了疯般说要去军校,俞家父母知道原因,但他们不愿意,他们紧紧关着俞棱,害怕他真的去军校,但还是让他逃走了,整整四年,音讯全无。
他们发了疯般找俞棱,却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俞正严动用了所有能用的资本,却还是没有找到,最后俞风城赶来了北城,说孩子想干嘛就干嘛吧,他已经长大了。
他们都知道是爷爷放走了俞棱,虽然无奈但也接受了这个结果,毕竟爷爷就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那时家里出了许多变故,俞嘉言一夜之间成长,在那个痛苦的夜晚从A级分化成了S级。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提起那些事,大家都藏起心口的伤,心照不宣地默默保护身边的人,害怕还会有人离开。
是啊,四年前离开了那么多人,大家都失去了爱的人,他们撑着一张空壳活了四年,表面和谐宁静,其实每个人身上都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