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3）班，老师刚宣布下周要去甘肃扶贫研学的消息，班里便炸开了锅，不受控制的讨论起来。

    “学校好穷，人家别的学校最次的都是去旅游景观研学。”顾默言开始和前桌后排讨论起来。

    “就顾默言话多，还起名叫什么默言，莫言看见他都想改名字。”张泽远也嘀嘀咕咕，“清野，你觉得这次研学怎么样啊？”埋头做生物题的朱清野莫名被cue，眼神清冷地抬起头看着张泽远说：“扶贫研学听着挺有趣的，我去看看那边的土地适合种什么……”还没等朱清野说完，张泽远便打断了她，“你们这种理科脑袋啊，你干脆直接当扶贫干部得了。”

    话音刚落，老师就敲了敲桌子，认真地说：“学校这次为了让你们体验不一样的研学特地搞的这种形式呢。明天班长收下研学费用，下课。”

    听见“费用”两字，朱清野攥了攥衣角，心里无奈松了口气。今晚又得大干一场了。

    穿过破旧的街道，看着昏暗的明灯亮起，朱清野开始准备晚饭。不过一会，听见车熄火的声音，伴随着弟弟给继母分享校园趣事时的欢笑。

    饭桌上，平时扎着头安静吃饭的人旁敲侧击的说出学校准备研学的事情，继母顾亚源瞥了一眼无情地说道：“清野啊，你现在上高二了，正是学习的年纪，不要别人玩什么你也乱跟着。本来你妈妈走了我们养你这么大也算是有个交代……”听着看似关心的话，朱清野从饭碗里抬起头：“老师说了都要去的。并且我成绩也不差，今年年初的比赛我可以在复赛里面拿奖保送的。”

    朱远听见后看向顾亚源说：“真有这事吗？”顾亚源忙笑着说：“你别听清野乱说，你看她也就理科强点，还报送呢，这小妮子天天就知道朝我这里拿钱，谁知道出去都干啥。”

    饭毕，朱清野独自一人在厨房洗着碗筷，想着顾亚源餐桌上的话，眼泪顺着脸颊滴入洗碗槽里。鼻腔里是洗洁精淡淡的柠檬味。

    屋里是热闹的嬉笑声，屋外是在月光陪衬下愈发黑的树枝上小鸟妈妈的喂食。朱清野回自己房间心里不禁自嘲，本是最亲近的人和自己像个合租人一样。

    收拾好心情，趁着继母去陪弟弟洗澡的空档，朱清野悄悄溜进他们的卧室。看见少女的身影，朱远一怔又恢复平稳。“你是来要钱的吧”看着窘迫的朱清野，朱远眼眸沉了沉，又说道“当年是你妈妈自己撇下你走的，我一个人抚养你也不容易。现在我和你顾阿姨有了你弟弟，这次钱我就给你了，你也体谅体谅我。”

    听见朱远的话，朱清野知道自己目标达成，向父亲点点头，道了句“爸爸，你早点睡。”便走了。亲情什么狗屁，还是不要去奢求了。

    很快便来到了去研学的那天，“小野，你就带这点东西啊。也不知道穿双运动鞋，你这种板鞋走一天就容易坏了。”同桌沈念念喋喋不休道。朱清野摸摸鼻子笑着说道：“忘了考虑这事了。”

    看着同学都穿着名牌运动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洗的发灰的小白鞋。边扣手边默默安慰自己道：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不就是一双鞋吗。

    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大家坐进了开往甘肃的大巴车。刚开车不久，辣条味首当其冲占领大巴车的每个角落，男生们结伴在后排开启了游戏团战，女生嘻嘻哈哈拍着照。

    坐在第一排的朱清野漠不关心，因为她既没钱买零食，碎屏破旧的手机也没有流量让她挥霍。她带着薄薄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大学生物学课本，她的兴趣是生物，她的生活也只有生物。

    刚来到甘肃便开始下雨，倾盆大雨如泻天河，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闪电划破了灰暗的天空。车上更加喧闹。朱清野抱着课本，低头不语。

    与此同时的不同时空，联姻公主许玉衡也在路途中吧经历着同样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