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被渴醒,发现祁牧紧紧将自己抱在怀中,温洛刚想说话,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祁牧感受到怀中人的动作,醒了过来。
温洛见祁牧醒来,将头靠了过去,轻声的说:“水”。
祁牧起身倒水,将温洛扶起把水递给他。温洛连喝三杯才觉得好受点。祁牧坐在床边帮温洛拍拍背。
“抱歉,我没忍住,你的毒刚解,我就——”
温洛伸手挡住祁牧的嘴,浅笑摇头。示意祁牧不用自责。
“我们是夫妻啊。我对你如鹿依林,鱼依水,只愿你我之间恩爱两不疑。”
温洛环住祁牧的腰将头靠近祁牧怀中。祁牧看着温洛的发顶,感受到温洛炙热的怀抱,伸手缓缓抚着温洛背脊。
祁牧忽然想到母亲,那时他还年幼,很多其实已经记不清了,自己的母亲将她抱在怀中,唱着歌谣哄他入睡,画面一转,又是母亲抱着刚出生的弟弟,满身是血的,倒在他的面前,弟弟尖锐的哭声,母亲鲜红的血交织在一起,祁牧怔愣的站在那,无知无觉,好像天地间只剩他一人。
温洛似是感受到了祁牧的情绪,抬头却看到祁牧凝望前方,眼神遥远而茫然,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神色满是寂落,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祁牧阖了阖眼,将所有情绪隐去,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冷静。
温洛识趣的没有问,用手摸了摸祁牧还有些微蹙的眉头。
“夫君,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听说九泉晚上没有宵禁,灯火辉煌,熠熠若天宫星市”
看着温洛那期待的目光,祁牧拒绝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你先休息,晚上我带你去”
夜色蔓延至九泉,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火,酒肆花窗觥筹人影,茶棚烟雾升腾,更渲染了浓浓烟火气。
熙攘的街道,不时有小贩穿行叫卖,温洛和祁牧并肩而行,金辰在他们身后三处距离。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小摊,祁牧停了下来,拿起一个缕刻金银花的掐丝银镯丝,上面还用金丝绕了几个银铃,拿在手中发出叮叮清响。
温洛看看银镯,又抬眸看了看祁牧,嘴角微扬。
“给我的吗?很漂亮我很喜欢”
说完便将手伸过去。
“祁牧,你帮我带上吧”
祁牧拉过温洛的手,轻柔的将银镯戴了上去。温洛摇了摇手腕,镯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声声作响。
“以后夫君若是听到铃声就知道是我来了。”
祁牧并没有说什么,却伸手握住了温洛的手。
“前面有花灯,我们去看看吧”
不等祁牧反应温洛就拉着他向前跑去。
就在他们路过一个拿着糖葫芦叫卖的小贩身边时,那小贩从怀中掏出把短刀,直冲温洛而去。
祁牧反应迅速一脚将小贩踢开的同时将温洛拉到自己怀中,那小贩见刺杀不成转身就逃。
祁牧回头看眼金辰,金辰立马会意追了上去。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巨响,周围的人惊慌失措,纷纷尖叫着四处逃窜。
祁牧将温洛护在身后,警惕的观察四周,温洛在祁牧身后朝混乱的人群中比划了几个手势。
人群中立马有几个人冲了上来,祁牧说了句“躲好”后就迎了上去。
几下解决那几人,回头却发现温洛不见了,四周除被他解决的那几个刺客,竟在无其他人。
祁牧面色冷厉,朝天上发出一支穿云箭,箭在空中炸开。
祁家地牢,金州手握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在一看不清样貌满身是血的一中年男人身上。
祁渟坐在旁边,把玩着折扇,悠闲的看着这一幕。
“杜岩——杜伯,我们祁家待你可不薄啊,为什么要背叛?嗯?”
“你知道的,我多的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只要你告诉我暗暝楼你接头的是谁?我保证既往不咎”
那被祁渟称为杜伯的男人,曾对祁家主有救命之恩,后来留在祁家当了个管事,上次搜查刺客时意外发现他在暗中向暗暝楼传递消息。
祁渟见他一声不吭。
啪————
将扇子人扔在桌子上,笑着走上前去,拿起一把匕首,直接插入杜岩手腕处,又快速拔出,用沾了血的匕首挑起杜岩的下巴。
“啊————!!!”
杜岩喘着粗气涕泪横流。
“我说,我说我的妻儿都被暗暝楼抓住,他们逼我的,都是他们逼我的,如果我不照做,我妻儿小命难保。求求二公子,看在我救过家主的份上,留我一条生路吧”
“杜伯,你糊涂啊,你以为你为暗暝楼卖命,你的妻儿就能安然无恙?以暗暝楼的作风,你的妻儿恐怕在被他们抓住时就已经死了。至于你,看在你救过父亲的份上,只要你说出暗暝楼的目的,我可以留你一条生路。”
杜岩重重的喘了口气。眼中的泪不自主的往下流。
“我只知道他们让我在府中接应一个人。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便被你们发现了。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些了”
祁渟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刀扔下。
“金州把绳子解开吧,再找个医师给杜伯医治”
刚走出地牢,就看到祁家标志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金州召集影卫,哥哥出事了。”
祁渟脸色一沉,快速朝烟花炸开之地赶去。
祁牧放完穿云箭后,走到受伤倒地的刺客面前,抬起脚狠狠地碾在那刺客的手上,直将那刺客的手踩的血肉模糊。
“啊啊————!!!”
“说!温洛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那刺客刚想说什么就口吐鲜血,没了呼吸。祁牧一拳砸在地下。
不一会祁渟带着影卫赶来。
“哥哥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带嫂嫂出来玩吗?怎么不见嫂嫂。”
“温洛被带走了,给我挨家挨户的搜,一个都不要放过”
趁着祁牧被刺客纠缠时,悄悄走进偏巷一家酒馆。
“夜半无人”
温洛看着酒馆老板。
“枫落事定”
酒馆老板回道。
温洛从怀中掏出钩吻,交给那老板。
“这是祁家新研制的毒药,情报上说的密室就在祁牧书房,机关是桌上的灯台”
那老板收下钩吻,递出一杯酒。示意温洛喝掉。
“这是延缓噬血发作的药,楼主有令,拿到祁家私藏的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就是那传闻中鬼幽门留下的秘宝。”
“是,楼主命你想尽一切办法拿到它,到时候你就能拿到噬血解药获得…。”
“我知道了,我会完成任务的”
“过几天就是十年一次的武林盛会,楼里会帮你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切记暗暝楼杀手无心”
说完那老板诡异的笑了笑。
温洛看着那老板诡异的笑,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却也没在多问,只沉默的点了点头。
“不过———还需要你帮我个小忙。”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温洛脸色苍白捂着踉踉跄跄的走着,一只手紧捂腹部,鲜血从手中缝隙流出。因失血过多的原因,温洛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快要倒地时,被一个男人抱了起来,是祁牧。
温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在祁牧的怀中昏迷过去。
等醒来时已经在躺在卧房床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祁牧在房中小榻上坐着处理事务,听到动静,看了过来,温洛面色苍白朝祁牧笑了笑。正想起身,就被祁牧拦了下来。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说着端起桌上的药喂给温洛。温洛低头喝着,轻轻说到:“我信你”。
祁牧,如果你知道我真正的样子,你还会保护我吗?
————
“哥哥,我已经问出来了,暗暝楼贼心不死,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二十年前只怪我年幼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和母亲受到伤害,母亲因此殒命 ,这次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祁牧眼中渐渐充满恨意,周身越发冷厉,握紧的双拳青筋暴起。
祁渟眼中哀伤。
“哥哥,这不怪你,我会和哥哥一起为母亲报仇”
“不过哥哥,暗暝楼还有杀手在我们身边。我怀疑温洛我那好嫂嫂,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从暗暝楼杀手的手中逃脱却只是被刺了一刀这么简单。”
祁牧低头沉思,眼中思绪万千。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