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地在被窝里醒来。感受着身体的寒冷与炽热,晕乎乎的脑袋告诉我,我发烧了。
——又一次。
我挣扎着举起左手,4:48。表上这样显示道。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很奇怪,我的身体烫到了我,却不停的战栗。
我不合时宜地想,昨天才学到发烧的原理,下丘脑和骨骼肌战栗在我脑中过了一遍,发现自己没有记全。
我叹了口气,吐息如同西幻里的火龙一样,反过来灼伤了我。
好吧,接着睡觉。
之后还反反复复地醒了几次。
起床了,我迈着相当沉重的步伐整理好作业,其实我昨晚把它带回来的时候和现在一模一样,我压根就没有写。
我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等舍友醒过来。
“我好像发烧了。”我对她说。
“真的假的?呀!好烫!”对方说:“我等会陪你去医务室。”
我相信她从我感激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我的真诚。因为我嗓子哑的厉害,所以尽量不说话。
我下了楼,因为没有力气,我走得很慢。食欲全无地买了一块面包,我就上教室去了。
然后我又在楼梯上看见了她……我走得太慢了,以至于她追了上来。
然后一转眼,她又不见了。就像无声的移形换影一样。我到了教室也没找到人。
好吧。
我默默趴了课桌上。等她回来时,我对她说:“完蛋了,我走不动。”
她很惊讶,但是愿意等一等可怜的病患。
早读结束后我们俩才出发,在路上遇见了走读生朋友,她摸了一下我的头:“好烫!”
我回忆至此处,医生给我的脖子上贴了一个膏药,气味很浓,我又看了看吊瓶———还有半小时。
左手打字真的很难啊……因为左手血管太细扎错了一次,所以就只好用右手打针了。
顺便一提,我超级怕针。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就当了药罐子的原因,我对这些针有一种非常的感觉。
一瓶药半个小时,但是我其实不知道我要打几瓶……
我现在内心仍有恐惧与不安。我知道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相当弱,任何挫折都能战胜我。
当我知道我明天也要打吊瓶的时候,我差点把泪炸出来。。
好吧,总之我们去了一趟办公室,结果发现班主任与副班主任都不在。
我们下楼的时候,扶着我的朋友忍不住笑了。
“?”我直觉不妙。
“你现在说话的声音好好笑……”
我谴责的看着她,宣布:“我不说话了。”(虽然这并不被我兑现。)
于是我抄着发炎的嗓子打电话给家长。
然后我们下楼,去医务室。
走到一半,迎面走来一个低年级的男孩问:“你们要去医务室吗?”
我们点头。我直觉不妙。
“医务室里没有人。别去了。”他说完就走了。
“……”我们无言的对视一眼。
“现在怎么办?”她问。
“回去吧。打电话。”我勉强说。
于是我俩又上楼,经历过一番挫折(指我腿软爬不上楼)之后,我们和班主任成功会面了。并且拿到了假条和手机。
“……居然还有第三瓶。”我叹着气说。
“什么?”她问。我们俩正在等车,为了防止我在路上晕倒,她仁至义尽(逃政治小测)地陪我到楼下。
“你现在在我的回忆里。我在打第三瓶了。”
“噢,你真惨。”我幻想她会说这句话。
一群高一年的学生带着体检单下来了。
她听了一会,惊恐地说:“有血常规!?”
这是要抽血的意思。而我刚好知道,她的晕血相当严重。
“保重……”我说。
“………”我不记得我们后来说了什么了。但是我逃过了政治小测和英语小测,以及体检。
我们在校门口告了别,她把我的书包递给我,感谢她还要帮我给宿管假条。
然后我晕晕乎乎地去开药,
第三瓶水还剩下一半。
好吧,就写到这里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