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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线到了南朝?

    南朝残余旧部的核心都聚齐在这座破旧小庙里了。

    昏暗的烛光尽全力让这里看起来有一些朝廷的感觉,尽管如此落魄,但这群遗老遗少还是按照身份规格从中间朝四周散开而站,最近的位置是几位留着长须的长者,在后面是带刀的将军,再到后面烛光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可能是宫女,也有可能是太监,一直到破庙的门口,有十多个守卫,从其中几人的服饰上隐约能看到的“禁”字来看,应当是南朝皇家禁军了,但连守卫看起来也有些疲软无力,更别提里面的官宦人家了。

    按照此地的纪年法,此时是南纪年,872年,夏季

    随着烛光正中一位医者的话“建安帝难过今晚”,

    四周人群间迅速发出了兮兮碎语,

    “难道天要亡我大南”、

    “没想到,大南残喘了10年,竟要终在这荒野破庙”、

    “既然这样,大葬就从简吧,还有多少国库,郭尚书不妨按农村习俗,大家分了好各自返乡,隐姓埋名吧”,

    随着丧气话越说越多,原来朝一个中心点聚拢的人群逐渐变得熙熙攘攘,有的靠在墙边去了,有的干脆走出了庙堂蹲在门口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抽起了烟袋,有的不停的摇头在殿内踱步,唯独手握建安帝手腕的老御医碍于身份,无法起身离开,但其实早也已经闭上了双目在养神。

    话说这是大南王朝,但事实上,早在10年前,南纪年,862年,大南国都东京就已经被经国占领,从大南开朝皇帝张徵那一支延续20多位帝王,300年光景的正史就已经终结了,最后一任大南皇帝张熙被经国军乱刀砍死在御花园内,但由于张氏一族由西边发家起兵,所以一直存有西京一城,一来是有列祖列宗的牌位供奉,二来从东京告老还乡的满朝文武大臣也都愿意到环境更加优美的西京养老临终,甚至西京的卫城部队也被冠以“禁军”的称谓;除了禁军以外,西京还保留了六部、都察院等于东京相对应的中央机构。唯独与东京的区别是,西京的衙门多位虚职,公务清闲,任职官员一般被称为“隐吏”。

    也正是因为如此,经国在打下东京乃至整个大陆东边之后,在大军修整疲倦期时,给了南朝残余续命的时间,大南贵族和皇亲国戚拥护被派往戍守北疆的最后一任皇帝张熙的堂哥,嗣亲王张翼为帝,并在前往西京的途中乌隆镇称帝,那是南纪年,862年冬,史上为了区分两个南朝,称之为西南朝。

    西南朝建立以来,其实尚有整个大陆西部为领土,西部发达的采矿业、种植业以及林业仍然照常运转,可以说掌握了财赋充盈之地,但凡遇到明主能代领南遗势力有番作为,即便收复东京无望,与经国东西分而治之,再伺机而动,也算上策。

    但大南王朝流淌300多年的血液早已经腐朽、毒化,满朝文武达到西京之后,继续过上了纸醉金迷的歌舞日子,早已把报仇复国的愿景抛诸脑后,甚至还主动向经国派送漕米,一厢情愿祈求和平。

    除了对外政策的软弱之外,内部也延续了大南末期党争的恶习,于是没多久西京就被经国吞并,皇帝张翼自缢于西京紫禁城内。

    逃亡西京开始,就是西南朝真正的苦难开始,一路打一路逃,最初的半壁江山,很快只剩西边一隅,张翼死后西逃过程中,百官又拥护南朝最后一任皇帝张熙的堂弟,同样是嗣亲王的张煜,张煜从小就在哥哥们的欺辱中长大,此番做了皇帝定要俏上枝头重新来过,即便如此困境,依然要搞奢华沉迷那一套,没多久就引起了众怒,而夺得皇位的就是此刻,躺在破庙居中的建安帝,张嘉。

    张嘉,西南朝第三任皇帝,少时因为聪慧,被选为太子伴读,与最后一任皇帝张熙有共伴的友谊,后来,皇位既定,按规矩,张嘉被封为亲王,派驻南朝泽河省,说来也是巧合,最后张嘉夺取皇位的地方也就是他治理下的泽河。

    自从张嘉上位之后,西南朝的抗经事业,竟然有了气色,在泽河地区,经国的铁骑派不上用场,反而西南军在熟悉地理的张嘉率领下,打了几场胜仗,让泽河地区的民心有了归拢效果,但刚过去的漫长的暑热,让疲劳的张嘉身体每况愈下,由于久居山间,泽河地区的浓雾湿毒缠身,张嘉陷入昏迷也已有了两日。

    前文听完御医的话,往四周分散的人群中,有一少年模样的将军,名为张庆,是皇帝张嘉的亲侍,但并非大南张氏皇族,侍奉多年对张嘉忠心耿耿,一片赤诚。此刻的他,靠在破庙的地栿(门槛)上,耷拉着脑袋任其无精打采,也不知是困倦,还是走了神,他隐约看到一束黄光,越过了寺庙的青墙,朝着佛堂飘来,越漂越快,越漂越近,待他回过头看时,那束黄光已经消失不见,而最后消失的位置,正是此时躺在老御医旁边的皇帝张嘉头上空。

    张庆也不在意,扭过脖子继续眼神涣散的盯着殿外的杂草,没盯两眼,突然听到老御医“嘿”的一声,接着又传来两声“嘿、嘿”,众人都被这两声突兀的怪声吸引了,纷纷站起身来朝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只看老御医快速站起身来,擦干了额头的汗水,再次下脉,仿佛自行确认了一番之后,大喊道:我大南朝有救矣!万岁爷由迟脉变为数脉,万岁爷有救了。

    “大胆!你这老头为何疯言疯语?半柱香时辰前你还说今晚难挨,此刻为何变卦?”

    老御医道:老朽学医一生,医术以外唯独学会一样东西,那就是如实告之,无论病患还是家属皆是如此,刚才老朽把了两次,万岁爷的疾脉已去,数脉回转,这是病灶褪去的标志。

    “难道说,皇上真的能活?”

    老御医略微思考,沉声到:定是如此,速速打来热水,再驱寒。

    不知是宫女还是太监的人迅速动气身来,滚水、热敷、艾草、熏洗,也不知道这些动作重复了多少轮,老御医再次上脉,微顿之后,老者嘴角浮起不自觉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倘若天亮之时,皇上能醒过来,堪称老朽从医一生所遇之最大奇迹。随即对破庙殿内的人说到:所有人散开,待?平旦后、破晓前的时辰,吾皇定能苏醒。

    说完,殿内再次陷入沉静,所有人不敢发出影响皇帝苏醒的声音。过去3个多月,张嘉带领数千残兵败将,在泽河省境内,与经国铁骑横拖倒拽,几场小战役打下来,不仅挽住了败逃的颓势,更重要的是,焕然一新的南国军容军纪,收腹了泽河地区的民心,加之张嘉在此地耕耘多年,他轻赋税、重教育、精兵简政的口碑早已经皆口相传,从顺天河10万南军打败之后,南朝的遗老遗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样被光明指引的日子了。

    从神态来看,殿内之人无人不焦急、迫切皇帝的苏醒。

    大将军翟刚,尽管金甲有些婆娑,但此刻依然正襟危坐,雄壮挺拔的姿态,尽管坐着也给人一种人高马大的气势。

    前文被众人起哄分家产的郭尚书,名为郭保山,祖上侍奉大南开朝皇帝张徵,300多年一直在西京经营,尽管是外姓,但国库与户部,这两门掌管朝廷财经的命门,从未落入旁人之手。

    武英殿大学士曾凡无名,正是半个时辰前站在昏迷的张嘉身旁最近的长须老者之一,东京沦陷之后,曾凡无名督师西京江边,以七镇水陆师抵抗住了经过大军,尽管后面西京破亡,但曾凡无名仍然是当世民族英雄,加之良好的出生,在读书人之中同样具有极高的影响力。

    焦急、迫切的神态应当是发至肺腑,一眼可辨。唯独有一份目光显得有些闪烁和迷离,此人衣衫整洁,从发毛的左右襟袖口看进去,竟然有隐藏在里的光滑的绸缎。这位便是十年前在乌隆镇抢先怂恿西南朝第一任皇帝张翼称帝的秦骁。忠州秦氏,世袭南朝北疆大省巡抚,秦骁已是第十八代孙,今年刚过不惑之年,四十有一。

    秦骁这份迷离的眼光,让他难以平静下来,眨眼之间就要回头往张嘉的方向看去才能略显放心,再回头平静下来,但也就是片刻之间,又得回头再看去。

    不知道的还会被秦骁这份忠贞感动,站在他旁边的一位官吏就关切的说到“秦大人,还切莫焦急啊,小心颈椎”,秦骁的这份二心被人点了一下,仪态更是慌乱,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顺口答应到:

    “是的是的,这个时候更要小心风寒”

    旁人内心惊异到“秦大人看来也是高压久了,说话竟然语无伦次了”

    忠州秦氏在北疆经营数百载,经国从一个小小的游牧民族,壮大的过程中,没少跟秦氏打交道,最初是正常的通商来往,后来干脆做起来马匹和粮食交易的买卖,西南遗老们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如今这般与经过你死我活的敌对态势,忠州秦氏到经国朝堂之上,也会被经经国贵族以礼相待。

    从顺天河大败以来,秦骁投敌的心思就更急切了,西南残余的破灭与否并不是秦骁关心的事情,无论打的结果如何,无论是投降还是顽抗到底,秦骁对自己秦氏一族投靠经国能有个好下场仍然充满了希望,尽管这种希望不如三个月之前那么强烈。

    三个月之前,西南朝气数已尽,秦骁已经加快了与经国阵前大将细布阿茂的交流,书信通往的内容并不难理解,无非是下一步的行军规划以及皇帝和传国玉玺的下落,秦骁认为:南朝大限将至,谈些如此不痛不痒的内容,列祖列宗也不会骂他个狗血淋头吧。

    谁曾想,张嘉的夺位竟然让经国吃了不少苦头,从前几日的回信来看,细布阿茂的耐心已经越来越有限,恨不得今晚就要得知张嘉和玉玺的下落带兵打过来。上四段即为秦骁焦虑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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