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倒是有客房,可将她放在这个地方,被发现身份那可如何是好?
突然纵春来感觉浑身酥麻,不一会儿就倒在了地上,闭上眼之前她隐隐间看见一双黑色长靴,随之黑色身影抱着一身黄色衣纱的晋添声上了屋顶便消失不见,而自己被谁拖着,不知去向何方。
与此同时,方圆百里外的驿站。陈墨晏舟骑着快马总算是在队伍靠近金城休息时赶上了。
大家只当他是不放心边塞之事回去再嘱咐几句,看到他赶上队伍也是松了一口气,陈墨晏舟也不是不信任大家,毕竟这整个队伍都是他的心腹,只是他偷溜先回金城这件事情可是触犯皇威的,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无人知晓。
副将军云烈上前搭了把手,陈墨晏舟顺势而下。
云烈是陈墨晏舟刚去边塞南城便认识的,那时云烈还是个小乞丐,碰巧偷了迎接陈家入驻的官家的东西,被下人抓个正着,云烈想逃跑打伤了许多人,当时把他抓起来,官家人本是要依法处置的,可陈墨晏舟却看见他那不要命的打法很是新奇便与父亲求情,而陈将军也看中他的武学便把他收入营中,他本无名,是陈将军给他起的“男儿的武功应用在战场上,怎可做这些小偷小摸的事,你收入为兵,从此就叫云烈。”
陈墨晏舟和他一块训练,渐渐两人便也熟悉起来,关系也比他人亲密,也交换了不少秘密,比如云烈只偷有钱人却又蛮横霸道人的东西(后面官家被查贪污满门抄斩),又之所以打架这么厉害,却全是被打出来的经验。两人一起上战杀敌,立功无数,云烈也是战功显赫,靠实力坐上了副将军的位置。
云烈假装不满道:“可算等到你了,这不,你不在,大家都不敢开酒。”
陈墨晏舟笑道:“拘谨了,大家随意喝,别误了明天的路程才是!”
云烈便走向柜台放上一两黄金:“掌柜的,把好酒都拿出来。”
掌柜却推辞道:“你们都是上战杀敌的将士,怎么可以收你们的钱,你们喝就是了。”
陈墨晏舟开口道:“不管是什么身份,也不是我们喝酒不给钱的道理,这与强抢有什么区别呢?”
云烈又将这一两黄金推至上前,苦口婆心道:“你就收下吧,更何况咱们弟兄们这么多,待会儿指不定要喝多少坛,你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掌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钱收了下来,又大声吆喝着,伙计们:“把好酒,好菜都给各位军爷备上。”
驿站的伙计们应声好。
陈墨晏舟跟云烈说道:“你好好照顾着弟兄们吃好喝好,我就不跟你们一同了”
云烈自是有法子跟将士们解释,劝他们放心大胆喝,不用顾及大将军,不扫兴。
云烈拍了拍他的肩:“一路上快马加鞭也是辛苦你了,你快上楼去休息。”
他们给陈默晏舟订了一间上好的厢房。
陈墨晏舟确实也是累了,一进房间就睡了.......
第二天,纵春来醒来便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四周看了看竟是自己的房间,可房间内却熏上了香,平时他是不点香的,只觉得脑袋沉沉的,应该是一种安神的香。她用冷水洗了把脸,一边梳洗打扮一边正回想着昨夜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她就理清了。
这么大的春选,一个妃子偷偷溜出宫外,怎么可能独身一人?昨天晚上的黑衣人应当是她的心腹?
屋外远远传来脚步声又停在了院子门口。
纵春嫣的声音:“昨日晚上姐姐可有回来。”
小鸢的声音:“未见小姐回来。”
透过窗缝隙,纵春来倒是能看清外面的情形。
纵夫人不喜不怒,如兰在背后倒是先凶横了起来:“为何不通报?”
小鸢先看了一眼夫人,又连忙下跪:“夫人饶命,昨夜前门传来说大小姐未归已经再派马车去候接了,奴婢们以为小姐很快就回来了,可偏偏到了门禁时,小姐还没回来。”
纵府向来有规定门禁时间府内众人不得随意走动,只能待在自己所属的范围内。
如兰看了一眼纵夫人,纵夫人轻轻点头。
如兰道:“你的意思是小姐的错?真是大胆,自己做事没有尽责,尽把错全托推托在小姐身上,来人呐给我.....”
还没等他说完,院子里的门便咔嚓一声打开了,这个没回家的小姐就这么水灵灵地站在自己的屋内。
纵春来假装一无所知,疑惑道:“伯母找我?”
如兰咳咳了两声,直逼小鸢:“为何撒谎说小姐没回来?”
纵夫人倒是心平气和:“行了,你们先撤下。”
小鸢连连滚带爬,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纵夫人眉眼转换:“如何回来的?”
纵春来:“走路回来的。”这里他是赌了一把,纵春嫣没有安排人回去接她。
纵夫人表面却看不出一丝波澜:“走路?”
纵春来解释道:“春选晚宴不胜酒力,便提前离席了,想必春嫣妹妹是没找着我,又担心夜深不安全,便带着妹妹们先回去了。”
说到这里,纵春嫣是紧抓着衣袖,死死盯着纵春来,怕她咬自己一口脑中也在想着如何解释自己其实根本没传唤马车去春园
可纵春来只是微微一笑:“这我在春园待了许久未见自家马车前来怕是路上遇到了事。”听到这纵春嫣才缓缓松一口气。
又不等如兰开口询问,自己解释到了:“春园园内也不备马车,我在园内也不相识何人,好在记忆好记住了路线,便自己摸回来了,回来时已是门禁,怕打搅大家,于是偷偷翻墙进来的,也不怪小鸢不知道我回来了。”
如兰似乎要开口发话了,纵春来知道她想说什么。
大概就是“不过半夜翻墙那还有个小姐的样子实在有失礼节”一类的话,然后纵夫人再配合一句:“回来便好”之类的。
两个人简直是天生唱双簧的天才。
纵春来不给机会,直接道“不过夜半翻墙确实是我的错,实在有失礼节,但事出有因,还请夫人责罚。”
纵夫人摇摇头:“责罚就不必了,今天是春选的第二天,既然你已经洗漱好了,便去前院和你的妹妹们一起出发吧。”表面上在说春选内心却在评判纵春来:“真不愧是自己养着看着长大的,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滴水不漏。”
纵春来行礼:“是。”
纵春嫣向前,搀扶着纵春来对她微笑:“姐姐随我来。”
纵春来便随着他去了,也笑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