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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67 另一个女巫

    这次紧急会议后,凤凰社成员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二月开了几次例会,但是并非每一次每位成员都能出席,尤其是斯内普教授,他没有再出席会议(当然,西里斯倒是对此喜闻乐见)。邓布利多教授似乎在研究古代魔法,因为某一次会议后他还向西里斯借阅了布莱克老宅书房里的部分书籍。伊莱娜不是故意偷看的,但是她不小心确实瞥到了书名,似乎是和中世纪魔法有关的。

    上次食死徒闯入古灵阁档案室好似没发生过一样,《预言家日报》完全没提到这个大新闻,凤凰社的傲罗们说斯克林杰给他们下了封口令。

    “这完全成了魔法部内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提都不能提。”韦斯莱先生在晚餐时说起这件事,忍不住摇了摇头。

    “秘密?在古灵阁,这可不是什么秘密。”比尔,“莱娜这个月可不好过。”

    伊莱娜狠狠点头赞同。梅林,这个月她可是好好体验了一把热点人物的待遇。“要是有份报纸,那么我可以保证二月份的所有头版都是档案室被闯入这件事。”

    “妖精们完全不在乎这件事被讨论吗?”韦斯莱夫人好奇。

    “似乎没人约束职员。而且我听说有人还把这个消息卖给了其他报纸——当然了,不是《预言家日报》。”比尔消息依然很灵通,伊莱娜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妖精们可能是借此和斯克林杰抗议。我听金斯莱说,斯克林杰和古灵阁的金克斯似乎并不投机。”韦斯莱先生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伊莱娜觉得不无道理。斯克林杰想要指挥妖精们配合他,他恐怕打错主意了。

    “妖精难道不怕影响他们的口碑?”莫丽皱着眉头,似乎在评估古灵阁的可靠程度。

    “也许他们有恃无恐?毕竟巫师们还有什么选择?”见识过各家麻瓜银行互相竞争的伊莱娜一言道破古灵阁的依仗——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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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到了二月末,古灵阁档案室被闯入事件的热度似乎下去了,至少古灵阁的职员没那么爱讨论和打听这件事了。伊莱娜真是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她过几天安宁日子,霍格沃茨又传来一个噩耗:罗恩中毒了!听到这个消息时伊莱娜和比尔正在外面巡逻。自从他俩的恋情转到地上来后,他俩就总会被安排在一起出任务了。

    那天中午伊莱娜和比尔一直在讨论如何安慰沮丧的韦斯莱夫人。因为珀西依然不肯和家里人来往,甚至连罗恩的生日他都没有任何表示,早晨韦斯莱夫人伤心地哭出来了。双胞胎对此很生气,卯足了劲决定给罗恩准备一份难忘的生日礼物,决心把珀西的那份一起补上,好把他们的“呆瓜哥哥”“大头男孩”(双胞胎原话)比下去。伊莱娜本来以为弗雷德和乔治就算要好好为罗恩庆祝也免不了小小捉弄一下他们的小弟弟,没想到他们真的买下了佐科的店面,打算在霍格莫德开个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分店。比尔避开莫丽和双胞胎,小声和伊莱娜说:“通常弗雷德和乔治可没这么多兄弟之爱留给罗恩,这次可是多亏了珀西。”

    这真是个多灾多难的生日,不过万幸的是小罗尼没有大碍。只是大家给他的礼物他暂时用不上:比尔给罗恩准备了查理火炮队的绝版海报,伊莱娜则买了掌上游戏机,这个麻瓜机器可一下就把亚瑟迷住了。但是据知情人士金妮透露,罗恩现在和赫敏和好如初了。“我想他现在不需要其他生日礼物了。即使我不送他礼物,他也不会注意到,因为他的心思完全被其他事情占据了”金妮在信中写道。

    等罗恩从学校医疗翼出来时,就到了伊莱娜的生日。她和亲近的朋友吃了顿饭,还一起去了麻瓜乐队的演出。唐克斯在演唱会现场兴奋极了,看起来已经从前一天(卢平的生日)的萎靡中恢复了。演出结束后,他们还去了麻瓜酒吧庆祝一番,当天晚上,伊莱娜和比尔没有回陋居,而是在维吉尼亚湖区的房子里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伊莱娜并不是任何宣扬天堂或地狱的宗教的信徒,但当她跨坐在比尔身上,感受到他深入她身体深处的冲击,任由他在微弱的光线下用无尽的吻膜拜她的身体时,她相信这就是人间天堂。

    在愉悦的余烬和男友温柔的吻中,她的26岁生日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在伊莱娜彻底滑入修普诺斯*的怀抱之前,她想的是她觉得自己完全配得上这人世天堂——这种‘理所应当的拥有感’*,是她过去岁月里几乎未曾体会过的。尽管魔法社会当下发生了很多事情,而她正处于危险的边缘,但在她26岁生日这天,她不再像从前那样质疑自己的身份,也不再困惑于使命的召唤。事实上,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人生的方向。

    伊莱娜匆忙但勉强算是平静的生活被一通电话打破了。四月初的一个周六,伊莱娜正在陋居的菜地里抽烟,看着比尔把床单悬挂到晾衣绳上。突然,她的手袋里传来一阵震动,她用没有拿烟的那只手把电话从手袋里拿出来。这通电话可不太寻常,因为她的朋友们都不用这项麻瓜通讯科技,所以通常只有伊莱娜的经理人和一些电话销售员联系她。但是每月上旬并不是他们固定的联络时间。她眯起眼睛,想在日光下看清屏幕上的来电号码。一个熟悉的号码,她把这个号码存进通讯录是并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号码真的会打来。伊莱娜盯着电话看了一会儿,仿佛她拿着的不是电话,而是独角兽的羽毛。电话一直在她手心里震动,提醒着她这并不是什么幻觉。伊莱娜甩甩头,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妈妈。这可真是个惊喜。”伊莱娜立刻就后悔自己选了这么个开场白。此刻她只希望自己故作镇定的语气听起来别太尖刻。她看到比尔正转过头来关心地看着她。

    “你好,伊莱娜。希望没打扰到你。”杰拉尔丁沉默了一瞬,干巴巴地说道。不知为何,伊莱娜从她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安。

    “没,完全没有。”伊莱娜不自在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妈妈?”

    “你现在能来伦敦一趟吗?”杰拉尔丁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僵硬了,“我们——其实是伊芙——她收到了一封信,来自......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我想也许你能帮助我们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莱娜如此震惊以至于她有整整一分钟都说不出话来了。什么叫做“伊芙收到了一封来自霍格沃茨的信”?!杰拉尔丁,一个如此虔诚的教徒,她的第二个女儿和第一个女儿一样都是女巫?伊芙也是小女巫?伊莱娜感觉自己被人施了石化咒。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作何感想;事实上,她几乎都没法思考,只是被一种纯粹的震撼冲击着。

    “喂,你还在吗?”电话里再次传来声音,终于把伊莱娜拽回了现实世界。她深深吸尽了最后一口香烟,长长地吐了口气。她听见自己朝着电话那头的杰拉尔丁说:“我一个小时之后到。”

    伊莱娜按灭电话,胡乱地把机器塞进手袋里。她一只手指尖夹着已经燃尽的香烟,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这样就可以帮助她更快地消化她母亲带来的劲爆消息。伊莱娜抬起头问了比尔一个问题:“我妹妹伊芙,你还记得吗?去年我们在餐厅见过她。”

    “当然。”比尔迅速地回答道,“你们三姐妹长得可真像,那种程度的相像可不是随便就能忘掉的。”

    “嗯,看来我们的相似之处不止停留在外貌方面。”听到他的回答,伊莱娜笑了一下,心不在焉地挥动魔杖让烟头消失在空中。“我妈刚打电话说伊芙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信。”

    “什么?!我们的那个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霍格沃茨?”比尔大感震惊,一口气抛出了几个疑问。

    “没错,亲爱的。我妈妈的生活里又要多一个女巫了!”伊莱娜摇了摇头,以一种处于讽刺和幸灾乐祸之间的语气感叹道。伊莱娜真的觉得自己可以笑出声来,但是那样做一定会让她显得面目可憎。她感到了一种无言的痛快,仿佛被教会烧死的布鲁诺在天堂看见自己的理论被证实并非是无稽之谈。伊莱娜想笑又有点想哭,更想冲到杰拉尔丁的面前问她:那些礼拜都做到了哪里去了?你的主和圣母没有听到你的祈祷吗?还是说你的祈祷根本不虔诚啊!

    “所以她打电话找你商量?”比尔迅速地把剩下的床单随意地甩上晾衣绳,看得出来他也被这个新闻弄得措手不及。

    “是吧。她问我能不能去她那儿。反正我觉得她们需要我帮点忙。再说了,万一我妈气疯了要对伊芙做什么极端的事呢?”伊莱娜故作淡定地耸耸肩,转身回到室内朝着楼上走去,却差点踏空了台阶。“我跟她说我一个小时之后到她家。”

    比尔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扶住明显心神不宁的女朋友,“你介意我和你一起去吗?”

    伊莱娜听见比尔的问题,在楼梯上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露出了收到那通电话后的第一个真心的微笑,说:“那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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