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奇饼干

    栀子很想找到许意晴。

    醒来后的栀子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梦里杀死许意晴的愧疚感,使她再次梦到自己被许意晴杀死。

    可是她们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许意晴是她在求竞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而且,这一次何老师出现在了梦里,是第一次。

    她疯狂地打何老师电话,甚至去找其他老师询问何老师得联系方式,却什么都没得到。

    不知道住址,也不知道电话,一切都如许意晴那样,凭空消失了。

    只是【何老师】这个人的痕迹是存在的,没有被否认。

    这个梦夜夜重复,死去的主角换成了自己后,栀子的身体状况愈发地差,白天她几乎头痛到看不清课本上的字。

    但她执拗地想要找一个答案。

    实验楼她又去过一次,站在天台往下看的时候,她却没有跳下去的想法,不知是不是因为何老师在梦里总呼唤,不,不要。

    那盒饼干快被她吃完了,何老师的痕迹也会消失吗?

    第四周的周测,栀子总算考到了班里前十名。

    她考试那天吃了很多止疼药,头脑才清醒一些,栀子拿着成绩单回家,要给姑妈看。

    姑妈不在,又值班了,今晚也是没有姑妈管束的一晚。

    何老师的曲奇饼干快要吃完了,栀子想做一点放在盒子,她之前做过一次送给许意晴。

    黄油,糖,面粉,奶油混合,烤箱烘烤时房间里充满了甜腻的香味。

    她边收拾残局,边哼着歌。止疼药的药效快过了,她感觉自己要赶紧收拾完睡觉才行。

    叮——

    曲奇烤好了,栀子将所有饼干晾凉装在盒子里,也给姑妈留了一点。

    她吃掉最后一块何老师盒子里的曲奇,又吃了一块自己做的,两种饼干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这时,家里大门开了,姑妈站在门口,“好香啊,今天怎么想起来烤饼干呢?”

    “姑妈?不是说今晚值班吗?”

    “临时换班了。”

    “那好,来尝尝,刚烤的。”

    栀子将饼干递给姑妈,姑妈尝过后夸赞道,“好吃,我们栀子真厉害。”

    “这又不难,其实我觉得曲奇的味道都差不多。”

    “不一样啊,这是你.....妈妈教给你的方子,她会特别加一些海盐。”

    “我......妈?”

    ”栀子!栀子!”

    止疼药逐渐失效,栀子倒在地上前听到姑妈的焦急的呼唤。

    妈妈?

    栀子再去找过一次张老师,问是不是要把何老师的东西寄出去,她想知道何老师的新地址。

    张老师说新地址是A市一个写字楼,估计不是何老师的住址。

    A市离X市一千多公里,栀子没出过省,她知道这很远,姑妈不可能让她出门。

    快递封口之前,栀子再拿起了那个相框,仔细看了一遍何老师的脸,生出很多不舍。

    ——明明才相处不到一个月。

    视线落到捧着栀子花的小女孩脸上,她仔细端详,试图找寻现在许意晴的样子。

    除了那颗痣,眉眼间似乎也有点像。

    她笑了笑,想起许意晴同她上课传的纸条内容。

    这时,黄栀子抬头看窗户玻璃反射的自己,她似乎很久没笑过了,在许意晴离开后。

    照片里的小女孩的笑容更像现在黄栀子,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好像也有过这么一件娃娃领衬衫。

    “栀子,快递员来了,要贴上胶带了。”

    张老师打断了栀子的回忆,她要把相框放进箱子里了,在最后封上的那一刻,栀子想起来了,照片上的女孩,不是许意晴,是小时候的自己!

    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

    耳边传来钟表跳针的声音,栀子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她挣脱不了,也无法说话。

    杂乱的思绪塞满了脑袋,她还是头痛,身体也在重演那种几乎要摔碎的疼痛。

    痛,还是痛。

    栀子看到许意晴了,她在上课,参加学校的艺术节、运动会,又代表班级上台做演讲。

    她交了很多新朋友,她们课余一起打球,周末一起逛街。

    女孩子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栀子和许意晴一起考上了大学,各自谈了恋爱,但是她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度过了成长的每一个过程。

    可是不知道为何,许意晴又跟她告别,她说,栀子,接下来你要自己走啦。

    栀子,栀子!

    晴晴!

    钟表的声音停止了,栀子睁开了眼,姑妈站在她的床前,穿着医生制服。

    “晴晴,你醒了?”

    “我?”

    “感觉怎么样,这次治疗你有更舒服一点吗?”

    “我梦到了【许意晴】,还有【何老师】。”

    栀子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姑妈胸前的名牌上写着X市第二人民院心理卫生及精神健康科,主治医生,许玲。

    “【许意晴】还好吗?”

    “她死了,被我杀死了,在梦里。”

    许玲叹了口气,“所以你现在是栀子。”

    “那【何老师】又是谁?”

    “可能是你妈妈,她姓黄,因为你小时候说话不清楚的时候,把她名字总念成何。”

    “我是谁。”

    “你是许意晴,也是黄栀子。”

    栀子躺的诊疗室里纯白一片,那个钟表就放在床头,许玲同她说明她的治疗过程。

    “栀子,黄老师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和你爸爸离婚离开了,她从未联系过你,但是你很爱她,总想着自己长大后去A市找她。你爸爸去世后,你想去A市,是我劝你,想让你高考后去A市上大学,正好可以去找你妈妈。”

    “所以我把你送到求竞,那里能最快提升成绩。”

    “你爸爸去世后,我工作很忙,对你疏于照顾,没想到你在求竞压力这么大。”

    “晴晴,是姑妈对不起你。”

    “那我为什么会叫黄栀子。”

    “你之前跟你妈妈的姓,离婚后,你爸爸一气之下给你身份证改了名字,你自己不愿意,所以一直用着这个名字。”

    “我怎么会爱我妈妈,是她对不起我和爸爸。”

    许玲勉强笑了下,在诊疗记录上写下【患者第二人格已消失,无自杀倾向】

    “那你告诉姑妈,【何老师】在你的梦里做了什么?”

    “不关何老师的事情,是【许意晴】,她让我从梦里解脱了。”

    许意晴永远和黄栀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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