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英雄一掏出来，队友对手都害怕，然后我把把ban.....宁栩来了。”
“看到了。”
要你说。
“你俩在这是……？”宁栩不解，天冷后楼道里的人也少了，没事都爱缩教室里。
教室虽然没空调，但好歹有人气。
“吹风。”
“蹲人。”
喻燃和周词远异口同声，含义重合，唯有宁栩一头问号。
喻燃还好，周词远话刚出口就挨了木迟一记肘。随后他说：“随便聊会儿。”
插在口袋里的手捂得温热，木迟把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送给宁栩。
一只小热水袋。
扁扁的，还没注热水，宁栩接过时上面还有残留的体温。
“天冷了，你多用它暖手。”
宁栩最近经常碰见木迟，食堂、操场、过道……课余时间宁栩出教室，十有八九能遇到他。
有时见他手里提着零食，木迟说学习这种耗体力耗脑子的事应多补充能量，于是把零食给了她。
当然，喻燃也有份，正因为喻燃接受得毫无负担，宁栩才跟着接受他的“关心”。
这会儿宁栩见木迟没有再拿出一个的意思，下意识看了眼喻燃。
周词远发挥了他的作用，他手伸进口袋：“燃姐你也有。”
喻燃欣然收下，心说差点以为你们不演了。
两女生只是路过，木迟目的达成便没多留，总不能让宁栩在这吹风。
“吴大善人，快语文借我抄下。”
“等我找找哈。”
找东西这事真急不得，越急越找不到。吴浓把桌上、桌肚、书包挨个翻了遍，急的张子由想上手。
“咦，我那张文言文的卷子呢……我想起来了，你同桌一早来就找我借，还没还回来。”
“啊嘞？！”张子由蹿回座位给高一鸣一记锁喉：“吴浓语文作业在你这，你他爹不早说。”
“你问了吗你！！”
高一鸣从桌肚里找出两份叠在一起的复习卷，说：“你直接抄我的，我把吴浓的还回去。”
张子由不睬他，伸手夺过吴浓的那一份。
“你的破字鬼能看懂。”
“说我？！上次抄你作业被发现就是因为你那鬼画符的字。”
张子由手上忙着嘴里也没歇着，等宁栩和喻燃回到教室，他们已经叽里呱啦吵到了“相看两相恨”。
“一周七天劳资有六天能看到你，要吐了。”
“退学吧孩子快退学吧，万一哪天学校抽风加上周六也补课，一周七天无休，那我真是看见你就想上吊。”
“你怎么不退学？！”
“我爱学习，I like study！！”
……
大多数人正学得焦头烂额，高一鸣这句属实振聋发聩。
喻燃忍不住骂了句：“有病。”
“好奇妙的同桌关系。”宁栩说：“好像动不动就能吵起来，但是关系很好，吵得越凶友谊越坚固。”
“因为他俩都有病”，吴浓说。
前桌陈向文笑言：“他们太有节目效果了，咱现在天天学得要死要活，有时候看点乐子也挺好。”
宁栩：“确实，总不至于打起来。”
吴浓：“这次肯定是打不起来。”
喻燃：“为啥？”
吴浓：“张子由腾不出手。”
后头的争执接近尾声，如吴浓所说，张子由的嘴和手各忙各的，没空动手。
宁栩说高一鸣蛮讲武德，对方忙得空不出手，他也就不动手。
喻燃看得明白：“吵着玩的。俩活宝以前也没少舞到老班面前，本就不正常的精神状态到了高三雪上加霜。你没发现吗，随着现在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他们吵架的频率和这差不多了。”
她的说法得到了宁栩的赞同：“尤其是有了补课，他们疯的更明显了，有时周日还会多吵一架。”
喻燃看着题目随口回应：“对啊就像那谁说的，看着想上吊，见多了腻烦了。”
“不像我们连着十来二十天见面都没什么，你跟木迟更是天天见......吧？”说到这，喻燃蓦地看向宁栩。
？？？！！！
对哦。
有理论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宁栩看见木迟”这个习惯培养得太简单，习惯到宁栩忘了半年前她和木迟还不相识。
偶尔周末喻燃走不开，喻汐喜欢缠着她。小孩子听不懂大人说的高考，她只想要姐姐陪她玩。喻燃没办法了只好发消息给木迟，让他和宁栩说一声她有事到不了。
据喻燃所知，她不在的那几次木迟是正常把话带到的，而她在的时候木迟也没鸽过。
“几个月了，你看他不嫌烦？”
宁栩想了个合理的理由：“天天见但时间不长，放学那会儿说的话还没人吵一次架说的话多。要是一个班的还坐得近，那就不好说了。”
后半段是玩笑话，只是这日子过得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她不会和木迟是同桌，其实现在也很好。
宁栩想上大学，她甘愿经历这段起早贪黑、希望与绝望交杂着的时光。学校里有予以帮助的朋友、有趣的同学，累了便和同桌随便聊两句。常有的，宁栩叫声“喻燃”便没了下文。
喻燃说：“我懂，你没啥事只是突然开口叫出我的名字。”
宁栩傻笑着说对。
很充实，累急了难免会在公交上、课堂上犯困，眼睛渐渐合上，小鸡啄米般重复着头猛地下坠再被惊醒；很踏实，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每一步都求心安和不悔。
宁桂茹依旧隔三差五的找茬，不过宁栩认为没有激烈的矛盾，已可算安定的日子。
“姐你又要出去啊？”宁肖其窝在沙发里，听见动静他问。
宁栩在洗漱，“嗯”了两声。
“去给我买个早饭呗，妈不在我要饿死了。”
“上哪儿去了，没给你留钱？”
“哎呀我懒得动，你上后街给我随便买点就行。午饭我自己解决，妈回老家了，起个大早去赶长途汽车。”
“楼下的烧饼包子凑合吃吧你。”
有的话宁栩没听进去，她脑子里过了遍昨晚背的作文，洗漱完便下楼买早饭。
一秒不耽搁，再回来宁栩把吃的放桌上，拿了块烧饼攥起书包背带又出门了。她早饭都是路上边走边吃，早上没食欲，慢吞吞地吃着敷衍肚子，有时车来的早，她只能下了车继续吃凉了的食物。
这天宁栩等车等得久，以为她会是最后一个到，可上了书店二楼她只看到木迟一人。
“其他人呢？”
“都没到。”周词远来得迟正常，木迟猜她想问喻燃，主动说：“没见她发信息，我问问吧。”
他给喻燃发完消息又点进小群，这个群前阵子从三人变成了四人群。
【未迟：宁栩来了】
【未迟：喻燃没到，你们到哪了】
【一：准备出门】
【粥不好喝：没起】
【Y倦：......你再睡会儿，尤一一也别急着出门】
【一：？0.0】
【粥不好喝：虽然正合我意，但有你什么事儿】
【Y倦：不理笨蛋jpg.】
木迟把手机放一边，说：“她回复了我告诉你。”
宁栩点点头开始复习。
喻汐看着喻燃紧闭的房门，跑过去拍了拍：“姐姐，姐姐怎么还没起床。”
舒晶晶也奇怪，往常周六喻燃这个点都出门了，她犹豫着打开门看看，喻汐也跟了进来。
闹钟没叫醒喻燃，倒被这点声响惊醒了。喻燃睁眼便看到趴在床边的妹妹，随即猛地坐起：“几点了？！”
“九点半了”，舒晶晶说。
“姐姐你今天睡了好久。”
“燃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喻燃想起是自己迷糊间关了闹钟又睡过去了，迅速穿衣服并说：“没有，我强壮如猪，就是睡过了。”
起床后她先看了眼手机，回完信息才去洗漱。还好不是上学，迟到问题不大，舒晶晶说要给她摊个饼，她洗漱完便去餐桌上等。
【粥不好喝：燃姐你晚点去书店啊，或者干脆今儿别去了。】
【Fire：为啥？】
【粥不好喝：我们几个也没到，现在迟哥和宁栩单独在一块呢。】
【Fire：呵呵，懂了。】
【粥不好喝：你懂？！】
【Fire：看破不说破，你们想给他俩强行制造机会。】
“姐姐别看手机，看我和小熊。”喻汐抱着小熊玩偶在旁边，感觉被忽视了。
“好呀，看你。”喻燃“啪啪啪”快速打了几个字发出去，然后抱起喻汐坐在自己腿上。
舒晶晶端来一杯豆浆和一盘薄饼夹煎蛋，看见喻燃抱着喻汐、喻汐抱着小熊，两人一熊坐在椅子上看动画。
喻燃开口：“谢谢妈。”
太客气了，舒晶晶微笑：“小汐下来，让姐姐吃饭。”
喻汐乖巧地挪到旁边椅子上。
“我上午就在家待着吧，小汐你要不要陪姐姐复习哇？”
“好哇！”小姑娘睁大亮晶晶的漂亮眼睛，兴奋地蹦跳。
舒晶晶担忧道：“小孩子坐不住，打扰你了可不好。”
“不会”，喻汐嘟起小嘴，拽着姐姐的衣袖向她撒娇：“我不吵你。”
喻燃对这个家有微妙的疏离，但她真心喜欢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说：“没事，小汐最乖了。”
【Fire：下午到】
木迟两小时后才看手机，他把消息转告给宁栩。
“哦”，宁栩揉揉额头，倦态明显。
“累了休息会儿。”木迟说完看着宁栩抽出另一张试卷。
她说：“从悲伤数学转战邪恶文综，也算一种休息吧。”
“这叫休息？”
“这张写完我就趴下背篇英语。”
......木迟张了张口，忍住了。
他找出有线耳机，忍到了宁栩写完文综卷后坐到她旁边。
“戴上听会儿歌。”
“听歌会影响我背英语。”
“10分钟，3首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专注放松。”木迟戴上一边耳机：“相信我，再睁眼你会感觉好很多。”
“我试试。”宁栩戴上另一头，趴到桌上任由歌声在脑海里流淌。
木迟静静坐着，目光顺着耳机线到女生的肩膀、耳朵，和耳机线垂落在上的面颊。
他捏着线悬空的这头，轻轻移开。如果可以，他想把挡住侧颜的碎发也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