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挣脱了束缚，他急促地喘着气，似乎为接下来的举动而感到迫不及待，一向癫狂的眼神中都充斥着兴奋。
他再次掏出了那把百特星人留下的武器，握住按钮旋转一周后，武器周身发出特别的音效，闪着彩色又混杂黑色的荧光。
下一刻，冲天的黑色光波升起，乌云再次笼罩大都会，阴云密布下小丑敞开双臂，血红的嘴唇大大张开：
“真正的绝望和恐惧就要来了！”
*
小丑消失不见了。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小丑被捆绑在海帕杰顿的体内，无数黑色的触手连接着他的身体，吸收着他的能量，他失去了意识。
而在海帕杰顿的体外，因为小丑的献祭，他的身体瞬间恢复，就连身体四周都升腾起紫红色的火焰。
他展翅飞升到半空，无数携着强大能量的火球打到地面的超英们身上。
奈克瑟斯身体虚弱，急促的红光终于停止，他的身上失去了光芒，双目无神地倒在了地面。
在连续不断的火球攻击下，超人艰难地躲避着，终于在空中接到了受伤的拉亚。
拉亚意识已经快要模糊不清，她似乎又看到那座幽暗的丛林，那座寂静的遗迹，那道充满光芒的身躯，他向自己缓缓伸出了手。
“蝙蝠侠……”拉亚艰难地张开眼，她对上超人的眼睛，声小如蚊，“……蝙蝠侠……”
*
蝙蝠飞机被火球击中的瞬间，蝙蝠侠弹出了机舱，可在漫天的火势下，他落地时也显得有些狼狈。
他站起身，举目眺望，是如同深陷地狱一般的火海，钢铁战甲周身缠绕着火焰，各个部件受损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解散战甲。
其他超英躲避着火焰，一边攻击海帕杰顿，可效果也是杯水车薪，一个个倒下了。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蝙蝠侠仿佛看到了一座古老的遗迹。
*
奈克瑟斯消失，海帕杰顿也不再执着于其他人，他带着冲天的火焰前往大都会的市中心。
超人的目光在火海中搜寻着队友，他忽然想到了拉亚的话，坚定地站了起来。
他找到了闪电侠，和对方一起将超英们放到了安全的地方，一边寻找着蝙蝠侠。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超人脚步一顿，在对方手中正静静躺着一个东西，那个东西他同样在拉亚手中见过。
当时拉亚举起它，它红光一闪，拉亚便化为了奈克瑟斯。
“B！B！”超人摇晃着蝙蝠侠的身体，“蝙蝠侠！”
蝙蝠侠的意识终于清醒过来，他开始有些恍惚，随即镇定下来。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进化信赖者，它正如心脏般跳动着。
“试试吧，用他的力量。”
拉亚一步一步挪动过来，走到蝙蝠侠身前，“是他选择了你。”
“所以你才会来到哥谭。”蝙蝠侠笃定地说。
“对，但一开始我不知道是你。”拉亚看着蝙蝠侠手中的进化信赖者，“是百特星人提醒了我，在知道他的目标是你后，我就明白了。”
拉亚看向蝙蝠侠。
“我知道，你一向不相信外来的力量，但他选择你是因为你——蝙蝠侠，为什么不相信一下你自己呢？”
蝙蝠侠当然不像以前那样固执，正如他成立了正义联盟一般。
他感受到手心中能量的流动，闭上了双眼。
淡淡的红色光柱冲上天空，又聚成一股能量飞向大都会的中央。
那里，海帕杰顿正肆无忌惮地作乱。
“小丑被百特星人设计了，或者说他们互相被对方设计了。”
超人刚刚想跟上去，却被拉亚拦下。此时她站在超人旁语气淡淡地说。
“为什么？”超人也不再执着上前，听到拉亚的话后歪过头看着她。
“看小丑刚刚的样子，应该是想掌控海帕杰顿，可现在掌握海帕杰顿的明显是它自己。”拉亚说，“真正能控制它的，从来都只有百特星人。他之前找小丑，恐怕是想将小丑作为营养供给，可他后来又发现了蝙蝠侠的存在，打算转移目标。”
“可小丑一直和B不对付，于是他反水了。”超人应和。
拉亚看着不远处的战场微微眯起双眼。
“将海帕杰顿藏在哥谭地底以饲养海帕杰顿，恐怕地球这段时间的怪兽出没也和百特星人脱不了干系……”
大都会市中心此时已弥漫了烟雾与火焰。
奈克瑟斯到达后一脚踹向了正在作乱的海帕杰顿。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海帕杰顿转过身闪现至奈克瑟斯身前一拳将他击退，“芝顿——”
奈克瑟斯避之不及捂住腹部后退。
远处的超人带着拉亚站在楼顶，他担忧地问道：“真的不用去帮他吗？”
拉亚拍拍他的手臂：
“放心吧，他是被诺亚选中的。”
超人听后转过头：
“诺亚？”
*
奈克瑟斯与海帕杰顿来来回回交手了几个回合都处于下风。
可这次，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向面前燃起嚣张火焰的海帕杰顿，腕间的能量突然闪耀，周身荡起蓝色的波纹，他变成了蓝色的青年形态。
他迈开步伐跑向海帕杰顿，海帕杰顿发射出火球，奈克瑟斯浑身散发出光芒，迅速躲避开。
海帕杰顿继续发出火球，奈克瑟斯继续高速躲避。
然而，火球还是打到了他身上，奈克瑟斯举起双手抵挡，顿时光芒散射开来。
光芒消失后，一道洁白闪耀的身影出现。
他周身缠绕着耀眼的白银之光，背部长有洁白如雪的双翼，四周散发着祥和的气息。
他的眼神无悲无喜，是柔和的，安静的，散发着光的。
“诺亚……”拉亚看着那道身影，眼中莹莹似有泪光闪过。
那一天，无数人看到了那道银白色的光。
他与黑色相互碰撞，闪电与火焰纠缠，乌云与金光摩擦，迸发出强大的能量。
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拳打脚踢。从天空到陆地，他们穿越了大气层，抵达了地球之外，在深蓝色的背景下，展开了最后的对决。
海帕杰顿消失时，化为了星辰碎屑，飘散于茫茫宇宙之中，滚滚雷声在天空之上绵延不绝。
“还给你。”
蝙蝠侠找到了拉亚，将进化信赖者交给她。
拉亚却没有收下。
“光已经找到了新的传承，我已经退休啦。”拉亚笑起来眉眼弯弯。
她已经很久没感到这么轻松了。
蝙蝠侠声音冷凝，拉亚都可以想象到他面具下紧缩的眉头。
“我不需要这个。”
拉亚将进化信赖者推了回去，“那就去找下一个适能者吧。”她往嘴里塞了一颗糖果，慢慢后退，“在此之前，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呢？”
夕阳降临了，暖橘色的光芒撒下大地。
拉亚抬头伸出手，远处一道金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飞了过来，落如她的手心。
“咕噜咕噜……”
拉亚将西拉放到自己的肩上，轻轻摸了摸，背着手溜达着离开了。
蝙蝠侠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昏迷时的梦。
那道高大的身影，闪耀着漫天银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