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久言和谢筝走进了一家饭店,靠恐吓威胁店主给她们做了一顿大餐后又打听了下山匪的事情。
看见老板一次又一次颤颤巍巍地把菜给端上来,脸上的表情一次比一次难看,仿佛见鬼了一样害怕。
谢筝忍无可忍,“啪”地一声手拍在桌子上,把老板给叫住了。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吃完不给你饭钱,至于这么难看吗?”
老板害怕地连忙摆摆手:“不不不,不是,这不是饭钱不饭钱的问题,是……唉!算了,算了,不说了。”
谢筝一听更生气了,道:“要说便说,不想说一开始就别开口,这样支支吾吾说一半是什么意思,存心惹人不痛快是吧?”
说着,谢筝撸起袖子扬起拳头假意就要朝老板挥去。
老板吓得上窜下跳连连求饶:“姑娘,姑娘饶命啊!”
闹了一会儿,乔久言才无奈道:“好了谢筝别吓人家了,你不是饿了吗?快过来吃饭吧!”
谢筝这才作罢,重新回到饭桌上吃饭。
老板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乔久言,只觉得这个人虽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离感,但她好意出言帮助自己,看着应该不像一个坏人。
他大着胆子问道,语气里藏着些许期待:“不知两位姑娘是从哪里来?”
乔久言还不知从何处开口询问,见老板先开口了,也不隐瞒道:“我们从京城来。”
“京城?”老板低语喃喃道,忽又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光亮,“二位当真是从京城来的?”
谢筝不屑道:“骗你干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
老板听罢后不但没有羞愧,反而眼里溢出泪光,梗声问道:“是……是皇上听闻了……马槐的事,所以……所以特意派人来帮助我们的吗?”
乔久言看到后心里一阵酸涩,不忍心告诉老板真相,其实皇上压根就没想过派人来这儿,要不然不至于过了这么久马槐城中一个驻守的官员都没有。马槐作为一个小城,地势不好,城中落后又无特别突出的特色,要发展起来非常不易,作为一个被抛弃的小城皇上显然是不想多费心思的。
要不是因为想看一下谢安凌领兵的能力皇上是不会派人过来的,她们也不会出现在这儿,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百姓走的走,死的死,马槐变成一座空城。
乔久言叹了口气,善意道:“是的,皇上知道后派了我们过来,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其余的人,他们正在城中打探消息。”
老板“啪嗒”一生一下跪在地上,眼里都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皇上英明神武,我就知道皇上不会放弃我们的。”
乔久言和谢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到,连忙扶起老板:“你先起来好好说话,把你了解的,遇见的告诉我们,我们好趁早收了山匪。”
“好好好,我这就说。”老板抬手拭去泪水,缓缓开口道。
“那些山匪,他们简直不是人,他们就挑我们这种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欺负,他们经常比我们交保护费,一交就是千两起步。可我们哪里交得上那么多,就算不分昼夜地到巴城去卖山药也卖不了那么多。”
“我们交不出来,他们就闯进家里把值钱的东西都搬走,要是看见哪家公子姑娘长得好看也会绑走,他们兼职禽兽不如!”
乔久言问道:“那你们那么多人就没想过反抗吗?”
老板又抹了一把泪,道:“哪里没有反抗,可是我们毕竟只是寻常人家,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那些反抗他们的人都被他们打得口吐鲜血半死不活,久而久之便没人反抗了。”
谢筝问道:“那你们没想过报官?”
“报过,”一提到这个老板就来气,他满脸的悲伤转换为悲愤,“我们跑到巴城去给吕明老爷报过,可是吕明老爷虽然口上答应着,但私下却与山匪串通消息,山匪知道后到城中捉了报官的人,当着众人的面活活打死了。事后他们不准我们出城,全部都关在城中,所以城中很多人都索性关门不出。”
乔久言与谢筝对视一眼,官员与山匪勾结,那这事可就大了。
谢筝又问道:“可我看城中还有一些店开着的。”
老板叹了口气,隐忍道:“你以为我们想开吗?那些山匪白天玩腻了,就喜欢晚上下山,如果城中没有一点灯火也要生气,所以命令我们这几家店必须开着,无论多晚都要开着,好供着他们下山来吃喝玩乐。”
乔久言和谢筝心里了然,难怪刚才进店时老板百般推脱不让她们在这儿吃,原来食材都要拿来供着那群山匪。他们又不能出城,也不知道山匪什么时候来,也不算留存的食材还能撑多久,所以不想给外人做法也是情理之中的。
“最后我们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就密谋让几人去报案,可是有了巴城吕明的前车之鉴,所以我们也不愿再相信其他城的官员,索性计划就到京城皇宫中报案。想来应该是那几人成功了,不然你们也不会出现到这儿了,还是皇上心怀天下苍生啊!”
老板说着,手上做着感谢的的手势:“感谢皇上,感谢皇上!”
乔久言和谢筝沉默地吃着饭,那几人成没成功她们不知道,她们只知道这事发生了半年有余了,皇上才派他们过来,而且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救他们,可怜这些没出过远门的人不知道,其实从马槐到京城的距离没那么远,不至于半年了才收到消息。
乔久言接着问道:“那你们可知道山匪的位置?”
老板兴奋地说道:“知道知道,这个我们知道,那群山匪就在马槐背面十公里外的后山上。他们第一次来城中闹事把人抓走时,我们城中几人偷偷跟去时发现的。”
老板还在絮絮地说着,二人趁着吃饭的时候把关键的信息提列出来。
吃完饭后乔久言和谢筝付了钱准备离开,老板站在门口恋恋不舍地望着她们。
“你们一定要成功啊!”
乔久言感觉心里难受极了,他们那么敬重的皇上却视他们的性命如草芥,毫不在意。
谢筝也觉得压抑极了,沉默着不说话。
另一边,齐仓和谢安凌走了许久,发现城中的饭店客栈大都开着,除此之外刚才路过的那一家铁匠铺。
他们走进一家饭店本想吃点什么,可饭店竟然出奇地不备菜了,齐仓他们猜测可能是和山匪有关,可无论怎么打听饭店老板都没有丝毫要告诉他们的打算。
齐仓只好作罢,转移话题道:“我看城中开店的大都是饭店客栈,还有一家铁匠铺,只是这家铁匠铺看着貌似不同寻常。”
老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家铁匠铺,于是松口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是哪家铁匠铺,只是这人的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齐仓和谢安凌的兴致被提了上来,认真地看着老板。
老板缓缓开口:“这人叫老良,几年前来到马槐的,怪人一个,不爱与人说话,还经常瞪别人,还有还有,你们看看他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兵刃利器。我们城中的人大都以种植山药为生,根本不会武功,他卖这些兵器有什么用?你说他要是卖些锄头之类的还好,竟然卖这些东西,真的是奇怪!而且他每一天都开门,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什么的,就算没有人买他也卖,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说到最后老板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语气里充满着对老良的不满。
老板思虑了一下,又道:“不过老良似乎懂些武功,那群山匪来闹事时打到了他的店,还想打他,当时他立马就反击了回去,只是速度太快,我们没看清。但是从那次之后,山匪就不敢再招惹他了。”
谢安凌问道:“他这么厉害,你们没想过向他求助吗?”
“怎么没有!”老板咬着后槽牙,气道,“我们向他说过,可他就像聋了似的听不见,还对山匪再次闹事视而不见,一心只扑在他那店铺上。亏我们平日里还对他多加照顾,他没饭吃了我们还好心给他送饭,不曾想竟是这样狼心狗肺之人。”
齐仓还欲再问,可老板不愿再说,甚至还起身把他们赶走。
走在街上,谢安凌问道:“怎么办,消息没打听出来饭也没吃到,感觉好挫败啊!”
齐仓道:“别急,老板不都说了嘛那铁匠铺很奇怪有问题,既然有问题咱们就去看看。”
“好!”谢安凌点头同意。
二人沿路返回,待回到铁匠铺时惊奇发现铁匠铺关门了!而且老良也不见踪影。
齐仓觉察事情不对劲,道:“我们先回去吧,看看她们有没有打听出什么。”
“嗯。”
乔久言二人无言地回到客栈中,心情非常低落只想休息。
齐仓见二人表情不对劲,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谢筝抬头望着忽闪的烛光,扯动嘴角有气无力道:“唉,别说了,我们只是参透了人性的本质而已。”
谢安凌轻笑一声道:“人性的本质难道是饭店把你们赶出来没给你们饭吃?”
“怎么可能!”谢筝立马反驳道,眼神一转续而又道:“你们……该不会没吃饭吧?”
谢安凌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谢筝放声大笑起来,“我&久言可是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的,你们怎么那么没用,竟然连一顿饭都搞不定!”
齐仓无奈地看着她,问:“是是是,我们没用,那请问有用的公主打听到了什么?”
“就知道你们没用,凡事还得靠我和久言。”谢筝语气里充满了得意,把饭店老板对她们说的简洁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谢筝有意略去老板对皇上的崇拜,只挑了重要的说。
谢安凌和齐仓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沉默了许久的乔久言开口道:“还有什么事吗?若没事我们就上去休息了。”
经过了一天的赶路和下午的情感互搏,乔久言觉得身心疲惫,只想休息。
齐仓回道:“暂时没了,你们快去休息吧!”
乔久言谢筝闻言便往楼上房间区。
“诶——”谢安凌又喊住了她们,“今晚山匪可能下山作乱,你们务必小心。”
乔久言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