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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礼物

    静谧的夜。

    每当迟扰入睡,噩梦进行,心绞痛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人。他会拥住迟扰,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喘息,直到平复下来。

    但疼痛缓解后,迟扰会立马推开那个人。就在他想要问出那句话时,眼前那人的面孔会变得模糊,他也很快醒来,便再也记不清那人的长相了。

    只记得,他的怀抱很温暖。

    那个人带给他伤痛,但也同样是替他抚平伤口的止疼药。

    完全是个矛盾的存在。

    在梦里,迟扰想要靠近他,却又因身体传来的细细密密的痛,而不得不远离。以至于到了后期,那个人成为了迟扰既爱又恨的对象。又在一系列不能安睡的折磨下,他厌恶起这种感觉,自认为对他情感只剩下了恨。

    想要触碰可又不能接近,他想做什么,存于他梦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今他换了方式进入自己的梦境中,迟扰能看清他的脸,能对他说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话。这一次,迟扰一定要问个清楚。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和过去不同的是,迟扰并没有因为这些问话而醒过来,他说完,还停留在原地,等着对方的回答。

    “我还能是谁。”贺洢把椅子抽过来,坐下往后一靠,双臂交叉贴于胸前,看向迟扰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因为他的举动,迟扰的视线不由得向下,他没什么表情,此刻眼皮垂下来,更显得清冷,模子里带着股贺洢过去的味道。

    就好像,在长时间的纠缠下,他的性格逐渐向那个人贴近,如果不是长相不同,恐怕真的会让人分不清他是处在哪个阶段,是他过去哪个姓名的爱人。

    “别装糊涂。”迟扰淡淡开口,“你知道的,我已经搞清你的真面目了。”

    “事已至此,还要继续演下去么?”

    不知是不是迟扰的错觉,说完这句话后,他好像看到贺洢神情变得委屈起来。

    “我从来都不是在演戏。”贺洢轻声反驳了一句。

    迟扰故意忽视他的表情,又说:“能捏造出更改剧情主线的关键证据来骗我,装出来的谦和知心学长,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对了,最开始也是你吧?”

    他咬咬牙,频频点头,嘴里还在接着往下说:“骂室友的时候还挺拽,怎么,现在敢做不敢当了?”

    贺洢真被他这话伤到了,他索性不装了,轻嗤一声说:“要比演技,我可比不过他。我只不过是把他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了,所以说演戏,最会演的分明是他!”

    “他?”迟扰被他这几句话搞蒙了。

    贺洢指了指自己:“现在跟我共用身体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为什么能这么轻易进入他的意识里?只要他对你有了那种想法,我就会出现,替他做那些,他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贺洢说着起身,一步步逼近。

    迟扰不停往后撤,直到贴上墙,退无可退。

    贺洢伸手,抚上他的脸,大拇指从他唇上擦了过去。

    “知道你对我们的诱惑有多大么?他把持不住,我也一样。”贺洢挑眉,“所以刚才惹的火,你不打算灭一下?”

    “我……”

    话淹没在一个又一个吻里。

    迟扰被动接着吻,脑袋晕乎,已经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走向了。从剑拔弩张的揭面具环节到室内突降的暧昧氛围只是一瞬间的事。

    此刻的他被贺洢压着,背靠墙,两人唇瓣紧贴,氧气被一点点掠夺。

    贺洢像是比迟扰还要熟悉他自己的身体,轻而易举地掌控了主导位置,手不断下滑,拂过迟扰每个敏感部位,迟扰招架不住,也不打算反抗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推开贺洢了。

    正当迟扰认为贺洢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贺洢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气喘得很急,脑袋埋在迟扰肩窝,轻声说了句:“算了,你现在不愿意。”

    迟扰还没反应过来,贺洢的气息已经撤离,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面对着迟扰:“你想问什么,说出来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迟扰大脑一片空白,那些质问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不出口了。

    贺洢以为他是被自己越界的举动吓到了,只敢拽住他的衣角,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跟他道歉:“对不起,你先缓缓。”

    燥意褪去,理智回笼,迟扰深吸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会存在?就单纯只是,为了不让我睡个好觉么?”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不是你选择让我留下来的么?”贺洢有点难受,“为什么现在要嫌弃我?”

    “我什么时候……”迟扰站起来就要跟他争执,却瞥见他发红的眼眶,声音倏地弱了下来,“你别哭啊,我没有嫌弃你。”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你不想我陪着你么?”

    “是你说的,不讨厌我的。”

    看到对方心疼自己,有了底气的贺洢跟打机关枪似的连连输出。

    迟扰纠结、犹豫,最后还是将原因说了出来:“我是很喜欢你,但你知道么,我过去每个失眠的日子,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

    “你对我来说只是噩梦,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你一出现,我就会难受。”

    “我也不想推开你,你知道我有多想靠近你么?”

    “可理智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只想过安稳的人生,每天正常入睡,准点醒来,可以有精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迟扰垂着头,拳头默默攥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会因为噩梦惊醒,坐在画室里待上一整天,想要留下梦里片刻甜蜜的画面,却始终是一片空白。”

    “我记不清你的脸,所以我对你的印象,只剩下了你是那个会带给我伤痛的人。”

    贺洢对迟扰说的一堆心里话都没有什么实感,说实话原本的他根本没有共情的能力,对情感的认知也只有喜欢迟扰这项。

    他全靠过去的回忆存活着,在迟扰自身的梦境中,就像是个程序,顺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稳步运转着。

    这就自然感受不到迟扰的痛苦,甚至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也只认为是情侣间的小情.趣。

    强势闯进造出的梦境里,让他产生了自我意识,脑中出现了许多并不存在的记忆。

    迟扰说完,抬头去看贺洢的表情。见他眉头蹙着,似乎是在反思自己的样子。

    他以为贺洢听进去了,正欲离开给彼此点时间缓缓,又很快被贺洢叫住。

    “我想明白了。”贺洢背对着迟扰没回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是他们自作主张,我不该出现,你也没想过留下我们之间的……”

    留下?

    迟扰听得云里雾里,没忍住打断:“刚刚就想问你了,什么叫,是我选择把你留下来的?”

    “不重要了。”贺洢的背影看着有些落寞,他静了片刻,又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但我会克制住自己,不再出现。”

    “你走吧,等我恢复正常了再回来。”

    迟扰听到他说这句话,心里是止不住的难受,他也不想这样,可他没办法和噩梦抗衡。他想要的明明很简单,得到却又这么难。

    他缓缓转身,拉开大门,可始终踏不出那一步。

    他想,这次过后,或许那个贺洢就会离开,那他再任性一次,就给自己这最后一次,靠近他的机会。

    迟扰把门关上,落锁,而后松开门把手,往贺洢那走去。

    贺洢本在沉思,听到脚步声回头,发现迟扰还没走,还来到了自己身边。

    想起那些靠近自己会让他难受的话,贺洢主动拉开些身距,语气疏离:“没那么快恢复,你又回来干什么?”

    “灭火。”

    迟扰这话像是在贺洢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海里投入了一颗石子,水花飞溅,涟漪一层层荡开,再度扰乱了贺洢的心。

    “你说什么?”他有些震惊地问出声。

    “不要胡乱猜测我的想法,我没有不愿意,所以我现在,回来完成刚刚没做完的事。”迟扰说着,但仍站在原地,等着贺洢回应,“刚刚发生了那些事,我不知道你还想不想……”

    话说到一半,迟扰看着贺洢朝自己走来,紧接着,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开始只是试探,在唇上轻点几下,贺洢撤出来观察迟扰的状态,得到对方摇头表示没有异样感觉后,动作才愈发大胆起来。

    发狠的吻落下,像是在惩罚那个忘掉自己的人,也像是知道这是他们仅有的最后的时间了,便再无顾虑,彼此都释放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往下,吻落在脖颈,贺洢的手解开迟扰衬衣的扣子,在触碰到某个冰凉的物体后,他动作停顿了下,脑袋撤出来,分出视线去看手里握着的东西。

    是一条项链。

    自从在幻象里看到自己送给贺洢的那条项链后,迟扰又去柜子里翻了翻,发现不止一条,情侣款的另一条被他藏得很深。

    最开始他想送的礼物应该是这个,但幻象里却是他忘记收拾起来,被贺洢自己要走的,而且他自己的那条,也不知去向。

    后面发生了什么,是那时候的迟扰想不到的,他没法预知未来的剧情,幻象画面也有限,当时他便没有深思。

    到后来他跟贺洢在一起了,他就把自己的那条先戴在了身上,想着顺应剧情,在将来某个两人间的重要日子,再把贺洢的给他。

    此刻或许就是那个重要日子,项链也可以成为离别礼物。

    但项链还放在宿舍,迟扰不想再次中断,便决定等事情结束再给他。

    贺洢视线盯着项链很久,而后用手指勾住,迟扰身子被带着往前倾,贺洢重新吻了下来。

    …

    在迟扰意识有些模糊时,贺洢停了下来。

    时限将至,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他也不知道迟扰能不能听清,一股脑将真心话说了出口。

    “这里不是我的主场,我只有这么短暂的时间能够陪在你身边,你选择回头找我,是不是现在,也没有难受的感觉了?”

    “我会乖乖的,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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