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落满红枫的地上缠绵辗转。
华宵觉得自己成了一团泥,被尤庭施任意地揉圆搓扁,也许因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她对他实在算得上温柔。
“用力一点好不好?”华宵仰起细腻的颈项,双手紧紧缠在她的背上,像扣住她的锁链,亲昵却又令人窒息。
尤庭施埋在他凌乱的衣衫中觅食,听到这话,不禁用牙齿细细地磨上那颗粉嫩的果实,满意地听到一声嘤咛后,才如他所愿,在他瓷器般细腻的肌肤上烙下疼痛恩爱的印记。
……
“你抓得我很疼。”尤庭施从一片混乱中站起身,方才觉得身上哪哪都很难受。
正低头整理内衫的华宵听到这句话,色厉内荏地捂着衣襟,朝她看去:“你都把我吃干抹净了,还反过来抱怨?”
尤庭施不欲与他争执,伸手准备拉他,说:“好了没?”
“你干嘛这么凶啊?也不知道帮我,我都系不好这个带子。”
尤庭施直接上前将他抱起身站直,又快速地系好衣带,便牵着他朝山下走去。
等回到城里时,穹顶已挂上一弯清冷的月牙。
华灯碍月,街上正值夜市中最热闹喧嚣之时。游人如织,他们缓慢地在人流中穿行,从山上就牵着的手到现在也不曾分开。
华宵兴奋地看着街边令人目不暇接的小摊,像是第一次出来逛集会似的,连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他一边依偎着尤庭施走路,一边向她介绍小摊上摆放售卖的物件,一路上话语不断,尤庭施也不厌其烦地回应他。
直到遇上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她们似乎和尤庭施来自同一个国家。
那两个女人用她们的家乡话和尤庭施交流着,华宵一点也听不懂,他的注意力反倒被一旁沉默的男人吸引。
男人穿着月白的长衫,应是他们那里的服饰,如同一朵绣在绢布上的白色芍药般沉静隽雅。
他站在那里不发一语,只是微笑地看着她们。
华宵心想,难道是月神下凡了?
他觉得这人冷得似鬼魂,于是更亲密地向尤庭施靠去,连脑袋也依恋地埋在她的肩上。
对面的女人看到他这样黏糊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庭施,你去哪找到的甜心?”
华宵这下听懂了,不过那女人用词轻佻,他朝她投去嗔怒的目光,又稍重地扯了扯尤庭施的袖子,像是在质问她怎么认识这样的狐朋狗友。
尤庭施看了华宵一眼,淡笑道:“别逗他了。”
尤庭施又用家乡话跟她们聊了几句才互相挥别,临走前,白衣男子终于开口同尤庭施说上话,不过也只说了一句就随那两个女子一起离开了这。
华宵看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便放下心来,和尤庭施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她们是谁?”
“是我生意上的朋友,她们同我是一个国家的,不过她们比我更早来这边。”
“我也想学你们那的话,你以后教我好不好?”
“学这个干什么?”尤庭施漫不经心地回道。
“不然你们每次讲话我都听不懂,你要是跟她们一起讲我的坏话怎么办?”
尤庭施被他古灵精怪的想法逗笑了,便应道:“好,我教你,以后你就听得懂我讲你的坏话了。”
华宵立刻不乐意了,他轻轻推了她一下,撒娇似的,表情又是劲劲的样子,生气地说:“什么嘛!你刚刚是不是就在骂我呢?”
尤庭施揽着他的腰往怀里带,以免他动作太大被旁边的路人撞到。
她揉了揉他的腰,道:“好了,别闹了,仔细看路。”
许是才跟尤庭施亲热过,华宵如今变得十分敏感,刚被她的手碰了一下,他的脑中就映满了奇怪的东西。
他心虚地挨着她,嘴里又开始胡言乱语,跟她讲述其它事情。
一路踏着月光,一直到他家门前,尤庭施才松开搂着他的手,轻声道:“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应该很累了。”
尤庭施刚转身准备回自己的住处,一只手却被华宵拉住。
“我们是在一起了吗?”
尤庭施疑惑地看向他:“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
华宵抿了抿唇,表情凝重地说:“那我想跟你一起住,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我们离得这么近,不必……”
“不要,除非你不承认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他理智地同她辩论,又紧紧地攥住她的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尤庭施看他一脸倔强却难过得快要哭了的表情,忍不住叹气道,“好罢,去我那还是你那?”
“你那。”
尤庭施安慰地在他脸颊映上一吻,才牵着他朝自己的家门迈去。
华宵一头张扬的红发被夜风微微吹乱,一如他此刻被爱意张牙舞爪盈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