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医生建议苏妤进行适量的康复训练,以加速她的康复进程。俞锦几经斟酌,最终才放心地让医生离去,继而亲自监督苏妤的复健活动。
“现在,让我们开始吧!”苏妤显得异常雀跃。她在这段时间内几乎被俞锦严密监控,除非绝对必要,否则绝不允许下床。
她现在每天除了专心致志地完成学业任务,也就是密切关注网络动态,偶尔上传自己在病房上学习的视频,以保持公众对事件的关注度,同时与代理律师交流。尽管这般生活不乏充实之处,但她感觉自己已被束缚许久。
“老人都说伤经动骨需要一百天,再过两天我们再做复健好不好”俞锦仍旧忧心忡忡,生怕苏妤的伤口尚未彻底愈合,若贸然进行运动会导致旧伤复发。
苏妤对着俞锦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似乎带着几分无奈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好吧。”
俞锦见此情景,径直将脸庞贴近,一手撑在床上,额际轻轻触碰苏妤的额头。
苏妤背倚床头,感受到俞锦的呼吸如微风般拂过她的脸颊,二人间的气息在唇边交织,仿佛时空在这一瞬凝滞。
俞锦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苏大学霸的顽劣习惯还真不少啊,再来一个试试?”
苏妤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似回忆起了那些不堪的事情,俞锦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不安,便缓缓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俞锦心中一阵酸楚,暗自愤恨那些曾让她饱受摧残之人。
她松开手,轻轻抚慰苏妤的脸颊,以额头轻触对方的额头,温言细语道:“苏妤,不必害怕,这里非常安全,她们绝对不敢来这里的。”
苏妤意识到自己再次触发了应激反应,心中顿生歉疚:“对不起,我……”
俞锦以指尖轻压她的双唇,语气柔和却坚定:“你没必要对我道歉,是我的举动过于唐突,理应向你致歉。”她的眼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柔情,真诚无比。
“这些事情的出现并不是你的错,你无需向任何人道歉,即便是对我也不例外。
除非你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且无法挽回的事情,到那时可能得是你把刀子捅我身上了我才会生气。”
苏妤微微启唇,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的话语究竟蕴含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这张脸就比她的生命更为重要?她当真的如此痴迷这张皮囊?
趁着苏妤怔愣的片刻,俞锦轻柔地抚弄她的发丝,低声说道:“我去玩了,再见。”
说罢,她携起随身物品,悄然离开病房,只留下一片宁静与苏妤心中的涟漪。
苏妤坐在病床上,久久无法平息内心的波澜。她不解俞锦话语背后的深意。
难道她在暗示自己愿意自我牺牲?难道这张面容真有如此巨大的魅力?苏妤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或许这只是俞锦一句无心之言,不必过分解读。
然而,想到近来两人间愈发微妙的互动及俞锦对她表现出的宽容,她不免感到些许烦躁。
这一切似乎皆因她那张带来无尽困扰的容颜而起。
最终,她决定暂且搁置这些纷扰思绪,转而投身于学业之中,借此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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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俞锦刚从车上下来,脚步悠然地朝酒吧方向走去,夜色下的她仿佛带着一种不羁的风韵。还未踏入酒吧门槛,她的目光便被前方的一幕吸引——刘欢领着一位男子迎面走来,两人身后紧随着两位魁梧的保镖,步履间散发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似乎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对峙即将上演。
俞锦身后的保镖立刻警觉起来,迅速挡在她的身前,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与对方的队伍隔空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四周的行人在感受到这份异样的氛围后,纷纷加快脚步绕道而行,生怕不慎成为这场未知冲突的无辜卷入者。
俞锦轻巧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给白泽发送了一条简短的信息,随后将手机放回口袋,目光重新锁定在眼前的对手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干什么?”
“景程哥,就是她伤害了妹妹’”刘欢的声音刻意压低,试图营造出一种受害者的形象,但她口中所说的“姐妹们”究竟是谁,却令人费解。
男子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眼神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仿佛试图用意志力迫使俞锦退缩。
然而,俞锦只是轻蔑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既叛逆又充满自信的笑容:“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再为你表演一次。”
话语落定,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一旁假装柔弱的刘欢,后者在那一刹那本能地闪避了俞锦的目光,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软弱,于是强迫自己再次直视俞锦,眼中燃烧着无法掩饰的怨恨与不甘。
真是一位坚强不屈的小白花。
谢景程见俞锦不吃他那一套,便收起了表情更改策略。
他声音平缓而有力,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无奈,“我只是希望你能向我的妹妹道歉,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虽然起初是你先动手,但错并不全在你这边。
既然如此,何不握手言欢,让这一切画上句号?”
谢景程的话语表面看起来是出于和解的目的,实际上却隐含着一层更深的含义——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俞锦,既然受害者一方已经愿意息事宁人,那么作为始作俑者的她,如果拒绝道歉,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为不利的局面。
“那你尽管告我去。”俞锦毫不退让,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即便这意味着她将被迫离开这个所谓“温暖”的家庭,搬回爷爷奶奶的老房区,她也愿意接受这样的改变,甚至心底深处还有一丝期待,渴望早日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正当刘欢准备继续开口争辩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进了这场剑拔弩张的对话:“三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泽的声音中带着轻松与调侃,仿佛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游戏。谢景程听闻这声熟悉的称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但很快恢复了往常的镇定,微笑着回应:“小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泽斜睨了对方一眼,对方那副永远整洁得体的形象让他感到一丝不适,但出于礼节,他并未表露出来,反而以一种近乎玩笑的口吻说道
“哟,三哥,你这是和我前女友约会吗?眼光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谢景程的脸色不由得一沉,心中暗自嘀咕自己何时与这样棘手的人物扯上了关系。
在他看来,俞锦这样的女子只会给家族带来耻辱,只有像白泽这样消息闭塞的人,才可能与她有所交集。
“小泽,你误会了,我当欢欢、阿锦都是妹妹。
他努力解释道,似乎在试图化解白泽心中的误解。
若是在从前,俞锦或许会对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感到头疼,毕竟她与白泽的那段日子让她对圈内的复杂关系并不熟悉。
但此刻,她只是惊讶地指向刘欢,又指向自己,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感叹:“啊?!”
“你们不会真的在一起了吧?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白泽的话音里充满了戏谑,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境逗乐了。
“绝对没有!”谢景程急切地否认,生怕明天关于他与刘欢订婚的消息会在坊间流传开来!
“真的假的?”俞锦半信半疑地问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景程哥……”刘欢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委屈,轻轻地拽了拽男子的袖子,声音细若蚊蚋。
谢景程见状,立即安抚般地看向她,然后深吸一口气,试图引导话题回到最初的焦点
“现在最重要的是,阿锦是否愿意给我的朋友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果非要说什么,那就告诉你朋友,她打的是我的另一面,反正我已经被认为是精神病患者了。”俞锦淡淡地说着,满不在乎一般。
谢景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他并不是明面上闹得太难看,但俞锦显然不吃这套。
在俞锦看来,对方的言论不过是老生常谈,令她感到厌倦不已。
“如果非要解决,不如让你朋友再来找我算账好了。”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一切都不过是浮云。
白泽随即附和:“现在打也可以,反正你也能替你朋友出头,正好我们双方都有人。”
谢景程一时无言以对,显然没有料到局势会发展至此。
“泽哥哥,这不太合适吧。”刘欢弱弱地插嘴,显然不赞同白泽的提议,又或许是想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或其他……
“保镖是父母为了保护我们而安排的,不是用来参与这种无趣的争端的”她语气带着坚定的怯懦,似乎真的在为保镖着想。
“现在你倒是关心起这些了?”白泽挑眉,语气中带着好奇而非嘲讽。
“哎~”俞锦轻轻碰了碰白泽的手臂,接过话茬,“你看,人数相当,她打不过我自然会寻求其他途径。”
说完,她嘲讽似的瞟了一眼刘欢,后者那精心构筑的伪装在俞锦犀利的目光下逐渐瓦解,最终只剩下一张僵硬的面孔。
俞锦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对着刘欢竖起了中指,随即拉着白泽转身离去,留下一片寂静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