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就一起,继续查下去。”圆圆嘴角微微上扬,冲着木恒说道。
“你打算怎么查?”木恒神色淡然,目光落在圆圆身上,询问道。
“嗯...”圆圆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点在脸颊上,缓缓说道:
“既然咱俩势单力薄,对付不了修士和妖族,我觉得还是得和常县令商量商量,让他出面,邀请修仙者参与进来。”
“你今日不是去找了,那个县令又不在。”
“我们直接去他家找他,于他而言,水患的事现在是最大的事,我们现在就去试试。”说完,圆圆着急往回走,但是一脚踩下去,立刻被陷进去十几厘米,圆圆艰难地往外拔自己的脚。
木恒见状,将圆圆一把拉出来,像来的时候一样,背着圆圆飞驰到了茂县。
路上,圆圆趴在他后背上好奇地问道:
“木恒,你是不是也是修仙者,刚才我看你的手里能射出蓝色的光波呢。”
“你的问题太多了。”木恒语气冷淡,透着一丝不耐烦,并不想回应这个话题。
“切,小气鬼,你都知道我是仙族了,告诉我你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圆圆小声嘟囔着,可木恒依旧不作回答,加快脚下的速度往茂县跑去。
到了茂县,圆圆刚想回头和木恒说话,就发现他已经自动“隐身”起来,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圆圆只得自己问路,废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是打听到了常县令府邸所在。
圆圆刚要抬手上前敲门,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大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一个人犹如破布口袋一般,从里面被狠狠扔了出来。
“啊!!!”那人穿着褐色长衫,狼狈地躺在地上,他手指颤抖着指着门口,嘴里还不忘对着门口大喊:
“等水患漫到县城,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水患?圆圆心中一惊,赶忙快步上前,伸出纤细的双手,好心地将他扶起来。那男子艰难地站起身,还颇为恭敬地对圆圆鞠了一躬,说道:
“多谢姑娘,让你见笑了。”
“不客气,您刚才说水患漫到县城,是怎么回事啊?”圆圆一脸关切地问道。
男子重重叹息一声,眼眉间皆是愁苦,情绪低落地说道:
“哎,不是我危言耸听,过不了多久,这里都将被洪水吞噬,我本来是想找常县令,向他反映这紧急情况,可每次门都没进,就被狠狠扔出来。”
“你为什么说这里不久会被洪水吞噬?”圆圆不解的问他。
男子深深叹气,“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只要阻止洪水来袭。”
“这些时日,我每次去县衙,都只能看到县丞,看不到县令。”男子无奈地摇头,脸上写满了沮丧。
“可我前几天去县衙,还看到常县令了呀。”
前几天?男子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说道:
“难不成你就是和全仓一起去县衙,与县令有七日之约的那个姑娘?”
圆圆点点头。男子继续说道:
“姑娘勇气可嘉,只是自从你们那日去过县衙后,常县令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不见人。无论我去多少次,都被拒之门外。”
“常县令,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圆圆追问道。
男子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县令最近甚少出现,有人说他病了,被水患之事急病了,可就在前些日子,茂县的祭坛大典上,我还看见常县令露了面,那时候他还好好的。”
“我看他就是不想管,只想着自己升官敛财,根本不顾百姓死活。”男子嫌恶地看了一眼常府大门,满脸失望地离开了。
圆圆走到常府大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门栓,不久,大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露出了一双苍老的眼睛,他嗓音沙哑地问道:
“什么事?”
圆圆赶忙说道:
“您好,我是来找常县令禀报水患之事的。”
“县令大人谁也不见。”话一说完,大门“砰”的一声,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奇怪,之前常县令明明说过,但凡与水患相关之事,可以直接来找他,怎么现在谁也不见了?
圆圆望着紧闭的黑漆大门,心想自己恐怕难以进去。于是,她索性绕到常府的后面,在几株长得极为茂盛、枝叶交织的矮树丛旁边躲了起来,然后压低声音,轻声呼唤道:
“木恒。”
下一秒,木恒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圆圆身后。圆圆正左顾右盼地焦急寻找他,一回头,猛然看见他长发遮面,如同幽灵般出现在自己眼前,吓得她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失声尖叫起来。
“你能不能别老吓我。”圆圆捂着胸口,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不停地给自己顺气,脸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惊恐。
“什么事?”木恒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能不能潜入常府,看看常县令在做什么?”圆圆试探着说道。
木恒满脸的不情愿,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冷冷地说道:
“我没有偷窥的癖好。”
“不是偷窥。”圆圆边说边往木恒身边靠近一步,眼神中满是恳切:“是关心,常县令答应过我,可以随时找他。”
见木恒不为所动,圆圆又靠近一步,手挡在嘴边,踮起脚凑近木恒。木恒见越靠越近的圆圆,下意识地往后大退一步,树丛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圆圆心中一惊,赶紧伸手将他拉回来,紧张地说道:
“小点声,被发现就遭啦。”
木恒马上推开圆圆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你不是有玉坠吗?许愿飞进去不就行了?”
“我要是那么厉害,刚才在钟楼的时候,咱俩就不会那么狼狈了!万一我进去后玉坠失效了怎么办啊?”
“那我也不去!”木恒面色僵硬,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一脸决然地别过头去。他像铁了心的要和圆圆作对,非要和她较劲儿作对到底。
圆圆也有点憋气,说好了要听她的话,他却总是有各种理由拒绝和推脱,于是她忍不住说道:
“你能跟踪我,为什么不能去看一眼常县令呢?”
木恒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刀,像两道冰冷的寒芒朝着圆圆射过来:
“我是为了玉坠,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现在也是为了玉坠,去一趟常府。”
“你说什么?”木恒的语气陡然变得凶狠,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圆圆心悬着,但还是强撑着气势,硬气地说道:
“你不是说我只有心甘情愿将玉坠送给你才行吗?你不让我高兴,到时候我依旧心里不甘,你也拿不到玉坠。”
木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手搭在腰侧,身上的灵力隐隐波动,他一步步逼近圆圆,眼神中尽是遮挡不住的杀意。
圆圆见木恒真的生气了,心中一慌,赶紧换了说法:
“木恒,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咱们快点解决水患,也就能早点开始收集仙源石,你也好早一日拿到玉坠嘛,对不对?”
木恒的脸色依旧阴沉,没有丝毫缓和。圆圆继续轻声哄他:
“我是诚心想和你达成合作,而且,要是没有你,在钟楼我早就没命了。现在只能靠你了木恒,你身法高强,做什么都很厉害。”
圆圆左右开弓,用各种方法哄木恒开心,终于在圆圆的软磨硬泡下,木恒将手拿了下来,他语气不善地对圆圆说:
“一个时辰后,财神庙。”
紧接着,木恒缓缓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将自身五官感知提升到最为敏锐的状态。他细细地捕捉着周围每一丝细微的动静,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一跃而起,轻松翻过那高高的围墙,悄然无声地落入了常府的后院之中。
“哎,这人可真是太难相处了。”圆圆忍不住轻声叹息,随后小心翼翼地从那茂密的树丛中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她迅速呼唤出导航手链,朝着财神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木恒翻进常府后院,只见院子里生长着各种繁茂的植物,各色花草争奇斗艳,葱郁的枝叶相互交织,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木恒贴着墙壁,在树木花草的遮掩下,巧妙地借助着树木与花草的遮掩,小心翼翼地顺着院子向内潜行。
他一路悄无声息地来到前院,就在回廊的拐角处,突然瞧见两个婢女端着药碗并肩走来,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着。
“咱们老爷喝药也太频繁了,每隔两个时辰就要熬出一大碗,难怪老爷吃不下,喝都喝饱了。”其中一个婢女皱着眉头,轻声抱怨道。
“哎,别说了,昨天老爷半夜还梦魇,在房间里像疯了一样来回跑,可把夫人给吓坏了,这不,夫人今日特意请了高人来,说是要给老爷祛祛邪祟呢。”另一个婢女满脸担忧地回应道。
“啊?咱家老爷,不会招惹上什么了吧?”第一个婢女惊讶地捂住嘴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嘘,小声些,别让别人听到,县丞大人还在呢。”
两人说罢,便路过回廊的拐角,径直走进了一间屋子。木恒默默从草丛中探出脑袋,悄悄移身到那间屋子后面,他双指在自己脑门上轻轻一点,瞬间敛去了自己的气息。
木恒将所有灵力调动至耳朵,自己则是隐匿在草丛中静听屋子里的动静。
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位女子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似乎正对着旁边的人倾诉:
“这可如何是好,老爷他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喝药的量也越来越大,可就是不见好。”
紧接着,一个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
“夫人莫慌,我再去寻更好的药方来,常大人就是忧心水患之事,才不幸得了这病。”
“多亏有您了褚大人,自从老爷病了,只有您总是来探望,而且,要不是您一直给寻来新的药方,我们老爷可能早就...”话还没说完,女子便无助地哽咽起来。
是那个褚县丞?木恒心中暗自疑惑,更加专注地往下听。
“听说夫人请了高人,要来为常大人除邪祟?”男子轻声问道。
女子渐渐止住了呜咽,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男子说道:
“对,昨夜老爷突然发疯,我怕是招惹了脏东西,才请高人来的。”
“夫人您应该早点告诉我,大可不必费这周折请高人,我认识一位远道而来的修仙者,他修为高强,今晚就可以为老爷看看。”
“那可真是太好了!若能得修仙者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褚大人,您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女子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连忙吩咐身旁的下人,今日就不让那位高人进府了,只等褚大人将修仙者请来为老爷治病。
两人又交谈了许久,木恒在屋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所有人离开了常县令的寝殿,木恒用灵识确认屋里没人后,从屋后窗户悄悄潜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