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前,在塔山县腾云中学这所学校里对他人实施欺凌行为的其中一员,名叫江庆军的学生被杀死了。
有杀人动机的无非是被欺负的学生,但防止自己会产生偏见,我竭力克制自己不能一股脑认定这种情况。
真相来临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犯人,我不断在脑海中提醒着自己。
死者江庆军的班主任陈女士这条线索只能放弃,恐怕她并不是担心别人,而是保护自己。
有什么事情她不愿意回忆起来。
既然陈女士不想透露欺凌者的信息,我只能先查出他们欺凌的学生是谁,从这里着手开始下一步吧。
警局里没有人协助我,只能单独开始调查。除了有着警察的经历,失去警局协助我现在差不多跟某种侦探一样吧,或者只是普通人,没有下属帮忙跑腿,也没有相关部门提供资料。
我决定先前往腾云中学调查。
时间久远,当时的事情可能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身为主要人物班主任的陈女士却不愿合作,只能从资料上寻找线索。
由于是22年前的学生档案,征求校长同意后我跟着腰部挂着一大串钥匙的教师来到了类似存放学校档案的房间里,走进去后我便发现里面的摆设物,存放资料的柜子,桌子以及各种各样的纸箱积尘都非常多,手指在上面一抹就像在泥土上划过一样。紧闭着的窗户几乎没有光线能透进来,环境很阴暗,看起来应该很少有人进来打理。
我和这个教师两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江庆军那一届的学生档案。经过多方面的考虑,我觉得不仅仅需要他班级里学生名册,实施欺凌的不一定跟江庆军是同个班级,被欺负的学生也不一定跟他是同个班级。
最后我请求参考这所学校22年前当时三年间的所有学生档案以及毕业生档案,在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没想过会成功,而且如此庞大的资料想必接下来我会很辛苦。
得到同意后我便将所有资料都排列在桌上,准备利用手机拍照的功能记录这些资料,文件当然不可能会让我带走,拍照记录也多亏了我出示警察工作证才能得到同意。
如今一般手机拍照的像素都非常高,不需要特地去复印,将我觉得需要的资料都拍照保存进相册里后便朝腰部挂着一大串钥匙的教师连忙道谢,然后离开了腾云中学。
虽说是想调查当时是哪个学生被欺负,但在看见江庆军家庭住址时我马上就改变了主要,希望他父母没有搬家。
我觉得应该不会搬家,在孩子失踪未得到消息之前怎么想都不可能离开这里吧,除非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孩子自己死了。
真的好吗?
我一边赶着前往江庆军父母所在住址,一边这么询问着自己,我这么做真的好吗?
可能身为班主任的陈女士是对的,虽然孩子失踪了22年,但身为父母的他们可能依旧有着念想,自己的孩子一定还活着,他在世界上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也许他们早就脱离孩子失踪的悲伤,突然出现我这么一个传达孩子死讯的人。
怎么想都只会造成不幸吧。
走在路上面对丝毫不寒冷的微风,我却将大衣领子竖起来,身体稍稍弯曲,大皮鞋在路上啪啪作响,我的脚步非常急促,可是一想到之后将面对无法接受孩子死亡那对父母的悲伤,便感觉时间流逝的非常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