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立二年春,齐妃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是胥国皇帝于绪的第五个儿子。于绪高兴,遂赐名于忻。
一月过后,繁城富商林御谈的女儿林伽诞下一名千金,给她取名林菅。林御谈遂大摆宴席,以告诉人们这个好消息。林菅的到来让林府多了一丝生气。
一年后,京城旱灾频发。于绪听信巫师谗言,新出的皇子用尽了福瑞,需要出皇宫返还福瑞。
虽然于绪怜爱,可是他不能放着旱灾不管。一道圣旨,齐妃便带着于忻去了遥远的繁城。
尽管远离京城,繁城的资源也比不上,但是这六年里齐妃还是很注重于忻的培养。于忻从小也很听话,他并没有为自己被遣送到繁城而悲伤,反而认为这是对她的一种锻炼。
“娘,您就快带我出去玩吧!求求您了!”林菅又眨着他大大的眼睛趴在林伽怀里。
“不行,你瞧瞧你自个儿,不是摔这儿就是摔那儿。”林伽知道她只要一出去就会疯一整天。
“哎呀,娘,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您就答应我吧!”林菅转了几圈,全方位展示自己没有受到伤口的一点影响。
“你呀,就是喜欢出去玩,就没有一天不消停的!”林伽摇摇头,转头又翻了几页书,小林菅在身边乱跑,根本没心思看书。
林菅还在磨着林伽,这时候进来了。林菅和她交换了一下眼神,而陈瑾早已明白林菅的意思,眨了眨眼表示一定成功。
“伽儿,你还在看书啊?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下?”陈瑾进来。
“娘,你别帮她说话了,她都摔好几次了,也不知道疼。”林伽把书放下,内心知道她是来当说客的,隧严肃起来。
“我知道啊,可是小孩子嘛,总归是活泼好动的,出去玩也正常。”陈瑾愧疚只会用这老掉牙的理由。
“我知道,可是您瞧她,一个月里要有一天不出去玩,准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伽还不忘揶揄林菅。
林菅虽小,可也能听懂其中大概,“娘,谁家小孩像您一样啊,这么安静,我都感觉您很适合去坐禅啊!”林伽没好气地说道,“坐禅,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陈瑾听到安静二字像是触发了记忆机关,“菅儿,其实你娘小时候不这么安静。”
“啊?外祖母您说的是真的吗?可是娘看起来不想是会出去玩的样子啊?”林菅嗅到一丝好奇的味道。
“那是,毕竟是我带的。她小时候比你还活泼,你和你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陈瑾回忆林伽小时候也爱出去玩,但是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娘,您就非要在这里揭我老底吗?”林伽无奈。
“没有啊,哈哈哈,只是你不放她出去玩的话,估计会憋坏吧?”陈瑾打趣道。
“行行行,算了,我真是懒得出去,你哪凉快哪待着去!”林伽不知道陈瑾下一秒要说什么,怕她把小时候的事情抖落出来,赶紧把林菅打发走了。
“那你这是答应我了?”林菅从话中听到允许的意思。
“谢谢娘!我回来一定给你买最新的话本子!”后面的承诺随着她跑出去了。
陈瑾跟在她后面嘱咐“菅儿要多加小心啊!”陈瑾在风里听到了她的回答。
“娘,你不是也知道她上次差点回不来了吗?”林伽叹气。
“我知道的呀,可是她没有害怕,我还怕她以后不敢出去玩了呢。”陈瑾并不是不紧张林菅的玩耍,只是她知道有什么事林菅都能应付得过来。
“算了,多出去耍也好,我就不信她还耍不够!”林伽又开始翻书了。
“伽儿,你说说你,以前你也很爱出去耍,怎么现在这么安静了,难道你小时候没读够吗?”陈瑾开她玩笑。
“娘,小时候那是淘气,不知道书的好。再说了,爹让我读的书我一本也没落下啊。”林伽转头就给陈瑾说书中的妙处,“娘,这书写的是真不错,我也建议你看看,写的可好了。”
“哈哈哈,我可不喜欢读,你娘我小时候就不爱读,自然长大了也是不喜欢读的。”
“哦,所以你才会喜欢上我爹的吧?一股子书卷气。”林伽猜测。
“哈哈哈,被你说对了,你娘我从小在商场上闯荡,自然被你爹这样的文人墨客给吸引了。”陈瑾回忆起林御谈年轻的样子。
“小姑娘,你怎么敢一个人出来的啊?”饭桌旁边的大哥看到林菅这么小的孩子,很是震惊。
“这有何不可?”林菅也不多废话,直接坐上凳子开始听曲。
“哈哈哈哈,话说你听得明白吗?”一旁的人喝醉了酒,分不清这是疑问还是嘲笑。
“你可知罪?”台上的人开始表演,林菅撇撇嘴,“你~可~知~罪?”顺带模仿了台上的人。
没有事情的时候,齐妃会写点东西。
她正思索着今天的阳光极好之时,院内出现了两个人影。齐妃抬头,不想看到了几年未见的人。
“妹妹今日可有时间来繁城?”齐妃更多的是惊讶。
“妹妹我何德何能来繁城,还不是托了陛下的福。”何妃没有多说,旁边的于烆却眉头紧皱,原来这就是他的弟弟看着非常瘦小。“陛下心血来潮想来繁城看一看,我就说烆儿想跟去”
“是吗?那我就不送了,要不然还要打扰陛下了。”齐妃内心却是一顿吐槽,“有你对付那老头子我就放心了。”何妃看着齐妃,嘴角不经意露出莫名的微笑。
“你还有什么事吗?”齐妃把于忻护在身后。于忻也默默地盯着她。
“姐姐这孩子当真和陛下一模一样,我竟分不出来。”很明显这话是恭维,齐妃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吗?可惜这孩子愚钝,昨个儿从学堂回来愣是没听懂,这个性子倒像我。”齐妃摸摸于忻的头。
“姐姐谦虚了,孩子肯定是随了陛下的聪明才智的,多加培养就好了。”何妃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他还这么小,我才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接受这么多繁杂的事情。”
“是,这倒也是个理儿,毕竟谁不希望孩子能够健康长大呢?”
齐妃微笑,看她们走远。
“母亲,她们今日为何会来这里?”
“母亲,也不知道。可能是你皇兄想来看你了。”齐妃摸摸于忻的头,她刚才能从那个孩子的眼神里读出忧虑。
“皇兄?皇兄来看我了?”
“母妃,为什么父皇不把忻儿接回家?”于烆忍不住询问。
“你父皇的心思岂是我能揣测的,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至于忻儿,他是你父皇的血脉,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宫外。”何妃安慰他,却又重申了一遍她的严格要求“你势必要让你父皇高兴。”
“儿臣知道了。”于烆不懂,但还是乖乖听了母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