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3天早上,众人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大湖,湖水清澈见底,只是湖面过于平静了些。
这里是一片无尽的荒漠,没有生命的迹象,除了风沙和太阳没有任何声音。
三人都意识到了危险。
张哥性子最急,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却被老邢一把拉住了:“别去,再等等看。”
至于一旁的胡子,他知道自己没有老邢有见识,也没有老张勇敢,所以也没有轻举妄动,静静地等待老邢指示。
太阳越升越高,三人感觉体内水分流失在加剧。
而眼前的湖水,就像致命的诱惑,在引诱他们前去品尝。
老邢这才想起什么,从怀中一把掏出泛黄的地图。
老张抬头望去,发现这正是当初小伍给的那张,他不由的嘲讽道:“你不是当初不相信人家吗,人家的东西你怎么还留着。”
老邢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地图上没有这个湖!”
在一旁的胡子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俩。
老张面色不好:“那这么说来的话,我们是到了一块未知的领域了?”
老邢皱着眉头:“也不尽然,有可能这个湖是突然出现的!”
“突然出现?你在开什么玩笑,这里这么干旱,得下多少雨才能有这么大的湖啊。”
老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来过沙漠的人说,沙漠里的湖是会飘的,就是字面那意思,它出现的地点不固定,有时候今天出现在这里,明天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不过这样的壶往往更危险,这水喝不得,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怎么可能!”老张不相信,这么清澈的湖水竟然不能喝,难道还有人专门过来下毒不成?
在他的印象里,水只要没毒就能喝。
见他这么不听劝,老邢面色很不好看:“你要想死的话就试试!”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就在渴死的边缘了,面前出现了很多水,却只能看不能喝。
三人商量好要快速离开这里,但是他们的脚像生了病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三个人的状态很不好,尤其是张哥,他感觉自己的嘴唇快裂成两半了,反正早晚都是死还不如先喝个水饱呢,老邢不是也没有立马离开吗?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行,于是便趁着另外两个人不注意,立马跑到湖边趴在地上,将头埋在湖水里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老邢想要制止,却是慢了一步,最后无奈的放下了手。
张哥喝饱水后,对胡子和老邢招呼道:“你们快看,我不是没有事儿吗,你们也快来喝吧,这水甜着呢。”
胡子看着老邢站在一旁没有动作,于是就疑惑的问道:“邢哥你不喝吗?”
老邢摇摇头,舔了舔他那干裂的嘴唇:“我现在不渴,这湖太安静了看着有点不对劲,我们还是赶紧离远点。”
张哥切了一声:“这水这么清,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说着,更是率先脱下衣服跳到了水里。
胡子见状再也忍不住了,学着张哥的样子摆到湖边,将头埋在水里大口的喝了起来。
老邢皱着眉头担忧的看向水中的张哥,见他没有什么事情后,继续在四周打量。
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一种晶莹剔透的宝石色,与周围的黄沙相映,像一颗遗落在人间的宝珠。
经验丰富的老邢明白,有时候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不怪他过于谨慎小心,实在是这个湖面过于安静了些,在缺水的沙漠中出现了一个湖,旁边或多或少都会聚集一些小动物的,可是眼前这个湖什么也没有。
想到这里的老邢暗道了一声不好,转头想让张哥上来,可是一眼望去湖水风平浪静,就是没了张哥的身影。
老邢扭头抓住一旁的胡子:“老张呢?”
坐在湖边向水壶里装水的胡子随手一指:“不是在……”
话还没说完胡子便傻眼了:“明明刚刚就是在这里的呀!”
胡子见状不对连忙起身大喊张哥的名字,凭他把喉咙喊破迟迟没得到回应。
不是把无路的目光投向了老邢:“邢哥,张哥他……”他迟迟说不出来遇难那两个字。
老邢精神有点恍惚:“怪我没拦住他,他怕是回不来了,这湖里危险,我们要赶紧离开这,现在整个队伍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这句话应刚落,胡子抱着肚子躺在了地上,他举起手是一项老邢的方向:“邢哥,这水真的不能喝,我现在肚子好痛。”
老张掀开胡子的衣服,发现他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鼓鼓胀胀的如同怀了6个月的孩子般。
老邢又气又急,将手放在胡子的肚子上用力按下,气突让胡子把水吐出来。
老邢刚把手放上去还没有用多大力,胡子变受了了,大声的喊着疼。
在老型惊诧的目光中,胡子的肚子逐渐变紫肿胀,而胡子的叫声也越来越犀利。
这让老邢不由的想起那天晚上,徐强的腿被虫子蛰的情形,虽然位置不一样,但症状却一模一样啊。
可是胡子刚刚明明是去喝水的呀,那虫子是怎么进入到他的肚子里面的!
老邢焦急的像胡子大声喊道:“你吃了什么东西!”
这边的胡子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了一起,听见老邢的问题,他虚弱地回答道:“喝水时,我偷偷咬了点小伍的棉衣里面的棉絮。”
沙漠里昼夜温差大,为了怕晚上受寒,他们这一群人都是带了棉衣的。
虽然中途死了几个人,但是他们的衣服也没有舍得扔,毕竟在这物资匮乏的沙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老邢一把拿过行李,捞出小伍的棉衣,用刀子将它划开。
阳光下出现了让老邢头皮发麻的一幕,只见那棉絮里包裹着大约有二三十只虫子,这些虫子通身发红,长相怪异,有点像大型的蚂蚁,但却比蚂蚁恐怖了许多。
老邢想了想,来到湖边将衣服浸泡在水里,却发现原本死寂的虫子慢慢的活了。
老邢又多试验了几次,发现这个虫子在极端缺水的情况下会陷入休眠期,一遇到水源就会活跃起来。
他想起来了,徐强死的那天晚上正抱着小伍的棉衣,大概率是将水粘到这个棉衣上了。
想到这里,老邢狠狠的将棉衣扔进湖里,忍不住咬牙切齿,他最开始猜想的没有错,这个小伍果然有问题,还好他现在死了,要不然他非得亲自送他上路不可。
见到许强的惨状,老邢知道胡子也活不了了。
而现在的胡子正撩开衣裳在地上蹭来蹭去,企图减轻肚子的痛苦。
没用!随着时间越久,胡子的叫声就越弱,没过多久便了无声息。
老邢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小伍,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老邢回想起小伍,他很确定在此之前他们与小伍互不相识。
不管小伍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几个兄弟死亡或多或少都与小伍有点联系,老邢都要把这笔账算在小伍头上。
炽热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可他心中却无端的感到发冷。
没了同伴,单靠他一个人走出沙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老邢,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猛的扭头看去,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无比眼熟的人。
“是你?你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