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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曙光

    楚清瑜的导师推荐他去拍一个家庭年代剧,演男主不成器的小儿子,演爸爸的是业界著名大咖王伟老师,演他的姐姐哥哥们的,也都是业界有头有脸的演员。楚清瑜很珍惜这个机会,丰富的龙套经验帮助了他,这个角色塑造得很灵动,连王伟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电视剧播出以后,人们记住了那个调皮捣蛋、但心地善良的地主家傻儿子,他开始有了粉丝,虽然只有几百个。也开通了微博,时常在微博上分享一点拍戏的趣事。

    因为这部戏的成功,业内也注意到这个长相俊美、戏路较宽的年轻演员,王伟老师引荐他去试镜一个古装历史正剧里面的年轻帝王。古装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尤其是演皇帝,哪怕只有16岁,举手投足也必须要有天子的威严和气度,古装剧台词也跟现代剧不同,抑扬顿挫、呼吸断句都不一样。楚清瑜找了很多关于这位帝王的历史资料来学习,也看了一些小说里面对这位帝王的描写,去学习了那个时代的礼仪,阅读那个时代的文章,尽量让自己贴近角色。

    试镜很成功,正式开拍的时候,已经是大三下学期了。第一场就是忠臣向皇帝死谏,皇帝大怒的戏份。年轻的帝王百无聊赖地在御花园里钓鱼,耿直忠臣在旁边躬身谏言,说着说着忠臣突然扑通跪下,楚清瑜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去扶,饰演忠臣的魏老师是国家一级演员,已经年届70,怎么能够向他一个年轻人下跪?“停!”魏老师大喊一声,严肃地说:“你现在是皇上,不是楚清瑜,演员进入角色以后,自我就不复存在,你明白吗?莫说我给你下跪,后面还有满朝文武都给你下跪的场面,记住入戏你就是天子,戏比天大!再来一遍!”楚清瑜羞红了脸,尴尬地搓手,第二遍拍完,导演觉得气势都不太够,又拍了一遍才过关,楚清瑜由衷地佩服魏老师,70岁的业界大咖,每次走戏都毫不犹豫地向他这个无名小卒下跪,导演说拍多少遍绝无怨言。拍这个戏,剧组里全是实力派前辈,楚清瑜学到了很多,也得到很多前辈的夸奖,有一场戏,在后面许多年里,人们夸奖楚清瑜演技,说他是天才的时候,都会提及:年轻又风流的帝王,自知江山难守,在酒池肉林里和妃子歌姬们嬉戏荒唐,脸上带着色眯眯的笑,用嘴去叼妃子含在口中的樱桃,一只手揽着妃子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歌姬的大腿,仔细看眼睛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泪……玩着玩着又突然发狂,把旁人全都赶走,孤独地走向偌大的龙床,他轻轻地躺上去,把自己蜷成一坨,双手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只有肩膀在微微抖动……这场戏演完,导演很久都没有喊“咔”,现场一片安静,好一会儿大家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一个荒淫无道的、心知无法承受江山之重的少年天子,在这一刻有了血肉和灵魂,不再只是一个符号。杀青的时候,楚清瑜和魏老师拍了合影,后面魏老师把这张照片送给楚清瑜,并在照片后面写了一句话:

    赠清瑜小友:江山代有才人出

    魏宗明

    可惜,后面由于某些原因,这部电视剧并没有在国内上映,但是楚清瑜并不觉得遗憾,因为他在前辈们身上学到的东西,受用终身。本来楚清瑜是为了查清他的身世之谜、找到当年火灾案的证据、搞清楚他母亲真正的死因才来电影学院,但是这几年下来,楚清瑜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干这一行。“千山万重,一切努力!”楚清瑜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和凌峥这两年聚少离多,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外面,都不能有明显表露,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同性恋。凌峥是8月8号的生日,他说拍完戏就赶回来,楚清瑜买好蛋糕,定制的生日礼物几天前就到了,他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等着凌峥过来。凌峥进屋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他抱着楚清瑜一阵猛亲,楚清瑜让他快去洗澡,自己把准备工作做了。等凌峥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放着蛋糕和红酒,他笑了,想起那年两个人在山上的事,楚清瑜点燃蜡烛,和凌峥一起许了愿,然后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两条一模一样的羽毛项链,楚清瑜拿出一条,给凌峥戴上,“哟!还是情侣款!”凌峥笑了,也把另一条给楚清瑜戴上,楚清瑜说:“这是大师定制款,每一对都是唯一的。”“好,谢谢小瑜!”凌峥又凑过来吻他。“我想吃蛋糕,”楚清瑜小声说。凌峥把蛋糕拿过来,一勺一勺喂楚清瑜吃,楚清瑜倒了两杯酒,一杯多一杯少,他把多的那杯给凌峥,“生日快乐!”两人将酒一饮而尽,楚清瑜酒一入喉脸就火烧火燎的,那双眼睛瞬间就波光潋滟、无限风情,凌峥有点把持不住,“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凌峥心里想,他偷偷查过那个女人的资料,可以说是那个时代身材第一名、脸排前三的人,凌峥想起他看到的那些视频和照片,又有点心虚,这算不算是亵渎长辈?凌峥倒了一杯酒给楚清瑜,自己也满上,楚清瑜的身形很像他母亲,长身玉立,骨肉匀停,肤色白皙细腻,他腿上没啥汗毛,真是奇人,五官之中,鼻子、眼睛、嘴巴都很像母亲,但脸型轮廓却是刀削斧凿的俊朗,不是他母亲那种柔和的鹅蛋脸,眉毛也是英气逼人的,像远山含黛,不似他母亲那种柳叶弯眉,他看起来有一种混血气质,像……阿兰德龙,又锋利又漂亮又脆弱。凌峥心想,如果把那双亮晶晶水汪汪的褐色眼睛,换成阿兰德龙的湛蓝眼眸,那简直一模一样了!凌峥以前也觉得自己很帅,自从见了楚清瑜,他觉得简直就是白天鹅和大棕熊的区别,不管楚清瑜的父亲是谁,凌峥觉得,那应该也是位人物!两杯酒下肚,楚清瑜显然有点醉了,他傻傻地对凌峥笑,凌峥把他抱进淋浴间,想给楚清瑜洗漱一下,喝了酒的人身体软趴趴的往下滑,凌峥随便给楚清瑜冲洗了两下,把浴巾垫在洗漱台上,一把抱起楚清瑜放在浴巾上坐着,给他擦身,楚清瑜又乖巧又可怜地望着他,不知道是擦到了哪里,楚清瑜嘤咛一声,凌峥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只手托着楚清瑜的后脑勺,一只手揽住腰,从嘴唇亲到秀气的喉结……

    楚清瑜睁开眼睛的时候,凌峥已经醒了,在他背后轻声说:“早安!”楚清瑜悄悄挪了一下身体,被凌峥又抓回来抵着,他想起昨晚的事,羞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凌峥,你每次……是不是……是不是都不能尽兴?”凌峥听完想了一下,笑了,他明白楚清瑜的意思,“小瑜,据说……那个……那个很疼,我……我就像现在这样,也可以的。”楚清瑜脸更红了,“倒是你,不知道有没有尽兴?”凌峥笑说。“我……我还好。”“真的吗?如果你想……我,我可以尝试一下在下面。”凌峥很诚恳地说。“我……我都行。”“哈!楚清瑜,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凌峥起身盯着楚清瑜,半晌又笑了,“可怜的娃,你早点告诉我你想要,我肯定躺平任操!”“额……凌峥!你文雅点!”“额……好吧!我,我躺平任君采撷!”噗……楚清瑜简直服了这个人!他突然就想恶作剧一下,然后翻过身认真看着凌峥,“凌峥,我们试试吧,你躺平……”“现在吗?”凌峥有点心虚。“对啊!要怎么做来着?”“我……我想上个卫生间!”凌峥飞快地跑了,楚清瑜蒙着被子偷笑,凌峥在卫生间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楚清瑜肯定不会做,他也不会做,但大体流程他是知道的,一想到那场景,凌峥的括约肌紧张地收缩了一下,但如果小瑜真的想要,他肯定会配合的!凌峥一旦想好,就生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他阔步走出来,大刺刺地躺到床上,“楚清瑜,你可以开始了!”

    楚清瑜被他这一套动作逗笑了,伸手摸了一把,“哎哟……都萎了,可怜……”“楚清瑜你干嘛!要上就快点儿!”凌峥稍微有点焦躁。“傻瓜,逗你的,我也舍不得的。”楚清瑜小声说。“一晃就快要毕业了,凌峥,你准备签什么公司?”“我啊……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那不行,我肯定签不了好公司,但你不一样……”楚清瑜说。“我也不行,你看我还是拍了几部戏了,都是无效播剧,一部也没火!”“我得罪了人,肯定是不行的,你父母那边给你使点劲儿,应该能签到不错的公司,至少在上海肯定行!”“你都把我安排好了是吧?”凌峥有点愤愤,“没有,我只是陈述事实。”“小瑜,不要想这么多,还有一年才毕业呢?”凌峥拉着楚清瑜一起去洗漱,两人站在镜子前,凌峥太高,显得一米八五的楚清瑜都娇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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