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杂粥

    老板是一对四五十岁的中年夫妻,男的在后边厨房忙活,女的在前面收拾桌子、点菜、打扫卫生。两个人面上带了些风霜的痕迹,但是都把自己打理整洁干净。

    傅云昇带着容茵找了张椅子坐下,阿姨很快的就端了一盆热水上来给两人烫碗,亲切的称呼两人“靓仔,靓女要吃点什么?”听着口音就知道是广地的。

    店里没有菜单,傅云昇熟练地点了份猪杂粥,猪杂每样都放一些,再配上枸杞叶和菜脯煎蛋。

    阿姨喜得夸人“靓仔一看就知道会吃的,咱们店里得到招牌就是猪杂粥哦。”她拿笔在纸上记下傅云昇点的菜,还给发了一个手写的号码牌“咱们得猪都是每天下午先杀的,新鲜的猪杂一点都不腥,小姑娘第一次来,可一定要尝尝。”

    容茵乖乖点头,她除了一些猎奇的动物和昆虫不吃,其它都是可以吃的,傅云昇也知道,不然也不会问都不问她就点了单。

    阿姨去后面传菜,傅云昇戳开容茵面前塑封的碗筷,用架子放进热水里仔仔细细的烫过放到她前面,再烫自己的。头顶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交代“先别摸,会烫”。

    容茵默默缩回想把碗碟扒拉到自己身边放好的手指,端正做好,仿佛从来没有伸过手。

    没几分钟阿姨先端来一锅白粥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放置着电磁炉的凹槽里,容茵疑惑“粥是现煮的吗?”她以为电磁炉只是加热保温用的。

    傅云昇“嗯’了一声“一会猪杂倒进锅里,沸腾几分钟就可以吃,很快的。”

    容茵“哦”的一时表示知道了。

    正是饭点,店里陆续的上人,店主阿姨忙碌的身影在各个桌子前辗转,新鲜的猪杂切块后需要用秘制的香料腌制一遍,不像白粥提前煮好直接盛进锅里就上桌,因此等了十几分钟,阿姨端来了猪杂帮着下了锅还细心提醒等锅开再煮三分钟就可以下枸杞叶,一会就能吃。

    容茵礼貌的道了声“想想。”声音清脆,逗得阿姨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傅云昇看着容茵身子前倾双手撑着桌子拿着勺子期待的看着锅里,三分钟过得很快,随着蒸汽缓缓上升,容茵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鲜香味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傅云昇笑“这一看就好吃。”

    傅云昇跟着浅笑“就你会吃。”用桌上的胡椒粉研磨瓶手动研磨了一整盖的胡椒粉,毫不客气全部洒进了锅里,用木勺搅拌开来,又淋上香芹碎和香油,蒸汽模糊了他素来冷淡的表情,柔化了他的眉眼,他接着解释“猪杂粥就要多配胡椒粉,既能掩盖猪杂淡淡的腥味,又能提鲜,吃到胃里还热乎。”

    闻着越发霸道的粥香,容茵跃跃欲试就要动手,却被傅云昇先一步打断,他修长的手指握住小小的瓷碗,用勺子往里舀了加了满满一碗料的粥,轻轻放到容茵身前,叮嘱“你用勺子搅拌一下,刚煮好的,特别烫。”

    容茵虽然很想尝尝,但是更怕被烫了舌头,否则未来好几天恐怕都吃不好饭了。

    她不停的搅拌碗里的粥,看对面的傅云昇给自己盛粥,两人静静的做着手上的动作都没有说话,周围只有其他食客琐碎的谈话声,容茵的思绪在空中飘荡,为这一刻两人间的静谧自然,又为这人间烟火气感到舒心。

    不知过了多久,傅云昇打断了她遨游在外的思绪,轻声提醒“粥凉了,可以吃了。”

    容茵意识回笼,下意识听话动作,舀了一勺粥送入嘴里,细嚼慢咽,粥煮到开花,一呡就化,猪杂有的软嫩有的有嚼劲,和胡椒粉的组合让人意想不到的好,吃进肚子里很快带动的五脏六腑都热了起来,容茵满意的点头,果然如同之前期待的那样好吃。

    陪着煎蛋,容茵吃了好几碗粥,直到胃里传来胀胀的感觉,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勺子。

    看看对面的傅云昇,也被粥激发出了几许热意,男人本就气盛,额上冒出一层薄汗。

    两个人都吃的畅快淋漓,容茵很满足,以至于刚出了店门就开始考虑下一次叫上容淮和赵梦露什么时候再来尝尝。

    傅云昇看出容茵吃了不少,建议“外边走两圈消消食再回去?”

    容茵连连点头,刚还不觉得,现在还真有点撑呢。

    两人沿着小区的绿化带绕圈,冬日里没什么好景,一溜的枯枝败叶,到处都显露着衰败的冷肃。

    容茵对寒冬的记忆就是可以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赖床,那是她对冬日唯一的好印象。

    傅云昇低着头问她“会不会冷?”

    容茵摇头,胡椒粉很好用,现在从胃里一直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意在周身循环,再加上散步活动,竟让她后背都禁不住生出细汗。

    傅云昇见他没有不适,忍不住劝她“你平时有空也可以多出来走走,天天闷在家里,身体都憋坏了。”

    容茵莫名的抗拒出门,她不是很爱接触外面的人和事,出门难免碰到小区里的左邻右舍或是一些需要社交的地方,总觉得和不相熟的人打交道很不习惯,甚至是麻烦。

    傅云昇并不劝她跟人相处,只说“你出来看看风景,在人少的地方走一走,坐一坐,不是有句老话‘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只有一点注意,不要在没人的地方多停留,注意安全。”

    他顿了顿,搓了搓干燥的手指“要是实在嫌麻烦也可以叫我一起,不用你应付。”

    容茵惊讶得到看他,印象里他一直是忙碌的,无时无刻不在忙学业,忙兼职,就像一个严谨刻板的机器,说实话她不太敢打断他的运行。

    或许是害怕,我不会是让他为自己停留的人?容茵脑子里骤然冒出来这个念头。随即疯狂摇头,想什么呢。

    被脑子里的想法惊到,她磕磕绊绊的开口“还是。。。不用了吧,我平时晚上吃完饭有空下来走走就是。”

    傅云昇眸子有些黯淡,声音里带着几不可查的失落“那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绕着荒芜杂志草坪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觉走了二十多分钟,以容茵战五渣的体力早就有些气喘,傅云昇倒是游刃有余,气息都没有乱一下。

    外面一些老头老太太也在锻炼,一个个体力惊人,舞曲换了一支又一支都不带停的。

    傅云昇看着容茵笑,眼里都是戏谑,仿佛在说‘看吧,就这个体力还不愿意多出来锻炼锻炼,连老大爷都比不过!’

    容茵脸红,好吧好吧,她锻炼还不行,她明天就起来跑步!

    当然明天容茵也是败给了温暖舒适的被窝,被外界寒冷的空气打败,直到太阳高高挂起才起床,至于说锻炼?早就被抛诸脑后了。

    傅云昇回到家里,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白秋,桌子上干干净净的,傅云昇平静问她“晚上吃过了吗?”仿佛之前的争端从未发生过一般。

    白秋这几天看见傅云昇总觉得心虚,一来他之前说的离婚的问题,她还没有思考出答案,二来今天这一场之后,她更不敢跟傅云昇说话。

    因此脸上更是陪着小心,语气讨好“吃了,吃的面条。”

    傅云昇并不关心她吃了什么,只是得到她吃了饭这个答案就不置可否的回了房间。

    客厅里的白秋也是送了口气,不知何时起,她在傅云昇面前也仿佛在傅生豪面前似的起了一种谨慎小心的态度,傅云昇不会像傅生豪那样打她,但是他偶尔流露出的气势总是让白秋不自觉的变得不敢像小时候那样随意对待了。

    其实傅生豪平时不在家,是她难得清静的时候,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害怕随时可能落在她头上的巴掌拳头和秽言污语,不知道有多舒心。

    她有点后悔刚才那一遭,不该问傅云昇知不知道傅生豪的去向,退一万步,即使真是他做的,云昇总是为了自己好的。

    她为了自己的莽撞懊悔不已,思忖着要不要跟傅云昇服个软道歉一下,但是想想他冷凝的脸,最终还是退缩了。

    傅云昇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工作,直到晚上十一点白秋睡觉的时间,依旧没能等到她的决断,他没什么表情,也不失望,早就说好等到开学的时间,他有这个耐心。为免徒增不必要的麻烦,他并没有跟白秋提过会留在榕城创业的事情。他已经打算了,不论白秋是否同意,上半年他都会搬离这里。

    至于傅生豪,这会估计还在医院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是没那么快好了。不过他皱起眉,估计没两天他就会叫白秋过去伺候了,到时候只看他的妈妈的态度了!

    眼看着还有一个礼拜就要开学,容茵老老实实按照傅云昇说的上午精力足被重点,下午做数学试卷,当然就是按照最低——一张的标准。

    虽然才没几天,但是大量的练习再加上傅云昇批完卷子总是变着法再拿同类型不同的题目换汤不换药的去考教她,没几次之后容茵就惊喜的发现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了好几种题型,真是喜大普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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