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风裹挟着春意来到这从未莅临的人间,操场外的几排大叶女贞和小叶女贞的新叶长,旧叶落,一片又一片的时间洒满了整个校园,
寒冬长假过去,学生们返校,随着“叮铃铃,叮铃铃”上课铃声充斥整个校园,在每个角角落落里回荡,学生们陆续回到各自班级。
“吵死了!”殷诺迷迷糊糊地从双臂间抬起头,发现自己并非躺在舒适的软榻上,而是硬邦邦的课桌椅,这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
他们或多或少都穿着一件蓝白色的统一服装,左胸前都有一个蓝色“渝”字的徽章,他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服装
还没到殷诺反应过来,一个女人踩着恨天高有条不紊地走到讲台上,双臂分别撑在讲台两边,道:“都安静!整个年级就咱班最吵!”那女人一开口,旁边还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学生全部都不敢吭声了,“都高一的人了,第二学期刚开学就吵,还得我和你们讲小学幼儿园的纪律吗?是嫌寒假作业不够我再给你们翻几倍?”女人的声音虽然并不大声,但是气势威严,吓得下面的学生屁都不敢放一个,能镇住一个班的老师,一看就是这个班的班主任。
滴的一声,突然出现的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给殷诺吓个半死。
【欢迎您进入衍生梦幻副本“江渝二中”】
【是否查看梦境简介】
睡个觉给我干哪来了?!老子上次入梦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有没有搞错?殷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托着腮,一边捣鼓着系统,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心里早把系统的十八代骂了个遍。
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以“光速”迎面而来,下意识头一歪躲了过去,定睛一看是半截粉笔头。
而这个粉笔头显然出自讲台上班主任之手。
本来莫名其妙入梦他就已经够烦的了,现在火气上来了,他迅速将手搭在腰间的手枪上,却发现身体动弹不了,手枪也纹丝不动。
死系统什么意思?
不出所料,他被老师赶到最后面看风景了,本来他并没想理会这个烦人的老师,但是他的四肢被强制性地牵动,完全不受自身控制,像提线木偶般任人操控。
殷诺被强制走到教室的最后靠墙旁站着,这才想起来刚才被打断的系统的问题,在浮空透明面板上点了个“是”。
【副本梦境“江渝二中”为“死亡吴家村”的衍生梦境】
【入梦者可在逃生过程中寻找相关联系线索】
【二十三小时后放学,请收拾好东西,和同学一起放学回家】
哔——的一下,系统“死掉”了,所以界面关闭。
管这叫简介?真就只有“简”啊?!
“死亡吴家村?”殷诺靠着墙,一腿弯曲,整个人斜靠在墙边,“好像是上个梦境,是叫这名吧,为什么老子成入梦了?”殷诺在下面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
哐的一声,一支笔咕噜咕噜从桌面掉在地上,坐在殷诺站着的位置的前面有一个学生弯腰下去捡笔。
不过殷诺并没有去在意,他在老师的催眠下站着也要倒了,两个眼皮子在激烈地打着架,这种重回校园苦逼生活的感觉真是久违了,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念。
莫名的,殷诺感到浑身不自在,似乎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悄悄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抬头一看,在黑板的上面正有一个监控,一闪一闪着红光。
那对面有人吗?殷诺死盯着监控,不一会儿下课铃响了,殷诺又被强制性引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身上的束缚就消失了。
刚坐下没多久,还没来得休息,一个男生稍低着头走到他身旁:“老师让我们俩去换走廊的饮水机的水。”那男生带着一副银框眼镜,刘海遮着眼睛耳朵,不抬起头完全看不清相貌。
殷诺本想拒绝,但是身体有一次不受控制,强制性地跟了上去,那男生也不等殷诺回答,像是知道他一定会跟上一般,自顾自在前面走着,殷诺就在后面跟着。
“同学,这不是换水的地方吧?”殷诺走到他身后,浅浅的笑笑,但是笑的倒是挺渗人。
“抱歉我忘了说,下节体育课,老师还让我找个人一起去去器材室般运动器材,正好懒得找别人了,你不会介意吧?”那个男生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殷诺。
“当然不,我们是同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殷诺上下打量着这个男生,他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神仙宝药,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之后一路走到器材室前,男生拿出钥匙对准锁孔,转了两下,门开了,进去后灰尘漫天飞舞,殷诺用手扇了扇灰尘,在里面到处看了看,所有的物品都落上一层灰。
“这里没有监控,你要做什么说什么呢同学?”殷诺满不在意地说着。
“白痴。”不料对方先给他骂了一下。
不等殷诺说什么,那个男生就自顾自地搬东西,说了句“帮忙”后就不再理会殷诺。
殷诺也不管男生说了什么,搬着器材一起出去。
两个人走的很近,两个人的谈话声小到一米外都听不到。
但那个男生一路上依旧一言不发,这让殷诺实在不好搞清楚对面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下节课不是体育课吧同学?”
“我没说咱班的,”男生顿了顿,感觉可能有点太缺德了,补了句,“你不会介意吧?”
这两句话听得殷诺心里一股无名火,忍住当校打人的冲动,只是对着他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
搬完运动器材后,俩人又去搬水,一人肩上扛着一大桶水,殷诺看着前面那男生瘦瘦的,生怕他从楼梯上摔下去砸他身上,结果人家走的比他快多了。
搬完所有东西后,刚好也就上课了,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殷诺发现那男生正是他刚才罚站时前面坐着的人。
因为没有关窗,凉风挟着春息撩动着他的发丝,但他此时可没有时间享受什么风景,他的头一下一下的点着,眼睛困得根本睁不开,这课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困得他抬不起头,还好这节课的老师有点眼力见,不像上一个烦他。
糊里糊涂地趴在课桌上睡着了,任谁来了都叫不醒的那种,讲台上的老师也懒得管他了,当做没看见,继续讲着他的课,也没有一个学生搭理这个奇怪但又正常的学生。
教室的窗帘没有系在一起,窗也没有关齐,风带着后窗的窗帘,在教室里狂舞,它们似被风赋予了生命,随风起也随风落。
风不仅扬起了教室的窗帘,还撩着学生们的头发和衣摆,刚才搬水的那个男生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斜对角睡觉的殷诺,连带着扫过整个教室的所有人。
他的发丝随风飘动,他在自己头上随意抓了几把,将脸上的那双眼睛摘掉放进桌洞里,双臂交叉地叠在一起,把下巴抵在手背上,没有目的地看着窗外,看着看着,他的视线也模糊不清,头埋在双臂里,睡了过去,阳光透着窗撒在他的发丝和脸颊上,如金光般闪耀着,映出他清秀英俊的五官。
黑板上的监控依旧闪着红光,老师讲着课,学生们睡得睡,学的学,当然睡觉的都是成绩非六边形战士就是偏此科和拿他们没办法的,没有任何异处,监控的红光也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