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想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容笑着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是为了让她快点出门,以及避免她要我送她。”
“啧,你还真坏,把自己女儿吃得死死的……唔……”
孟想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容食指抵住了嘴,她于是轻启唇将手指含进去,还坏心眼地咬了一下指节。
“嘶,你属狗的?”周容抽回手,另一只手捏住了孟想的脸颊肉,“还是也闹脾气了?”
孟想嬉笑着往周容怀里钻:“哪有,调情都看不出来,你一点都不懂情趣。”
“哦,我又不懂情趣了,不知道昨晚哭着喊姐姐的是谁。”
孟想身体一僵,迅速反驳:“我没哭!你瞎说。”转而对周容上下其手。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闹够了,各自说对方一句幼稚,然后笑着起身。
“我觉得你跟我一个朋友好像,心都是黑的。”
周容收碗的手顿了顿,挑眉:“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形象啊?竟然说我心是黑的。”虽然她承认,毕竟无商不奸嘛。
孟想无辜地看向她,眨巴眨巴眼睛。
“哪个朋友,我知道吗?”她在孟想额头上点了一下。
“我跟你说过,易怀影……等等,我去把当年的毕业照找出来给你再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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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怀影?”
学校那边,郝好迟疑地看着面前很漂亮明艳的女人,缓缓说出她的名字。
“你是老师?”她继续明知故问。
“不是,我来学校混日子的。”连她名字都知道了,易怀影不信郝好打听不到自己在学校里面干什么。
郝好沉默,有些无语,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时间倒回到这一天的早上,郝好狼狈摔门而出,来到学校。
虽说郝好安了个心眼在这些要找她茬的人上面,但她实在对学校男的有点脸盲,大概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以及各有各的丑。那F4确实长得还挺帅,可惜郝好天生对会动的男的过敏,所以主观上也不觉得他们长得有多好看,有些有叠加buff例如上升到生化武器范畴的人她也算是记住了,好处是可以让鼻子少受点罪,坏处是眼睛多少遭点罪。不过凡事都有好有坏嘛,她理解。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四,因为听说下午体育课要测试八百米,郝好将这周四拉入了黑名单。
她毫无生气地趴在桌上,眼睛堪堪闭上又被段玉祈猛拍桌子给吓起来了。
“我的好同桌,你干什么?”郝好有点幽怨,“不就是八百米吗,放平心态……”
段玉祈很恼火,打断她:“什么叫不就是啊!你们这些喜欢体育的和体力好的完全不能理解我这种和自己四肢不太熟的人的痛……”
“要知道人固有一死,或死于八百米,或死于考试。”
等到郝好把话说完,段玉祈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伤了友军:“原来是这样,大师我悟了。”
大师们别悟了,朕要就寝……”
最后程思宴烦躁地抬起头,打断了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
郝好被她通红的双眼给吓到了,让“皇上”快点睡,又把段玉祈拉到一边,悄悄指着程思宴问:“她昨晚干什么去了,睡这么晚?”
段玉祈若有所思:“是哦,她睡了快一上午,等她醒了我问问。”
“你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俩交情比较深对对方的生活习惯非常了解呢。郝好在心里暗暗吐槽,怕说出来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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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体育课之前,大家都下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郝好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有点迷茫,体育委员刚被数学老师抓着去当苦力,这会回来只能看到郝好,于是让她帮忙去器材室拿器材。
郝好正想开口问器材室在哪,体育委员已经没影了。她只好出教室随便问一个同学。然后就莫名其妙被关到了这个学校的旧器材室——没什么器材了,还有些断线的球拍、毛打秃了的羽毛球和落了灰的排球。
她有点搞不清楚是连环作案还是巧合,思考片刻无果,遂放弃。
既来之,则安之,郝好欣然接受这个结果并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又拿出另一个口袋里的纸把这器材室的充气垫某一角的灰擦了擦,开始坐着玩手机。
“我简直是天才。”
“我靠上单在干什么,下路被打爆了辅助还在野区和中路晃,峡谷都能迷路吗?”
……
结束一局,赛后总结的那一刻,郝好收到了段玉祈和程思宴两人的消息轰炸:
在???你人去哪了?
体委说叫你帮忙拿东西结果现在都看不到人影……
郝好无奈发语音:“我好像在学校已经废弃了的器材室,呃,门从外面锁上了,但目前人没事,你们八百跑完了?”
过了几分钟对面直接打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那个不用了的旧器材室吗?我下课去问问老师有没有那的钥匙,狗体委非要你帮忙做什么事,还嫌你不够惨啊。”
“我们为了找你跟男生一起跑的,借口是我们下节物理课的作业没写,要赶快上去补,累死我了……”程思宴在一旁气喘吁吁补充着。
“哈哈,辛苦你们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在玩手机,没事的。”
挂断后那边累成狗的两位对视一眼,觉得郝好这孩子心态不是一般的好。
回到游戏界面,郝好点开一把排位,她新赛季都没有打,还在钻石五。
刚横过来手机,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郝好下意识手忙脚乱收手机,抬头对上一个漂亮女人惊讶的神情,门口人的年龄明显不属于高中生,但又不像学校里的老师。
“你……没事吧?”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关心。
为什么会惊讶,如果是惊讶旧器材室竟然有人,又为什么会反应过来直接问她有没有事?郝好直觉她知道什么,但理智又告诉她这不可能。她这些怀疑与猜忌都是因为她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但别人明显不会有这样一份“惊喜”。
思绪好乱,她肯定忽略了什么细节……
“出来吧,快下课了。”郝好这才注意到女人声音冷冷的,但一点也不强硬。
她跟着对方走出来,一句话都没说。
“你叫什么?”
“郝好。”她用手机打出了自己的名字给旁边人看。
看到这个名字后,女人忍不住笑出声,然后略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抱歉,名字挺有特色的。”
“是挺简陋吧。”郝好早习惯别人笑她的名字了。
“不算吧,父母希望你好。”
“那你呢?”她突然没头没脑来了句,自己都没想到这句话为什么会被说出口。
“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有点怪异吧?”女人穿着高帮靴的脚步在地上发出响声,她偏头看向郝好,又笑了,“我当然也希望你一切都好,这是一个来自陌生人的祝福。”
郝好也侧头和她视线对上,她带着调笑的表情好像在说:这是你期待的回答吗?
“唔,谢谢你,好心的陌生人。”
被发好人卡的耸了耸肩。
郝好又低下头去给段玉祈发消息:你们不用去找老师了,有人把我解救出来了。
“你要这么跟我一路?回教室吧,郝好同学。”她贴心地指了指高一高二生那栋教学楼的方向。
郝好没理由继续跟着她,自己的思路也没有理清楚,只好回到了教室。
段玉祈程思宴立刻围了上来,问她事情经过,体委也面带歉意地看向她,张了张口又闭上。
最后三姐妹话题的落脚点变成了那个神秘的漂亮姐姐。
段玉祈作为八卦小能手,告诉了她那个人的准确信息:
易怀影,平时待在学校广播室里,被他们戏称DJ老师,之前有些看到个美女就走不动路的男的看到她在学校里面闲逛,以为是高三的学生还大着胆子跑上去要联系方式想泡别人。
结果当然是被易怀影冷脸赶跑了。
“我还听说易怀影是大我们好几届的学姐,当时就是学校的高岭之花,脸是真的冷,嘴也是真的毒,据说成绩还很好。”
“我记得有人说她妈妈是校董,所以她现在跑学校来玩。”程思宴幽幽插话。
郝好有点诧异:“我还以为你不关注这些。”
段玉祈啧啧两声,用胳膊肘怼了怼程思宴:“你就是会装,趴着睡觉听到谁说什么瓜都支起脑袋来听的人是谁啊?”
被揭穿的人无语地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对方还笑说她急了。
“哈哈哈哈程思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郝好看热闹不嫌事大。
于是下午吃饭的时候郝好就偷摸着跑到了学校广播室门口,感谢程思宴和段玉祈给她了一个平时家长参观看的校园地图。
好巧不巧碰到拎包出来的易怀影。
两人大眼瞪小眼站了好一会,也没人张口说句话打破沉默。期间易怀影还撩了撩自己的长卷发。
“哑剧”最后以郝好再三斟酌着叫出对方的名字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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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怀影冷着一张脸:“有事?还是你就是来核对我的名字以及问我干嘛的?”
郝好笑着打哈哈:“不算吧,我有点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里面的。”
“我为什么会知道?”易怀影表情缓和了下来,平静问道。
经由她这么一问,郝好才突然发觉自己忽略了一点——她被关在旧器材室,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何况易怀影还不是学校的老师更不是体育老师。那她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足以说明她知道些什么。
所以她会过来给她开门,会惊讶她在里面淡定地玩手机,会关心她有没有出事……
“你当然知道。”她肯定。
“好吧,”易怀影最终败下阵来,笑了笑,“我确实知道一点,但不多。”
转身又把背后的门打开:“进来说呗,感觉站着聊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