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说笑了。”奚滢假装捂嘴笑。
这么明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狗领导！
狗客户！
不，简直脏了可爱的狗子。
当务之急得先找个借口脱身，这人一上来就直接暴露本性，一点都不带装的。
奚滢除了高考的时候才转过的脑子，现在正在飞速运转。
她摸了摸口袋，手机从她看到张总的时候就已经开启了录音模式。
啊啊……
早知道跟朋友保持通话比较好，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帮忙报警。
怪她疏忽了。
她把合同摆在台面上，面不改色地说：“要不我们先上菜吧，张总，吃饱才好谈事嘛。”
“也是，我们边吃边聊。”张总暧昧地眨了个眼：“上菜前，我们先来喝点有趣的。”说完，他按下桌面的点餐键。
又玩什么花招？
奚滢感到有点不安。
很快服务员就拿来了一瓶红酒。
服务员倒好酒后离开，张总像是顺便一说似的：“把门合上。”
奚滢看着缓缓关上的大门，不禁有点后背发凉。
“张总，我……”
她转过头对着红酒讪讪地说：“我酒精过敏，不太能喝酒。”
“不喝酒你来干什么？”
张总笑眯眯的脸瞬间凶恶，压低声音：“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就你这样的哪来的诚意谈业务！”
谈业务是要哄着点没错。
但是这人明显别有用心，这酒她是万万不敢喝的。
“张总，我以茶代酒吧？”奚滢拿过张总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着赔笑举起。
“怎么？”
“怕我灌醉你？”
“还是怕里面有东西？”
张总态度又忽然缓和下来，两杯合作一杯一饮而下：“放心，我张某不屑于做这种事。。”
越是这样说，她越不敢相信。
见她软话不吃，张总又说：“喝一口，算是给我面子，无论今天的合作成不成，以后还是朋友。”
但是看着张总又重新倒了一小口，推到她面前来的酒，她有点犯难了。
可是年终奖又怎么办啊？
该死的。
“张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干了。”
想到这里，奚滢咬着后槽牙拿过酒杯，把那口酒一饮而下，辛辣的口感刺激舌腔，微微有点不适。
“咳咳……”
好辣。
她只得拿过刚倒的茶水，给自己灌了满满一杯早已冷掉的茶，才感觉食道烧灼慢慢舒缓下来。
然而她没注意到这时，旁边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这样就对了嘛。”张总满意大笑。
*
江月一开门看到的就是隔壁紧闭的大门，以及服务员推着送餐车匆匆离开的背影。
他站在门口看着吉祥包厢的门，像是有巨大的恐惧即将吞噬他。
思索一番，江月的手搭上门把手，决定直接开吉祥包厢的门。
*
奚滢莫名觉得浑身有点燥热。
明明是3℃的冷雨夜。
她却感受到了夏日的闷热，脸也不知不觉间发烫，她忍不住扯了扯领口，又用手给自己扇风：“好热啊。”
“空调温度太高了吧。”
张总看着她满面潮红的样子，慢慢不再掩饰自己：“脱件外套就好了。”
奚滢开始感觉头有点沉沉的，强撑着精神不动声色地看向桌上的食物。
饭菜都是刚上的，她还没吃过，就这酒和茶水……
至于酒精过敏，那只是她编的借口。
看来两样都有问题。
事到如今，由不得她再侥幸。
要是来强的，她怕没力气喊人了。
奚滢假装一副乖巧的样子：“可能是吧。”
然后把准备好的，空无一物的手提包轻轻放到桌面上，让他放松警惕。
接着，抛出一个令自己都恶心的媚眼：“张总，我先去趟洗手间嘛，喝太多水了。”
“……”
“去吧去吧。”张总强压着得逞的嘴角。
奚滢不敢放松，心惊胆战地走向大门，像是背后有什么脏鬼邪魔。
咔嚓一声。
大门从外打开，四目相对。
看到熟悉的脸，奚滢周身危机四伏的感觉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安全感。
“江月。”
奚滢的声音微颤，这时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了。
“卧槽！”
江月看着眼前人的脸满面霞粉，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黑着脸，一把拉过奚滢塞到如意包厢。
张总见有人截他的胡，凶恶地冲出去拍门：“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看好她。”
江月满身戾气，他把人塞给一脸懵逼的刘菲琳后，转头关上门出去。
“来来，你进来。”
江月语气平淡，他仗着身高优势，拎着张总的衣领，把在过道叫嚣的他拖进吉祥包间，顺带着咔嚓一声锁上门。
砰！砰！
“别打了！”“哎哟，求求你别打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奚滢燥热难耐地坐在漂亮女生旁边，忽地隔壁传来打砸的声音和求饶声，惊得她意识都清醒了几分。
“姐姐你别过去。”刘菲琳拉住想要起身的奚滢：“不用担心我哥。”
“嗯？”她哥？
奚滢眨眨眼，瞬间感觉心底某处郁结散开了。
随后她又抽了自己一巴掌。
都什么时候还想男人，果然是吃了加料的东西脑子秀逗了。
“放心，没监控！”
刘菲琳见她这莫名其妙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抽抽：“那狗东西是不是给你下药了？正好让我哥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做人的狗东西！”
“我怕对方报警，江月他……”奚滢担忧，欲言又止。
“谅那狗东西也没这个胆子，否则进去的可是他！”刘菲琳安抚道：“放心吧姐姐，来磕点瓜子等我哥回来。”
隔壁忽然安静下来。
咔嚓！
江月开门进来，看起来毫发无伤，手里还带了奚滢故意留下脱身用的手提包和合同。
“江月你没事吧？”
奚滢看着进来的人，满脸戾气，有点陌生，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江月。
“没事。”江月眉眼冰冷。
今天要不是恰好他在，他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刘菲琳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吱声，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她哥生气，怕波及到自己，瓜子都不敢磕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哟呵，我来迟了。”
大大咧咧的声音主人抬脚进来，看到浑身散发冷气的哥，以及缩在角落里使劲给他使眼色的妹。
“哥你这是咋了？”
刘伟疑惑地进来，冷不丁看到另一个刚没看到的人：“咦，你也在？”
不怪他纳闷，他哥中午闷闷不乐的，他还以为他俩吹了呢！
江月睨了一眼刘伟，没搭理他，伸手拉起奚滢：“我送你去医院。”
“好……”
奚滢感觉腿有点软，便也不抗拒他牵手了，跟刘家两兄妹道别，乖乖跟着江月出去。
如意包厢就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哥这是咋了？”
“吃炸药了？”
刘伟不知状况，拉出椅子坐下：“他俩啥情况啊？”
见低气压解除，刘菲琳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卧槽！哥我跟你说，隔壁包厢那个狗东西……”
*
张总探出鼻青眼肿的脑袋，确定外面没人了才灰溜溜地打开门出去。
待走到大厅，服务员看到用公文包遮着脸，且衣衫褴褛的张总吓了一跳：“先生您怎么了？”
张总支支吾吾地说：“我没事我没事。”
“需要我帮您报警吗？”服务员尽职询问。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报什么警？”张总扯下公文包，眼底的青黑有点瘆人，鼻血探头搞氛围：“我回去用鸡蛋滚滚就好。”
远处另一个服务员打手势示意眼前的服务员，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了，等会赖在他们餐厅身上，又惹一堆麻烦。
见妨碍他的服务员走了，张总火急火燎地跑出门去拦了一辆的士。
张总一屁股坐下，狠狠关上车门。
忽视司机古怪的脸色，随便报了个地名便开始打电话：“小李，做生意怎么能这么不厚道！”
“张总，您这锅扣得我冤啊！”
通话对象正是奚滢领导李总：“您这话从何说起？怎么？我司合同的上的报价您不满意吗？不满意没事，我们还可以谈的嘛。”
“谈你妈的谈！”
张总扯了几张车座上的纸巾，擦着流出来的鼻血，又吐了口痰，恶狠狠地说：“是你说给我找了清纯的小娘们，我才来的。”
“哎哟！张总，您这话可不兴说啊。”李总连连叫屈：“什么叫做我给你找了个小娘们，我哪句话说过了？我李某人了从来不干这种缺德事儿。”
“你……”张总被气得一滞，嘴唇颤抖：“不是你自己在微信里说的？”
“您贵人多忘事吧张总？”李总声音冷漠起来：“能派出来谈合作的，自然是我们公司正式员工，既然合作没有缘分，那就到此为止吧。”
“好得很！好得很！你们合起来弄了个局搞我！”张总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得罪我，你们都别想在这行混下去！”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通话早已被对面挂断。
张总胆战心惊地回翻聊天记录，不禁冷汗涔涔，李总真的没有任何话明说。
就算是那张工作照也不能说明什么，最多只能说明自己是个什么都臆想的淫棍。
“该死的！”
他小声咒骂，反威胁行不通。
刚才求饶的时候，又被那个打他的男人录了裸|身认罪忏悔视频。
惹不起！
他躲着这帮煞星总行了吧？
没想到他张某人探花无数，却差点栽在了这里！
唉，以后玩女人还是骚的好，良家妇女真是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