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时杜宣年正在刷牙。

    若是平时，陌生号码他一般都不会接听。可能是昨天睡太晚，也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他鬼使神差地划下了接听键。

    “喂。”对面声音带着一股子扑面而来的桀骜气息，“是杜宣年吗？”

    他吐掉了嘴里的泡沫，心下已明白这不是卖保险做推销的，太狂了些。

    “是的。您是？”

    “哦，我是沈令泽的男朋友。”

    对方依旧一副懒懒的腔调，“听说你是他包养的鸭？怎么，来聊聊？”

    杜宣年微微一怔，随即柔和地笑了起来，“好啊。时间地点你来定。”

    好巧不巧，杜宣年到的时候沈令泽也在。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才刚成年，一脸青春朝气，桀骜不驯，像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他拍桌质问沈令泽，沈令泽从容淡定地将杜宣年拥进怀中，“我们早已结束，请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宣年了。”

    少年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过多纠缠，他干净利落转身就走。

    杜宣年看着少年的背影，一阵恍惚。

    是他吗……

    沈令泽突然摸了摸他的头，“别看了，相信我。我只爱你。”

    杜宣年抬头，柔和的金色阳光将沈令泽虚化，掩饰住了他锋利冰冷的棱角，看起来，仿佛真的是一个温柔的伴侣。

    他笑得灿烂又苍白，“我也爱你。”

    我爱你，就算你时常不回家，就算你从未亲近地叫过我的名字，就算我们从未做亲昵过，就算你借着包养我的名义保护着那个少年……

    那又如何？我还是爱你。

    这时，一群人从店内走出来，闹哄哄地拉扯着杜宣年。

    杜宣年踉跄跌入沈令泽怀中，被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令泽啊，你……你怎么能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男人？！”

    杜宣年眯起眼睛，逆着光打量情绪激动的妇人。

    那妇人却仿佛忍无可忍，一掌落下。

    “啪”，杜宣年麻了半边脸。力气大得不像个贵妇，杜宣年捂住了脸默默想。

    他淡然看着沈令泽将他护在身后，那妇人开始撒泼，周遭人或假意劝架或辛灾乐祸。一群黑衣人簇拥着轮椅上的老人走来，空气安静下来，双方简短交谈，他被黑衣人带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