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四人结伴而行。
漆黑色的天空是一块巨大的背景板,挂着一盏明灯,冲出校园疲惫的人们融入不了热闹的街市。
四人拐进热闹的小巷子,穿过一段,明亮的灯光照在地上都在反光。
“今天怎么走这条路,绕这么大一圈。”
“吃夜宵啊。”
“我用尽全力坚持上完最后一节晚自习,听着我肚子发出的响声,饿得都快啃笔了。”
“有没有人要一块去搓一顿的。”
“好饿啊。”
“岑喻池,你也饿啊,跟我一起去啊。”
“我要去,你吃什么。”
“凡阳高中部的饭比初中部的饭难吃好多倍。”
“走走,你们吃夜宵吗?”
严弥梵推着岑喻池往前走,选择吃一顿夜宵,才舍得回家休息。
纪斯棥跟在他们身后,“你都把我们拐进美食天地了,才问我们。”
“切,你不吃可以离开。”
“清晏,你吃啥,这里吃的东西挺多的。”
“我随便。”
“你咋每次都是随便,随便最难搞啊!”
“哎呀,我忘了,你都不知道有啥,咋个选。”
这条巷子里有摩托车穿梭。
“嘀 嘀 嘀。”
“让开,让开。”
这个骑车的人还算是有点礼貌,但不多。
纪斯棥拉过苏清晏的书包带,带她往靠里挨着边走。
“我们走一圈吧,瞧瞧。”
“这边我觉得麻辣烫和那个李家烧烤还不错。”
“你们选,我不挑。”
苏清晏抬头看拉着她书包的某人.。
纪斯棥:“看我干嘛。”
“我觉得羊肉粉不错。”
“那就......羊肉粉吧。”
“好啊你,清晏居然不相信我,你选了纪斯棥。”
纪斯棥:“大厨的威严。”
这家羊肉粉不是开在随街的店面,而是自己在路边撑起的一个篷篷里,人不少,就剩两桌,严弥梵选了一桌靠里面的.
“好久都没来了。我想念他家的铁盆盆了。”
“你中午吃的不是盆?”
“纪斯棥,你是不是单纯看不惯我啊,我说一句你就要怼一句。”
“嗯。”
“......”严弥梵被他冷漠的一字无语到了。
老板走向他们,手里握着一个小本本,本子上的夹子中间的孔洞上拴着一个细绳,细绳上挂着一支笔,“吃啥,几位。”
“我们要四个羊肉粉......”
“你们要加肉不。”
“要”
“要”
“......”
“那在加四份羊肉。”
“一共76”老板话音刚落下,远处小机器响起收款声音,“支付宝到账76元。”
老板笑笑,“这么快,吃完付也行。”
岑喻池抬头,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谁付了,我手机都没来得急掏呢!”
“我付了,不用A给我。”,苏清晏把手机放回桌面上。
纪斯棥:“我转你了。”
苏清晏:“说了不用给我,给你退回了。”
纪斯棥:“下次给你发红包。”
苏清晏:“24小时对方未领,还不是原路返回。”
纪斯棥:“在你那里多待上几个小时,心里安稳。”
严弥梵:“纪斯棥你是个神经病患者。”
“急急急。”
“你是急急国王吗?”
“快点拿筷子。”严弥梵接过苏清晏递过来的餐巾纸,把面前的区域都抹了抹。
岑喻池坐在靠里边的位置,从手边的桶里抽出四双筷子,分给他们,最后才轮到他自己。
“你看。”严弥梵把抹过桌子的纸巾展开给苏清晏看,“好脏啊”。
“对面两个,个人抹哈。”
纪斯棥摆手,“校服耐造,随便抹。”
苏清晏看见有大面油渍的纸巾,接过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又去抽了一张纸,继续抹餐桌。
“这枣红色的校服,不就是这个用处吗?”
“你们的羊肉粉”,老板一边吆喝,迈着稳健的步伐,一盘上有四碗羊肉粉。
“要加海椒,自个加,桌边边啥都有。”
“哪里啥都有,羊肉没得。”
“哈哈哈哈那是,我去给你们端多加的四份羊肉。”
苏清晏撞了撞了严弥梵的身子。
“梵,海椒罐罐递给我哈。”
“少加点,原来的这个海椒不辣,但不晓得老板现在换海椒了没得。”
苏清晏好像没有听见,莽实加了三大勺海椒。
“妹儿,挑点海椒出来,这个是我们自个舂的,都是又辣又好的。”老板端上桌四盘羊肉。
“没事,我能吃辣。”
苏清晏把两盘羊肉往里推,又回来搅拌碗里的米粉,清香的羊肉汤充斥着火辣辣的味道,汤底也换了一层颜色,红红火火的。
苏清晏捂着胸口,辣油很容易溅到身上,又是最难洗的东西。
她挑起一筷子的米粉,吃上一口,肉眼可见的,本来都是有血气的脸,现在在加上一层底色。
严弥梵:“真的不辣吗?”
“我说不辣,你信吗?”
“醋给我。”
苏清晏只是想加点醋,她不管是吃火锅,还是这些面食之类的,会加海椒也会加醋。
岑喻池:“哈哈哈哈哈哈哈。”
严弥梵施法:“闭嘴。”
“喝点水。”
不知道纪斯棥多久去搞来一瓶矿泉水。
“我真的没有被辣到,单纯只想加醋。”
“嗯,喝点吧。”已经递到她面前,并且已经扭开的矿泉水。
没人相信她的话啊!
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他的好意。
“这不锈钢的盆,真的太亲切,我已经有一学期没有见过它了”
“好假,你每天吃饭的狗盆难道不是它。”
“你说谁是狗。”
“谁应就是谁。”
“一如既往的好吃。”
“叮”,苏清晏的手机亮屏,她拿过手机,点开消息,看完,抬头跟纪斯棥对视了。
纪斯棥歪头,挑起碗里持续冒热气的米粉往嘴里塞。
苏清晏快速敲击屏幕,又把手机踹回兜里。
这次换的是对面的手机响了。
纪斯棥低了头又立马抬了头。
“你俩在打啥电报。”严弥梵探过头。
“问她早饭吃这个行不。”
“什么,你们明早上要来这吃。”
“怎么不行,你要来就早点起床,我是不可能帮你带的,汤汤水水的,等会又被关在校门外。”
岑喻池:“你还被关在外面过啊。”
“下次报你岑哥的名字,必须管用。”
“走开点,保安不准带进去。”
“要藏到点,拿个不透明的口袋在外套一层。”
“这么有经验啊,喻池弟弟。”
“老板,早上你们好久开门。”
“早上啊,一般六点就开门了。”
“你们明早要来吗?我给你们多加点肉。”
“哈哈要的老板,我们明早来。”
米线是滑溜溜的食物,从入口到缩到食道里在眨眼的瞬间,嗦米线是一种享受,前提是米线不烫嘴。
“这汤这鲜,一点羊骚味都没得。”
“而且还加了香葱。”
巷子里烟雾缭绕,排气口都是对向小道的,不仅连狭窄的巷子都不放过,摩托车在此处“自由”的穿行,每天在这条街上行走的人们都自觉靠边站。
人行道两旁的高树上顶着路灯,尽管这样,光线辐射范围依旧很小。
他们沿着光源走,穿出巷子是一条大马路,七拐八拐的,又是一条小陂路,光线变暗了,是两旁老居民楼家中灯光的指引着他们
终于探出头,现在就能看见对面的居民楼了,穿过这条马路,目标就在前方。
“哎,清晏你家怎么是亮着灯的。”
“呼呼呼”有人在苏清晏头顶上吹风。
“鬼来了。”
苏清晏用手肘撞了右手边的纪斯棥
“给你一肘击。”严弥梵在旁边配音。
“使不得,我手废了就没人给你做饭了。”
严弥梵:“笑死,走吧,绿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