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清

    “老婆,我这边还有个应酬,你先睡,我晚点回来。”

    “又这么晚呀……好吧,淮清你少喝点酒,要不我去接你吧。”

    电话那头温柔的笑了笑,哄道:“不用了,我这边挺远的,莺莺你乖乖吃完药,等我回来。”

    挂完电话,我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微微叹了口气,这半个月来许淮清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虽然明白是因为他要升职的原因,但我还是无法按耐下不安。

    一个人草草地吃了晚饭,我打开笔记本想找个打发时间的东西,又忽然觉得偌大的房子如此空荡。

    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找个工作呢?自从结婚以来,我便一直呆在家里养病,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淮清不太同意,我也明白,他是在担心我的病情。

    十八岁那年,我出了一场车祸,虽然身体上幸运的没有落下残疾,但压迫到了脑神经。最初醒来那段日子,总是出现一些幻觉,甚至连说话打字都颠三倒四的,直到经过治疗才逐渐稳定下来。

    而我永远忘不了车祸醒来时,许淮清握着我的手露出的那个表情,像捧着一块失而复得的宝物,又哭又笑,滚烫的眼泪落下来时,仿佛落到了我心中,烙下了永恒的痕迹。

    “莺莺。”他轻轻喊我的名字时,像在触碰一个幻梦,“我喜欢你。”

    我看着少年人清俊的脸,凑过去亲昵地蹭了蹭他。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那场变故后,我和许淮清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身边所有人都在祝福我们,哪怕我发起疯来时是大家眼中的精神病,许爸许妈也拿我当亲女儿对待。

    这段感情中,许淮清给予了我太多太多,他不厌其烦的教会我许多事,一度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精神支柱。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爱我了,所以在我们到了可以领证的年龄后,就理所当然地结了婚。

    在那场车祸之后,我的人生顺遂幸福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无论物质还是感情,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所以在一成不变的幸福生活出现了一点变动时,会让我如此不安。

    或许是我的生活太过无聊了,我想了想,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走走。

    “出门散步吗?”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侧传来,黑发黑眸的女人站在了我身边。

    和我打招呼的是隔壁邻居向小姐,在这几年不深的接触中,我大概知道她是一个医生,目前是一个人独居。

    短暂的等待后,电梯停在了我们面前,我点点头微笑,“嗯,闲得无聊就出去走走,向小姐也是吗?”

    能和他人顺利交谈一直是让我开心的事,可惜这些年来我忙于治病,也没什么朋友。

    “我出门加班。”

    向小姐是位很有气质的美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难接近,但我觉得和对方相处还挺容易的,如果能交上朋友就好了。

    一路又泛泛的聊了些家常,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我才调头吹着夜风慢慢走着。

    买婚房时淮清就看好了这个高档小区,地理位置好是一方面,住在这里的人都非常友善,这个房子真是买对了。

    风将小孩子的笑声吹到耳边,看着小孩打打闹闹的经过,我的脚步也不自觉慢下来。

    由于身体原因,婚后倒是没有人催我生孩子,许淮清也曾安慰我说有我就够了,小孩什么时候要都可以。

    这两年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虽然还在吃药,但几乎不再复发了,身体也健康了许多,是不是可以和淮清商量要一个孩子了?

    十点半,我回到家里按时吃了药,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又打了个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本该早早睡着的我辗转反侧,越来越多的思绪让我无法入睡,不知在黑暗中睁着眼等了多久,才终于从寂静的房子里捕捉到开门的声音。

    “淮清!”

    不知为何,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去迎接他。

    客厅没开灯,漆黑一片,我急匆匆的差点绊倒,好在有一双手臂将我接进了温暖的怀里。

    “哎哟,小祖宗你别急。”他这才将灯打开,一如既往地轻拍我的后背,柔声道,“怎么还没睡。”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我顺势抱住他的脖子闷声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竟然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淮清的公司离家里很近,什么饭局要吃到十二点?

    许淮清今年二十七岁,眉眼间比当初的少年成熟了不少,也更有让人沉醉的魅力。

    我靠在他肩上,在他的西装外套上,我没闻到任何酒味,也不曾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乖莺莺,下次别等我了。”他亲亲我的脸,将我抱回房间盖好被子,“要是着凉了我心疼。”

    我看着他的眼,仍然是那么温柔体贴,写满了爱意,仿佛许淮清生来就是为了爱林莺的。

    “淮清。”洗漱熄灯后,我依偎在他怀里,“我们要个孩子吧?”

    漆黑的夜里我看不见同床人的表情,他微微顿了下,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怎么说起这个了?”

    我本想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锤他一下,“爸妈在问呢。”

    “小骗子。”许清淮低笑着揉揉我的头,哄道,“乖,等你身体好了。”

    “我身体已经没事了。”

    “那等你不吃药了,好吗?”

    我有些无奈,心里明白,一旦许清淮这么说,就代表事情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大概是睡得不安稳,半夜我被噩梦惊醒,坐起身来想起来喝口水。

    水杯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床头柜上,水一般都是温的,这是当初住院时许清淮留下来的习惯,即使结婚了也仍保留着。

    手指摸索过去,却率先摸到一个硬物,我愣了下,发现是许清淮的手机。

    这么多年我从不检查他的手机,即使知道密码,我也没有任何兴趣。

    但这一刻,心里却像是被某种情绪推动着,叫嚣着让我去打开潘多拉魔盒一探究竟。

    身边的人熟睡了,手机打开后亮起的光如此安静,我像是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又唾弃着这种行为。

    太干净了。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无论是社交软件,还是视频娱乐,里面除了我发送来的消息之外都没有任何信息,我几乎以为是他今天换的新手机。

    直到我点开电话联络人。

    里面只有两个名字,其中一个,我觉得它陌生得可怕。

    向画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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