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扬雪,二月十六日,游鹤街的华灯璀璨像脱离了城市喧嚣一样的肆意与张扬。形形色色的人匆匆到来,又匆匆离开,就像游动的鱼儿们在街上穿梭,他们都浸泡在炮竹声与欢声笑语中,或许会觉得很美好吧,希望吧......一件米黄色的袄子裹住的少女在汹涌人潮里太过惹眼,不时有人回头看一眼在游鹤街街头处这个与周遭的气氛所不容的女孩,他像是在等待什么,期待着谁的到来一般,停留着,停留着,弱小的身躯并没有被人群淹没,而是矗立着,矗立着,像一棵梨花树一般清透无暇隔离尘世。 何时已激动的心正如她此时的面颊一般透着红,她当然在期待啊,她的男朋友马上就要来了,她要等着,纪时休答应过的,说他自己一定会来。何时已还记得他那时说:“初春的时候能否为我买束花,我喜欢你送的任何花,别哭啊,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保证,正如与你初遇那天一样。我的宝贝。”不管过去多久,当时他的神情依然鲜活的存在着,直至今日,时间从未抹去一点那日的颜色,反而愈加鲜艳。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迟到,好伤心啊”何时已在心里把纪时休数落了一番,“怎么每次都让淑女等呢”(虽然自己未必是淑女)就在心情烦闷之际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向着人群深处走去,“纪时休!”何时已瞪大眼睛激动的朝他那边喊去,可纪时休似乎没听到,并没有回头,仍然在向反方向走着,“这个笨蛋不会迷路了吧,等我抓住你!”何时已皱着眉心里在想着,脚步也开始加速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没了嘈杂的声音,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还有......心脏的跳动声。在何时已的记忆里纪时休永远都是一个路痴,每次的见面都会走反方向,从未走正确过,总是与自己错过。但是无所谓,对于何时已而言能再一次与他见面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时刻了...... “纪—时—休—”这一次纪时休回头了,何时已看见了他在笑,笑的很开心,这很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开心不起来,为什么呢?何时已摸了把脸,是湿润的,她哭了......哭?为什么哭?总是莫名其妙的哭,是因为纪时休才听到,委屈的吧,至少何时已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