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喽,新上的画本子,各位客官都来一本啊,这可是千年前宰相与蛇女的爱情故事,可真啦,有人曾亲眼看到那蛇女和宰相的墓嘞,各种金银财宝都在那墓里面呐!”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聚过来摊子前听卖画本子的人瞎吆喝。
“谁信呐,那千年前的事谁说得清呢,你说事是就是啊,我呸,我还是天上的神仙呢,下凡历劫来了,快送你姑奶奶两本看着呢,大家伙说对不对啊。”向来泼辣的李家娘子说道。众人皆道:“就是呢,出来瞎骇人呢”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还拆台呢,这画本子绝对是真的,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假一,我赔十!只卖一百文一本!”只听那小贩一张罗“那我要了!”这类络绎不绝的声音渐渐传出“诶!我也要!”“我,我也要……”
摊前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了一本,飞也一般的逃了。
“诶临哥你等等我啊,别把我落下了,话说你偷这个干嘛?你不是不爱看这些吗,我还以为你要买点什么吃的呢,害得我跑一趟。”一位长相清秀的白衣少年不满地抱怨。
那对面的玄衣少年却道:“我这叫偷?这明明叫做借,那么多人买我借来看看怎么了?程无伦你弄清楚再讲好吗?我妖界第一之名,岂容你污蔑!”
程无伦无语至极地说:“你自封的吧,照你这么说我还是妖界无双大侠呢,就你这贼人似的衣服,还妖界第一,衙门的人见了你都要把你抓进大牢里,还有,你这借了会还吗?”
玄衣少年却毫不在意道:“滚滚滚,抓得到我吗?”
再看这玄衣少年,玄衣修身,倒更衬得身型高挑,腰间别剑,马尾高束,眉眼如女子般妖艳,缺不失狠戾,一双凤眼生的极好,可因为衣服和行踪的原因,确实和程无伦口中的贼人相似,此时“正低头专注着看那画本子。
忽然,眉间一蹙,怒道“这**什么玩意,还蛇女,明明是男子非要说成女子,什么破玩意尽是乱编,还天天夜间烛火不灭,日日翻云覆雨,这写的我都快信了。还什么死了之后埋葬在一起,笑话,头盖骨都没见着一个,还合葬,这都有人信?要不是跑到这里来了,我非得砸了那小贩的摊子!”
此时程无伦已经感觉到他想杀人的欲望便急着道:“又不是你,你急什么,而且几千年的事了谁还说得清呢,你不就才活了两百多年?能知道这些?还要莫名其妙砸了人家的摊子,你赔得起么?况且你还去找了头盖骨?临黎你有毛病是吧。”
临黎无语道:“这只是打个比方知道吗?那我不是没砸吗?”随即便朝他翻了个白眼。
程无伦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画本子讲的什么能让我们的妖界第一如此激动,可否容我观望观望?”说罢便要去拿那话本子。
临黎坏笑说道: “一两银子,我就给你。”
“你是出来抢钱的吗,那小贩都只要一百文,你张口就是一头狮子,你怎么那么贪财,上辈子穷死的吗?”
“……应该也算吧,不过你懂什么,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给了我,这以后啊我来罩着你。”
“什么也算了?你上辈子的事还记得?脑子糊涂了吧去你的,我还需要你来罩着?贪财就直说,还君子。诶,对了这次你下山是为了干什么啊,我都好不容易下山一趟结果跟着你到处乱晃,都没玩尽兴,而且你说我们要去……”
此刻临黎转头不想继续听程无伦的碎碎念,却看见了一位身穿赤黑大理寺衣袍的男子匆匆掠过。
“诶,我说让你请我吃顿饭喝点酒,有没有听见啊喂?”
一个身影飞窜过去,转眼间出了小巷,即刻消失。
只留下程无伦和那本《宰相蛇女浓浓爱》“不是我说你跑什么啊,请我吃顿饭有那么难吗,至于把你给吓跑吗?”只得匆匆追赶,嘴里依然碎碎念。又只剩下了书躺在地上被清风一页页翻着。
临黎紧紧跟在那人后面,行踪隐秘不易察觉的距离,一个轻功,纵身飞向屋顶,从高处俯视着他经过无人街道,眉眼带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此刻,四面八方涌来无数蒙面刺客。蒙面人手里的剑个个散发寒芒之气,一个个向着那大理寺装扮的人刺去。那人正欲还手千钧一发之际,屋檐上一把未开刃的剑横飞而来,将刺客们统统击退,领头见状不妙,飞跃纵逃,其他刺客顷刻之间也散去。一切,就仿佛如设计好了一般顺利。
那人抬头望去见临黎坐在屋檐上便道:“今日多谢公子相救,在下姓蔡单字取一岷,敢问公子姓甚名谁?若有求,我定报答”
临黎道:“我姓临,你说定报答?若是我要你以身相许呢?敢问这位阁下可答应?”说罢便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此刻蔡岷夜明白了这是在调戏,脸顿时黑了下来,但毕竟是救命恩人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回答:“公子说笑了,若有别的事,我要在我能力范畴以内的,我定会报答。”
饶有兴趣的临黎从屋檐上纵身跃下,挑眉装作苦恼地说:“大的礼我可要不起,可最近我的确有一事无法办到,但阁下就不一定办不到了,只是不知阁下你能否答应?。”
蔡岷道:“临公子但说无妨。”
临黎一脸假正经道:“我想要加入大理寺卿办案,可却应试惨遭拒绝,我深感悲痛,既然阁下是大理寺的人,不知能否让我加入呢?如果难为情的话那就算了,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就当为自己行善积德了,唉。”
这一番装可怜下来看似威胁,实则是告知,无奈,蔡岷只能心中默默感叹。可这临黎又是如何得知他在大理寺卿位置可以安排他任职,又为何想要加入这大理寺。
带着心中的疑惑便问了出来:“敢问临公子为何要来这大理寺,可是为了什么冤案亦或是要寻找何人?”如若真是为了什么冤案那可就麻烦了。每年因为因为案审不满意来闹事的人都可以够大牢一人一间房了,眼下如若是来了个翻冤案的进了大理寺还不知会闹出什么麻烦。
临黎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为了我儿时梦想,我从小便是想当惩恶扬善打妖邪除邪祟的男子汉,如今若是有机会,那实在是荣幸至极。”夸张的演技让临黎自己都忍不住在内心赞叹:“那些画本子若是我来演,早已名动京城了。”
如此牵强的理由也只能顺着着说道:“既然临公子诚心诚意想加入,那我便不好推辞了。”说着从腰间取出一赤色令牌交给临黎。“明日可带着这令牌来大理寺找我,亮出这块令牌便会放行。不过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那我便告辞了。”
“那便是多谢了,慢走啊。”临黎只能心想如今才申时便说晚了,怕是恐我讹上他吧,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真抠。便将自己的剑重新别在腰间,一手把玩着令牌想着便往回走去。
只听程无伦突然窜出来的一身叫喊:“你凭什么丢下我来这找了份好差事!不是说有福同享吗,你倒是舒服了,我呢?”
临黎道:“你一直在偷听?”
心虚了一瞬间的程无伦又理直气壮起来,丝毫没有偷听被抓包的的心虚:“我才没有偷听,不小心听到了怪我喽?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凭什么不带我一个?”程无伦怒吼。
临黎看着他不屑道:“你去了你看人家要你吗?你去打杂估计都没人要你。”
程无伦看着他一脸嫌弃的样子无力反驳道:“算了,懒得跟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吵。但是他为什么同意让你进去啊,我寻思着你看起来就不像正人君子,让你去?不如给我这个位子呢。你还儿时梦想,还惩恶扬善,我呸了,你天天干坏事没给你抓了都不错了。”
听着程无伦的吐槽临黎翻直白眼了: “听墙角都没听明白?真是没用,我救了他,他若是不帮我,来日一宣传那蔡岷便落得个罔顾恩情白眼狼的称号了,你觉得他还能混下去吗?他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真不是我说你啊程有伦,智商没有情商也没有吗,脑子里一天天在想些什么啊?”看着程无伦感觉在看笑话一样
“少给我取外号,我可是天下第一更无伦,你拿什么和我比?你到底为什么要去进那个什么大理寺,有什么好的,里面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你进去被抓了我可捞不出你,你自求多福吧。”这幸灾乐祸的语气也就只有程无伦能说出来了。
“肯定是为了赚钱才去的,你要是能给我40两黄金那我就可以不去了,等我去了第一个就来抓你你就自求多福喽。赶紧了走别那么多废话了。”临黎说着一边往夜市上走去。
小跑着追上去的程无伦求饶着道: “别啊,我就开个玩笑,你别玩不起。不过你去夜市干嘛?”
临黎用仿佛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道: “不找客栈你睡大街吗?我可丢不起这脸喽。”
程无伦震惊说道,他以为至少临黎会有个住的地方:“你在这京城呆了那么久,连一个住宅都没有吗?”
临黎道:“我又不是一直在这里,而去你以为京城的房子随便买吗,你当买大白菜呢?没钱!”说完加快脚步走去集市,程无伦只得加快脚步跟上。
市井间热闹非凡,大声吆喝自己摊位的,给客人们展示胭脂水粉的。
程无伦掏钱买了个糖葫芦得意地在临黎面前晃悠,临黎不想理他,便自顾自地走了。
两人看见表演杂耍的周围围着一圈人,程无伦四处询问才得知是表演吞火球的杂耍的,便硬是要拉着临黎去围观。
临黎简直白眼翻上天道:“你是三岁小儿吗?”但还是随着程无伦去了。
周围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近乎疯狂地让那表演的人赶紧吞下去如同着魔。在表演者即将吞下火球的时候临黎却发现了些许不对劲,正常的表演者火球为了让自己不被烫到一般都会提前在口中涂抹一种药,这种药能让火球在接近口中的时候将火球瞬间熄灭,在快接近的时候也会将火焰灭掉些许。可此时那表演者在即将放入口中时那火球却愈演愈烈,毫无熄灭之势。
临黎本就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可那火球给他的感觉却无比熟悉。眼看那火球就要进入那人口中,临黎一把夺过在旁边程无伦的糖葫芦向那快进嘴里的火球砸去,将那火球砸落在地。
忽然从那毫无熄灭之势的火球里窜出一团黑气,直直朝临黎这边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