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徊关了门走进来,眼里尽是担忧:“爸,我们在谈恋爱,您给个退路行不行?”邵父转头看着他,突然叹息一声将保镖驱了出去等候,又去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儿子…为什么有些东西就是那么相同呢,你还记得你妈怎么死的吗?”
“爸…不用你提。”邵父和邵徊一直没说话,妥略看着俩人如此安静,轻手轻脚吃完早饭洗了碗就上了去,上腹又开始抽抽的疼,撑着洗手台,觉得背脊一下子都弯了下来,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直起身子。
想要一次普普通通的治愈又怎样了。
邵徊就是他的医生,缓解他的溺亡,精神世界里他一直抓着的手,翻江倒海翻覆在喉口间的已经不知道到底是是血还是刚吃下去的东西。
无由来的情绪就和疼一样莫名其妙,泪逃出眼眶的时候都是奇怪的,干涩难耐,压抑着的哭咽嘶哑难听。
倒在毯子上的时候,妥略已经不敢想他怎么僵直着摔了下去。
很快,妥略已经回国半年。
“小犬!”
突如其来的一声唬住了正在发呆的妥略,妥略坐在阳光下,身上搭着很多布料,耳朵那里夹着一个黄色外皮的铅笔,和白发融在一起非常的违和,抬头发懵的看着他,邪气的外表此时都带着恰好的天真,盯久了偏头又咳了咳。
邵徊抬头看了看这件衣服的版型,走过去蹲下身揉着妥略这一头白发。
“给我做的是裙子?”
“傻逼。”
妥略指着有点拖拉的下摆:“我这不是在用其他布料衬托收织吗?等衣服搞好了以后缝纫机也没用,放软件上二手卖了得了。”找到该找好的布料,妥略摊开别的布料去在上面涂涂画画,邵徊看不懂,但是他喜欢盯着妥略看。
看的越久,那白白的耳朵就越容易红。
父亲的意思是,人死了回去结婚掌管公司,不要乱在外面鬼混。
不知道能鬼混多久。
24岁生日,他捡得一只小犬,内里腐朽,外部光鲜亮丽,会咬人,会反扑。
在多次驯化诱捕下,他能照顾到了。
他的手贴上妥略后颈拨开了些发,轻按着,问着今天弯腰一天累不累,要不要今天做菜多点油,就是很温馨就是很喜欢,爱他那股可怜感,也爱那股顽强。
小犬身心百洞,无论创口多么大他自己都会去填补,所以,该有人来爱他了。
还没注意到妥略的小动作,这人下一秒就毫无预兆的亲上他了,邵徊被怼的往地上倒。
他抬头看着妥略笑了笑。
事情到一半的时候,妥略还笑着去挡他靠近设计衣服的架子,免得脏到衣服,把他的25岁生日礼物护的好好的,但是过了一会就晕过去了,比以前坚持的还慢。
清理的时候妥略在他怀里晕的很安静可爱,或许对别人来说是一个很憔悴的人晕了。
唇很湿很好亲,人也瘦比前些日子还瘦。
他不敢说让妥略不死,因为死是必然的,也因为徒劳无功。
小犬太疼,他也不能去帮忙承担这些伤害。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把火往柴里丢,怎么泼水都没用,还会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