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围在火边百无聊赖的看着那口大锅里面煮着的饺子,有的人被南晚带着出去玩。
慕渝感觉到手被抽回去才回过神,这院子里太安静了,慕渝都快迷糊了,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些呆愣。
慕渝站起身刚准备往外走,身后人问道:“你干什么?”
慕渝不停,“我想看看外面。”
想让七和我一起去,可我突然就不会说话了。她想。
刚走出门,身边多出一个身影,慕渝笑了笑,“我总觉得你很关心我。”
身边的人哑口无声,慕渝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了,她打趣道:“你还真关心我啊,你沉默了。”
“不关心。”
“七,你这样就伤了我的心了啊。”
“嗯。”
慕渝偏过头去想看看,结果就是一张面具,慕渝嘿嘿一笑,想,原来只是想看看她是何表情。
“啊啊啊!”
吼叫的声音很大,似乎收到了惊吓,慕渝被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马上向那边跑过去,对林彦喊,“你先在这里等我。”
这几日,人来人往,慕渝总觉得身上似乎被某种东西盯着,她很不自在,觉得有危险。
林彦没听,反而跟在她身后,“我怕后悔。”
慕渝不知不觉的扬起嘴角,却不禁担心。
“杀人了!!”
从人群堆里挤到里面一圈,她们望着躺在地上人,一个男人,一个妇女。
察觉那个妇女不对劲,慕渝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妇女的肚子,已经怀孕很久了,慕渝呼吸突然不畅,她猛的后退,砸在地上。
林彦跑过去吧她扶起来,“怎么样?”
往她手处看去时,有人突然喊:“快,有一只虫钻进去了。”
林彦急忙把她的手抓起来,已经不见虫,手臂上却有一个显而易见的洞口。
“快逼出来!”林彦慌了,说着用内力试图挡住虫,这虫的速度却极快,已不见踪影,林彦急忙试图找到它,晃着慕渝道:“哪不舒服?能感觉到虫在哪儿吗?”
慕渝愣住了,理智似乎被吞了,她只觉着骇人,心脏不断的跳动。
这场景,似乎与多年前重合在一起。
“慕渝!”
“我们走吧,去去别处,我帮你把虫逼出来。”
林彦说话似乎有些断断续续的。
慕渝拉开她的手,“没事的,一只虫而已。”
“而已?若是有毒呢?有剧毒怎么办?”
“七……怎么突然间这么多话了?因为我啊?”慕渝扯起嘴角笑,很勉强。
“你这不是很关心我?走吧……七”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似乎又下雪了啊。
“慕渝,慕渝,你醒醒。”
林彦背起她,往屋那边奔,“慕渝……”
路太长了,还是太慢了。
——
“大当家!南晚,许清风!”
“哎!叫我做什么?”她刚走出屋门看见她背上的慕渝,猛的跑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慕渝?”南晚晃了晃慕渝的肩膀无人回答。
“可能中毒了,那边死了两……三个人,从他们身上爬出了一只虫,钻进去了。”说着就拿出慕渝的右手给他们看手上的那洞口。
那么深的洞口没流血,却能看见肉。
“快去找找大夫,我先在这看看是否能救。”大当家说,“我保一保她。”
“好。”
大当家正在焦灼等待,抬眼望去,那太阳慢慢的往山下跑了。
她恼火道:“这怎么办保?这毒虫我都没见过。”
再一低头看向慕渝。
怎么能说保不了就保不了?好歹是一个大当家。
她伸手把慕渝的手拉出来,手上的触感还是温暖的,她看了看那个黑色的小洞,不是没有流血,只是血凝固了。
大当家一怔。
往手臂上看去,出乎意料的是那只虫居然没有往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去路,一个鼓起的小包在那里左右移动却不前进。
什么意思?
大当家伸出手,试着用内力把虫子赶出来,发现只能赶的动一点。
大当家不服,更加努力催动内力。
每次都是只能挪动一点。
这东西不啃筋脉,不啃肉,兴许喜欢吃心脏呢?
毒虫也过不去,现在这里看着,以免这虫子偷偷钻进去,她在旁边小声嘀咕道:“老人家的药炉子养的真好,连着毒虫都无法抵抗她的血液。”
安静一会后,突然从后面传来一阵沉沉的声音,“很好吗?我为何觉得还不行。”
这熟悉的声音把大当家镇住,身躯一颤,她僵硬的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意料之外,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老头子。
他对比起老头子,他挺年轻的,不过脸上略显沧桑。
“姑娘,她怎么了?”
说完这话,后面的门突然打开,好几个人站在门口,看起来很累,喘着气平复。
齐轩喘着气站出来解释:“我觉得这虫子不一般就找了我师祖。”
大当家先震惊了一会,“你是说你们从这里爬上山去吗?”
齐轩刚张口想再次解释,就听旁边的林彦说,“先看看她吧。”
“对对对。”
大当家起身站到后面去,想看看这“老头子”怎么做,比起这人,大当家还是有点自知自明,不及他。
看见他皱了眉,几人双手握的紧紧的,却不敢出声打扰,下一刻就见他举起手,拍在了慕渝的手腕上,林彦心一紧,冲上去抓起慕渝的手看。
已经不见凸起的虫子,但是皮肤却被毒物的血腐蚀,一点点腐烂,林彦的似乎没了神志,丝毫没有察觉到手上的力度越发重了。
大当家怒气冲冲的抓起他,“你干什么?!这样她不是死的更快了吗?”
后面的人也愤怒,已经开始密谋,南晚凑到齐轩耳边道:“我们所有人冲上去能杀他吗?”
齐轩:震惊。
随后摇摇头。
“老人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这里等我所有人,似乎又有点欣慰。
“虫子逼不出来,钻进去也是死,虫子死在里面也有可能死,”他拍了拍林彦的手,林彦后知后觉地松开手,看到慕渝手上的红印,抿唇蹲在旁边看着。
“为何不能搏一搏,生死都只在一念之间。”说完就起身走。
几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许清风甚至难以挪动双腿,挡住了他走的方向,他瞥了一眼许清风,转从旁边过去。
南晚走过去,把僵硬的许清风推进门,“砰”的一声关上门,道:“什么鬼东西,她死了他负责啊!?”
“这样,慕渝肯定撑不了多久的,先找找抑制毒扩散的方法。”大当家看着那只还有红印,毒却不断不断扩散,皮肤不断溃烂,红印旁是不断溃烂的皮肤,红印已经不见溃烂。
“伤到一根经脉就得呜呼了。”
大当家说完,看了一眼林彦,问道:“你身上有什么吗?”
林彦猛的抬头,“什么?”
“你身上似乎有点问题。”
“……毒。”
南晚再次震惊,“你也中毒了?!!”
“我的毒……”
大当家再次看了慕渝的手腕,说道:“你这毒很烈啊,连死了都不碰你碰过的地方。”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和她聊聊。”
说完看着他们都出去后,抓起林彦的手,扒拉开林彦的袖子。
上面是一道道如同藤蔓般的黑色长条,长得参差不齐,短的短长的长他们交缠在一起,渗人的很。
大当家有种想甩开手的想法,却控制住了,这跟手里有一只蜈蚣有什么区别?
林彦抽回手。
大当家叹息,“你们两个是我见过身体最特别的了。”
“也是真巧,慕渝的师傅师叔我都见过,你那牲口爹我也见过。”大当家说,“看来我是从到到尾都和你们有牵连。”
说完后,她深深的叹息,一脸倒霉样,走到床边看了看慕渝,问林彦:“你的毒难不成可以解?”
林彦:“不知道,但很危险。”
也不知道慕渝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突然抓住了林彦放在床边的手,林彦被惊的一怔,转头看到慕渝苍白无力的面孔,那一瞬间,已经哑口。
大当家可不一样,“我丢,醒了啊,我还想以毒攻毒呢。”
林彦看了看大当家,大当家做出“都懂都懂”的表情闭了嘴,一瞬间,屋里变得沉默。
慕渝看了一眼林彦,似乎知道了些事依旧问,“咋了这是?”
她看向大当家,“来啊,不是说以毒攻毒吗,再不用我就得没,我还不想这么快死。”随后她举起如同皮肉被撕扯般痛的那只手,吓了一跳。
“快点吧,我都要废了。”
大当家开口了,“那毒太烈了,有可能你还比你中这毒还早死。”
慕渝看着自己的手,毒只是腐蚀了皮肤,已经看得到血红的皮肉了甚至能看到一丝泛白,很痛,但能怎么说呢?
最后她淡淡道:“这是命。”
“放屁,救,必须救!”
“嗯,救。”
慕渝听着两人说话,想笑。
“七,你总不会在外面把血取出来,再回来吧?”
面前的人久久不说话,“不会了,把手伸出来。”
慕渝依言,林彦伸出手在食指上咬,泛出一丝黑红色的血,大当家惊呆了。
林彦把食指在慕渝的手臂上点一下,只在一瞬间,便见一种藤蔓样的东西开始生长,一点一点攀向手臂深处,慕渝越发疼了,手抓住床铺边沿。
“藤蔓”似乎把之前的毒吞没了,当它爬到深处时,突然就退下来了。
林彦的身体放松下来,“还好有你的药。”
慕渝没说话,大当家探了探鼻息,把把脉,“好的,昏过去了,已经没事了,不过你的毒也太烈了。”
“你这是从小养到大啊?”
林彦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