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以为阿妜能平安,领头的黑老大却接了通电话,隔音不好的大哥大那头传来,男人恶心的声音,至今,是江衿一生的梦魇:
“老大,人找到了,就是被车撞烂了,哈哈哈!唉?好像还有个小野种?”
一瞬间,江衿的大脑嗡的一声变空白了,紧接着,全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般,目光一片死寂,她知道,她死也不会瞑目了。
他们没有绑江衿,因为她几乎全身中枪,没有绑的必要了。
咸冷的海水灌进她的伤口里,几乎让她痛不欲生,江衿看到了阿妜的脸,是她围着围裙,献宝似的捧着一盘红烧肉,“噔噔噔!新鲜出炉啦!”
“你怎么这个表情啊?咸了吗?”
“没有…是酸了…”
“啊!我好像把醋当成酱油了……”
“没事,好吃的。”江衿笑着又吃了一大块。
画面一转,眼前的画面破裂,接着是阿妜躺在了血泊里,毫无生机。
再次醒来,她浑身剧痛的躺在漂泊的船上,船上只有金发碧眼的女阿尔法,见她醒来,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外语。
她被乘船做外贸的外国人救下了,有了新生,但余生也只会带着无尽的仇恨活下去。
*
“江总?江总?”一旁的助理,看她忽然落泪惊诧出声,无声递上一方丝帕。
“无事。”江衿接过丝帕,轻拭眼角。
“江念…”她喃喃自语。
“去问问她,后天有没有空,来江岸中餐厅吃饭。”
“是。江总。”
江衿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见这个女孩,那天见到她推门进来时就晃了神…
如果她的阿妜没死,她们的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你好?”女孩背着背包
“坐吧,同学。”江衿敛起一切情绪,笑着道。衿贵锐利的面容透着股谁都没注意到的慈爱。
”您找我有事吗?”
“同学,你很优秀,我听说过你。”
“我知道,您是这次颁奖礼的颁奖人…只是,我不再是入选名额了,这个您知道吧?”
“在这个学校,我说是你,就一定是你,这个清楚的吧?”
顿了顿,江念又道:“我们家支不起十万块,您要是找我,只是想让我出更高价买那个名额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帮我妈妈做活。”
江衿笑笑,拿着汤勺拨弄着 手边的时兴的果茶。
“同学,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你,一定是你,这些不需要你付出金钱。”
“这……”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现在是这么想的是吗?”江衿笑吟吟道。
这笔钱,如果需要付出更多的钱拿到,那她不会去争,但是,如果唾手可及的话,那么拿到它,给妈妈做胃部手术的钱,就又凑了一笔。
“您先说是什么代价…?”
“每周周六,我家冷清,就请你来我家一趟陪陪我,我也资助你一直到高中毕业,每个月我给你一万,这笔奖学金也是你的。”
“一…万…?”如果是一万的话,她只需要再加上自己的奖学金,和这些个月攒的钱,就可以立刻给妈妈把胃病治了!
江念犹豫的咬住了唇,忽然想起,给妈妈做体检的那个医生说的话:
“这个胃病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吃药能抑制疼痛,不过还是做手术根除的好啊,她本身体弱,这样长此以往啊,会拖垮的身体,因为这个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家属还是考虑手术为好,以免恶化。”
“就是保守费用十万元,这个家属考虑一下。”
当时妈妈接着就摆手说不用了,拉着她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