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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心安

    十六,何处心安

    他们成功回到邵掠的安全屋-华氏城里一座不起眼的房子,韩锐已在此处等待他们。

    林在宁和安非的人不久会来接他们,此刻正坐在客厅里淡定喝茶。邵椋去房问里换了一身衣服。江芙这才发现他的上有一处血迹,翻翻他换下的衣物,又走到他身旁查看一番。

    "怎么了?""你受伤了?你那件衣服上有血迹。""哦,没事。你看小伤而已。"他将右臂伸过来给她看,果然小臂上有有道伤痕。

    "什么时候伤到的?""跑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一个尖刺了。我就说Andreas那破楼不好吧,连装修都这么粗糙。"

    江芙皱着柳眉,嗔怪道:"连跑的时候都能伤到,就你这样,还敢称是什么东亚最大军火商,净是些虚名。"

    "你是真心心疼呢了,还是说说而已?"江芙张拿棉签给他上药的手停了一秒,

    "你说呢?问这做什么?"邵掠又岔开话:"你提到的那个叫东方胜的,确定能帮我们吗?"

    "一定可以。他不会知道那些货都是什么。东方航运总部在上海,经过香港、舰港,马六甲的有几条航线,顺路送些东西不是难事。"

    "他为什么一定会答应?我是说,你这么肯定他会答应?万一-他拒绝了,林总这单生意可就有麻烦了。"

    "放心吧。他欠我的人情,保证过有需要他一定会帮忙。"

    "欠你人情?"邵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庞,她的表情很轻松。"对啊。前两年,他的祖父家,他当时就在那里,出了一桩命案加盗窃案。恰好我正在新加坡旅行,就查清了这桩案子。"她轻笑,"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乎每次我解决了案子,去旅行放松的时候,总能遇上新案件。"

    "也许这也是命运吧。"邵椋也笑了。

    "你不是从不信所谓天命论吗了?"

    "从前的确不信,经过这九年来,我也不得不对这种说法有改观了。"他虽是玩笑的语气,但江芙从他的话中嗅出一丝苦闷和无奈。邵椋几乎对她知无不言,却不从不提起从他们少年分离,到再次重逢之间近十年的事。江芙也不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个人从一个正直阳光、浪漫率性的青年,转变为阴晴不定、城府颇深的军火高,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也正因如此,江芙无法确定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当年她的苑守安了。但又不能全然否定,她总觉得,他偶尔也会表现出属于"苑守安"的一面,仿佛另一个他沉睡在邵椋的内心深处,有时也能醒过来。她因此用比少年时小心翼翼的态度对面对邵标,暗暗期盼他展现出"苑守安"一面的时候。即便不是刑警,她也明白在卧底行动中投入个人情感是不必要,且不明智的。但唯独在与邵椋独处时,她似乎做不到那样完美的伪装。

    在她给他擦药时,邵椋的左手悄悄抚上江芙的脊背,顺着地的后背向下环住她的腰。江芙一动不动,说:"做什么?你的手臂上还有伤呢,外面可还有客人。"

    邵椋轻笑一声,说:"这是你说的,我可没那么想。"江芙微固。

    即使成婚一月,想起邵椋炙热的气息和温热的唇,仍令她面颊发烫。邵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刚才在想,假若有一天我命丧黄泉,你会怎么办?"

    江芙带有嘲讽意味轻笑,"哪有什么怎么办?你要是不在了我就回家,继续做回本行了。"他却点点头,"那也好。你开心就行。只要别忘了我。"江芙微怔。邵椋没有停下,说:"在我妈刚过世不久,我那年纪还不明白死亡的含义。我问外婆她为不什么不见了。我记得外婆告诉我,我妈并没有消失,只是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活下去。我想知道她究竟在哪里,而外婆说她活在我们的心里。而当时的我想错了,她并没有"活在身边每个人的心里,起码没有活在邵泯心里,他很快就把她忘了。"他语调平静,像在讲述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故事。"我希望在死了以后,还能活在你的心里。"

    其实,邵椋的伤口看起束骇人,但并不深。只是江芙不愿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才一直低着头放慢动作。

    药终于上完了,江芙仍没有看他。久到邵掠以为江芙不会回应时,才听到背对他整理药籍的江芙传来很轻的声音。

    "你会死吗?"邵掠立刻了然,"谁说得准呢。你也看到了,说不定哪天就被警察抓到或被别人暗杀。"江芙的手似乎停顿了一瞬。

    他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更愿意死在你手上"

    "你愿意我可不一定愿意。"她佯装不在意的样子,"我是只是顾问,不是警察,没那么大的权力。"邵椋却看穿的她的伪装,直接回答了她没问出口的问题。"我不该擅自离开这么多年,连见你一面都不敢。是我对不起你。"

    江芙本已走到门口,听到这些话,顿住了脚步。她没料到他会在此时提起他们的分别,更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地道歉。她尽力克制住胸口翻涌上来的情绪。她转身,眼角微红,却只是说: "别让客人们等太久了。"语毕转身打开门离开了。邵椋只觉得她那一眼中含着埋怨、委屈、死也不肯放下的骄傲和他不能体会的情感。

    待他下楼时,江芙正坐在客厅里与林在宁微笑着交谈, Phoenix站在过道上,倚着墙翻手机,吴澜不知去哪了。邵椋走到Phoenix面前,低声问:"Magician怎么没和你一起?" Phoenix颇为奇怪地瞧他一眼,眼神仿佛在问:"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在那边的卫生间。"他指了指过道尽头。

    邵椋朝那边看了一眼,"借一步说话。"

    他们来到另-头的厨房里,这里几乎没有炊具。邵椋问Phoenix:"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很快,不到一小时。" 他倚着桌子,轻松地好像不久前被警察追捕的人不是他一样。"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催我走?"

    邵椋转头望了一眼窗外,说:"谁能想到正事还没开始谈,搅局的人就来了。"Phoenix领会到他意有所指,默不作声,邵掠只好又道:"看来你手下的安保工作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严密。"

    "你怎么不从你那边找原因呢?这么有把握是我这边的问题。"

    邵椋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干脆把话挑明,"我可不像你,安非。不仅对反过水的人不计前嫌,还委以重任。要是换作我,肯定被你感动得不行。"

    "呵。你挑拨离间的技术似乎愈渐下滑呀。Robin,你扪心自问,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也不逞多让。”

    "哎,离间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Andreas,我们好歹也相识多年。我如果想争过你,不会看着Magician一直为你做事。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他,你哪能这么容易打开亚洲市场。"

    纵使Phoenix也无可否认,吴澜的投靠确实曾经令他如虎添翼,邵椋的话不无道理。

    "不过话又话说回来,"邵椋说,"以亚丁湾现在的规模,你并没有当初那么需要他。更何况他是公安,何必抓着他不放呢?不怕他再次反水?"Phoenix表面上毫无波澜,只是望着窗外。

    "虽然我没有立场说这些,但毕竟,我们也合作了这几年。在保加利亚那段日子,你帮过我。所以我还是要多嘴一句。人嘛,要学会放手,别跟自己过不去。"Phoenix眨了眨眼,浓密睫毛下的双眸是深海般的幽蓝。"我还是太过于轻信了。"标准的普通话随着深沉的嗓音从他的薄唇倾出。

    "开始他找到我时,我也曾怀疑过。但后来他尽心尽力,替我挡枪都毫无怨言,我才逐渐信任他。那一天我立刻明白了他就是那个叛徒,那些信息除我之外只有他知道。”

    他转过头看着邵椋,目光似鹰一般。"你也懂得这种感觉不是吗?我们这样的人,做事都讲规矩,你手下也有处理叛徒的规矩。"

    "但Magician不一样,对吗?"邵椋却突然反问他。 "他不是你普通的手下。你并没有按规矩惩罚他,反倒在这之后让我帮你带他回来。"他探究地注视Phoenix,轻声道"你既不杀了他,又不肯放了他。连我都有点好奇,更何况你手底下的人呢。"

    "在他回去以后,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phoenix说。"他知道的大多了,早就是个隐患。我和他又有过几次交手,他的确很了解我们。"他从口袋里找出一盒烟,点燃一根。

    "从那时起我就确信,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宿敌。我们注定要纠缠到底,直到一方一败涂地。或者,双方一起消失。"

    他看着邵椋的反应,但邵椋的眼中看不出情绪。 Phoenix抽出一根烟,"你要来一支吗?"

    "不,我夫人讨厌烟草味。"

    Phoenix闻言笑着直摇头,"你夫人可真不是一般人物。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认真。还真是你们中国那句老话说得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门被敲响了,韩锐的声音传来:"东家,安老板,林总的人快到了,夫人叫我请你们过来一趟。"

    邵椋、Phoenix走出厨房,吴澜正倚在拐角处的墙壁上。 Phoenix经过他面前,他小声嘲道:"别人送的烟你也敢抽,不怕里面加了料?"Phoenix顿住脚步。

    后面的邵椋轻飘飘向他扔过一句:"谁是卤水?谁是豆腐?",径直绕过他们向江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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